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秦軍加大了進攻的力度,普城的防禦變得岌岌可危起來,很多秦兵都已經爬上了城牆,隻不過立足未穩而已,照此下去,普城很快便會攻破。
這時,蒙驁立起大旗,親自帶隊攻城,秦軍士氣大振,紛紛不要命地向上爬去,趙軍守將看到此情形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喃喃道:“普城,守不住了!”
就在秦軍即將躍上城池的時候,遠處響起了轟隆隆的馬蹄聲,一支身披黑袍的騎兵衝進了秦軍的陣營,一時間人仰馬翻。
蒙驁大怒,喊道:“騎兵,給我擋住他們,其餘人繼續攻城。”
蒙驁的話音剛落,“秦軍中便分出一隊騎兵,朝著黑袍騎兵衝去。”
可是當兩隊騎兵即將衝撞在一起時,黑袍騎兵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速度躲避了秦軍騎兵的衝撞,秦軍騎兵見狀紛紛拉住韁繩,調轉馬頭繼續追擊。
可是黑袍騎兵卻並沒有迎擊,而是順著城牆,一衝而過,同時秦軍攀登的雲梯也紛紛斷裂,已經登上雲梯的秦兵猶如下餃子一般紛紛掉落下來。
就連已經爬到了一半的蒙驁也不得不跳了下來。
掉落下來的秦兵擋住了後麵追擊的秦國騎兵,秦國騎兵無奈隻得再次調轉馬頭,繞了過去,繼續朝著黑袍騎兵追去。
可是這麼一耽擱,黑袍騎兵早就沒了蹤影。
普城中的趙軍看到有如一陣黑風的趙國騎兵如此悍勇,頓時也是士氣大振,直接將那些登上城牆的秦兵再次推了下去。
回到營帳中的蒙驁惱怒地將身前的一個書案推倒,然後咒罵道:“就差一點了,要不是那群該死的黑騎兵,我們就攻破普城了。”
“將軍,我們該怎麼做,攻城的雲梯被破壞掉了,我們必須重新製作。”
蒙驁看到天色已黑,就知道今日再也拿不下普城了,他隻希望明日趙國的援軍能來的遲一點。
“吩咐工匠們連夜打造雲梯,明日天一亮,再次攻城~”蒙驁命令道。
“喏!”
深夜,蒙驁被一連串的嘈雜聲吵醒,他急忙穿好盔甲,發現外麵並無敵軍,“發生什麼事了?”
“回稟將軍,一隊騎兵將工匠趕製的雲梯再次破壞了。”
“怎麼可能?我大秦的騎兵呢?”
這時,一個騎士從馬上躍下,對著蒙驁行禮道,“稟告將軍,剛剛襲營的是白天的那隊黑衣騎兵!”
“我不是讓你們做好防備了嗎?為什麼他們還會衝入營中。”
騎士表情尷尬,“那隊騎兵的騎術異常高超,馬匹在他們胯下極其靈活,我們的攔截都被他們躲過了。”
“廢物!”蒙驁破口大罵,“同樣是騎兵為何你們的差距如此之大?他們到底是哪裡來的?”
騎士猜測道,“應該是北地李牧所屬,也隻有他們常年與匈奴對戰才會練就如此嫻熟的騎術。”
蒙驁歎了口氣,他知道隨著雲梯再次被毀,明日的攻城勢必也進行不下去了。
他也沒想到北地的騎士竟然如此厲害。
為了防止被困在這裡而全軍覆沒,蒙驁終於做出了撤退的打算了。
“吩咐士兵們,做好轉移的準備吧。”蒙驁吩咐了一句後,再次返回了帳篷。
他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幾份傳信,傳信上的內容是,長平君趙括,已經率領趙軍進入河東郡。
接著便是攻破安邑城,攻破舒城,正在向著陽晉城的方向行軍的相關信件。
當時,看到第一封傳信時,蒙驁的第一反應是這玩意是假的,是敵人的疑兵之計。
但是隨著信件越來越多的時候,他也不得不相信那個長平君確實是衝著函穀關去的。
他實在想不通區區不到十萬人,去函穀關到底能做什麼,難道是去嚇唬嚇唬鹹陽城的大王?
可是函穀關從建成開始不知被攻過多少次了,除了30年前的那一次之外,再也沒人攻破過,就憑他長平君和那不到十萬人,大王怎麼會害怕。
“既然邯鄲郡進不去了,那吾等也不能空手而歸,長平君和這幾萬趙軍,就用來給大王泄憤吧。”
蒙驁將視線放在了一旁的輿圖上,一個計策便在他的腦海中慢慢形成。
這時,一個斥候跑了進來,“稟告將軍,廉頗被大雨圍困在酈城附近”
“酈城竟然有大雨?”蒙驁看了看營地外的天空群星閃耀,“十裡不同天,真是天助我也。”
蒙驁本打算趁著廉頗的軍隊長途跋涉,立足不穩,先偷襲一波,給自己拉出些距離,免得被趙軍粘上。
沒想到一場大雨,讓他直接省卻了這一步,本來他的兵力經過這一次攻城後,便有些不足。
這樣避免了這一戰,他就更加從容了。
“來人!”
“屬下在!”
“通知下去,連夜拔營,我們向南行軍,注意清理掉行軍痕跡。”
“喏!”
第二天一早。
當普城的守軍看到秦軍營地已空無一人時,頓時都激動得痛哭起來。
這一戰太難了,整個普城守軍原本的一萬人現在就剩下了不到兩千人,就是靠著這兩千人,普城還是死死地擋住了秦軍的攻勢。
這時,遠處的一隊黑袍騎兵緩緩靠近。
其中一個領頭的大喊道:“我等是李牧將軍麾下支援之人,現在需要你等提供些糧草!”
一個守城將領看到身份印鑒無誤後,便打開了城門。
“多謝諸位昨日的援手,還請速速進城,我等要好好犒勞一番。”
騎兵頭領擺了擺手拒絕道:“我等還要趕回代郡,匈奴近期騷擾甚頻,我等不敢耽誤。”
其實這也是騎兵頭領的托詞而已,因為他們在出發的時候,李牧千叮萬囑讓他們不得泄露任何有關騎兵三件套的信息,所以他們根本不敢進城,萬一城中有其餘六國的奸細看到他們戰馬上的裝備,從而學了去,那他們的罪過就大了。
守城將領見騎士態度堅定,也不再邀請,而是命令兵士們將糧草和飲水搬了一部分出來。
騎兵們則一人拿起一袋糧草,然後灌了些飲水,便緩緩地駕馬離開了普城。
送行的守城將領不由得感慨道,“北地騎士果然不愧為七國最強大的騎兵,不僅馬匹駕馭嫻熟,連軍紀也如此嚴明,令人敬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