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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蛆能吃,馮曄是知道的。
他還知道對於很多人來說,船蛆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尤其是東南亞的暹羅,很多料理中都用到這個玩意兒,價格不菲。
而且當地人還把船蛆當成一種可以振奮心情的興奮劑。
更恐怖的是,他們通常一抓到船蛆隻稍微用溪水簡單清洗一下,然後就直接生吞。
想想哪個場景,他就不寒而栗,連忙搖了搖頭,將那個畫麵從腦海中抹去。
對於那些特殊的美食,他都是敬而遠之,無法接受。
比如豆丹,單看名字,看不出來什麼,但實際上這玩意是豆天蛾的幼蟲,大青蟲的一種。
還有諸如螞蟻蛋、螞蚱、蠍子、蝗蟲……
他都過不了心理那一關。
船蛆也是如此,他堅決不吃。
平時也沒有見過、或是聽過他們村子裡有人吃這玩意。
想不到的是,他身邊就有一個這麼重口味的,還是他親大哥。
船蛆是海洋中的“恐怖分子,按理不應被列為海鮮。
即使努力進化出了危險的顏值,生命的年輪也一圈圈在它的脊背勾勒,軟體的粘液就像郊野的鬼火。
一切線索都指向了不可食用。
但是,狷狂的騎兵不會放過任何孱弱的獵物,總有人能洞悉其中的肥美。
當船蛆看到那些下意識吞咽的喉結、前額涔涔的汗珠、瞳孔深處的悸動,它就知道,爺們今兒撂了。
不過,這裡麵絕對不包括他。
海裡的生物千千萬,唯船蛆不可接受。
雖然海裡也有東西跟船蛆長得很像,看著也比較惡心,比如沙蠶、沙蟲……
但人家不管是學名,還是俗名,都不帶“蛆”字,吃起來也就不會有太多的心理負擔。
“哥,你真的確定要吃這個?”
“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你沒吃過嗎?"
馮暄眉頭一挑,帶著幾分戲謔地看著馮曄。
“這玩意兒帶個‘蛆’字,一聽到看到就忍不住想起茅坑裡的那些玩意……我是真的下不了口。”
馮曄連忙搖頭,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抗拒。
“你啊,還是太嫩了。有些東西,看似可怕,實則美味無比。”
馮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你再想想。”
“不行,這玩意兒太惡心了,我確實接受不了。”
“但你以前吃過啊,還說好吃,跟我搶來著。”
“啥?我吃過?”
馮曄瞪大了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子,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不是吧,曄哥,你竟然吃過‘蛆’?”
阿燦也是一臉驚愕。
“不,這絕不可能。”
馮曄不停地搖頭,像是撥浪鼓一般。
同時,思緒飛速轉動,努力回想自己是否有過這樣的經曆,但記憶中卻是一片空白。
“嘿嘿,你好好想想。”
馮暄笑著又道,“我再給你個提示,八歲那年。”
馮曄的眉頭緊鎖,八歲那年?
他努力地在記憶的海洋中搜尋著,試圖找到一絲與“船蛆”相關的記憶碎片。
但無論他如何努力,腦海中始終是一片混沌,沒有半點關於自己吃過這玩意兒的記憶。
他抬頭看向馮暄,眼中滿是不解和疑惑:“哥,你確定沒記錯?我真的吃過這玩意兒?”
“八歲那年暑假,咱們在海邊玩,撿到了一些木頭,當時被我們弄回去了當柴燒,還記得吧?”
馮暄臉上的笑容更加深邃了,“而到了晚上,娘不是給我們做了一道特彆的菜嗎?”
馮曄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回憶著那個夏天,那個海邊,以及那晚的晚餐。
突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麵,畫麵中似乎有一道看起來有些奇怪的菜。
但他當時並沒有多想,隻是覺得味道還不錯。
“難道……”
馮曄的聲音有些顫抖,“那道菜……就是船蛆?”
“沒錯,就是船蛆,劈木頭的時候發現的,就全部找出來做成菜了。”
馮暄點了點頭,“當時你還說好吃呢,怎麼現在就不敢認了?”
馮曄瞬間就有一種反胃的感覺,臉色也變得複雜起來。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吃過船蛆,而且還是在那麼小的時候。
“我……我真的吃過?”
他喃喃自語,還在努力消化這個事實。
阿燦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沒想到馮曄竟然還有這樣的“黑曆史”。
他拍了拍馮曄的肩膀,笑道:“曄哥,佩服,你真是太有勇氣了,連蛆都敢吃。”
他依然故意地把“船”字漏了。
“彆提了,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惡心。以後這種東西,我是堅決不會再碰了”
馮曄苦笑了一聲,繼續道,“還有,你能不能把‘船’字帶上,彆單說一個‘蛆’字?”
“好好好,我的錯,是船蛆,船蛆。”
阿燦笑著應承,隨即又來了一句:“其實也沒多大區彆,反正都是蛆。”
馮曄嘴角微微抽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給我閉嘴,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
隨後,他轉向馮暄,說道:“哥,你想吃的話,我不阻止,但我是真的無法接受。
“不過這船不知道被船蛆蛀成啥樣了,能不能拖回去是個未知數。
“我覺著還是先把鵝頸藤壺撬了,免得拖到半路散架了,那可就白忙活一場了。”
“也對,那就先撬鵝頸藤壺。至於船蛆,等拖回去了,劈開慢慢找。要是真拖不回去,那是我沒這個口福了。”
馮暄想了想,點頭表示讚同。
馮曄聞言,嘴角又是忍不住抽了抽,無語了。
還口福?
不過,回想一下小時候吃過的感覺,確實還挺不錯。
依稀記得味道類似蟶子和魷魚須的混合,接近貽貝。
又含有石斑魚清蒸後的魚油香氣,沒有讓人不適的邪祟殘留。
儘管如此,但對於他來說,心理那一關還是過不去。
那蜿蜒蠕動的視覺刺激,始終在腦海中陰魂不散。
尤其它名字中的那一個‘蛆’字,總是讓他聯想到茅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