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鳶茫然眨眼,一張清秀的小臉出現了貨真價實的疑惑。
“什麼是上古魔氣?”
係統陡然瘋狂尖叫:“檢測到宿主說謊!啟動懲罰!”
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感從丹田傳來,她的臉色驟然蒼白一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洛九鳶在心底痛罵:【這我從哪兒知道啊!】
懲罰模式依舊沒有消除。
洛九鳶被逼無奈,隻能伸出一隻手,顫巍巍地在空中揮了揮:“我知道!我知道!上古魔氣就是……”
撕裂感悄然消退,總算是能讓洛九鳶喘口氣。
塵寰眯著一雙冷肅的鳳眸,虎視眈眈地凝視著她。
“說!”
洛九鳶手指握成拳頭,生生把係統吃了的心都有了。
她不知道的事情,要怎麼編?
洛九鳶眼波一轉,淡定道:“上古魔氣即是噬心丹,我在突破築基期的虛弱關頭,被人下了噬心丹,而噬心丹就殘留著上古魔氣的氣息。”
言外之意,便是那都是上古魔氣和背後歹人的錯,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壓力陡然增大,塵寰欺至洛九鳶的身前。
修長白皙的手指捆住洛九鳶,把她的手臂拉到頭頂固定住。
他的呼吸冷得如同鋒刃,一雙黑眸全是漠然:“隻字片語,把你碎我無情道心的罪責撇得乾乾淨淨。洛九鳶,你還真是能言善道。”
說著,一股龐大的壓力寸寸侵襲,幾乎要將洛九鳶的每一根骨頭都拆解。
徹骨之痛!
感覺到那幾乎要將人碾碎的折磨,洛九鳶小臉蒼白,艱難道:“祖師爺,與您——雲雨之時我便感受到您的無情道心瀕臨破碎,月圓之夜就會心魔發作,死去活來……”
塵寰心頭微繃。
在那一夜過後,原本天塌地陷的心魔,的確被緩解了很多。
聽到後麵,那張清冷孤高的容顏耳後泛起一絲不正常的緋紅。
想起那夜徹頭徹尾的瘋狂,塵寰腰腹一緊,旋即微惱地扼住洛九鳶的下頷,冷聲道:“能言善辯,本尊不妨先把你這條惱人的舌頭給割了!”
那可不行!沒了舌頭怎麼靠說真話攢法力值!
洛九鳶拚命搜刮著記憶,奮力掙紮起來。
“祖師爺!我們……做個交易。”她又喘了口氣:“隻要您在七七四十九天內與我雙修九個周天,就能解除噬心丹的陰影魔障!我要得不多,隻求您幫我抓出背後害我的小人!還有……”
塵寰鳳眸輕眯,袖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壓力驟然一輕,洛九鳶鬆了口氣,繼續道:“希望祖師爺能在這一切結束後,直接送我一死。”
塵寰審視地打量著她,陡然抬手,將她不輕不重地丟在地上。
他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地冷斥:“找活路和富貴之人無數;找死的,你還是頭一個。”
洛九鳶聳了聳肩,一雙流光溢彩的明眸掠過一絲狡黠。
“我那晚是處子之身,而且之後也會專注為您解毒。這個交易,我保證祖師爺不會吃虧。”
塵寰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抽,眼底翻湧起一抹羞惱,冷肅表情險些破裂。
他將莫名湧現的旖念揮散,冷聲道:“不要耍花招,否則,本尊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洛九鳶點頭如搗蔥,十分乖巧:“謹遵祖師爺吩咐。”
塵寰墨黑的瞳孔沉如夜色,陡然開口道:“汝玉。”
渾身亮銀甲胄覆蓋的玉麒麟突然現身,前蹄跪下,聲如洪鐘道:“在!”
“看著她,若她有絲毫異動、或與古魔有所勾結,直接丟進天雷大獄!”
塵寰撂下這句話後,袖袍隨手一揮,洛九鳶身體驟然騰空而起,眼前一花。
“——哎喲!”
洛九鳶直接被送出大殿,結結實實地摔了個屁股蹲。
她揉著脖子站起身,又不得不給自己捏了個除塵訣。
玉麒麟汝玉睜著燈籠般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你都快要死了,還保持這層體麵做什麼?”
洛九鳶剜了它一眼,沒好氣道:“你懂什麼?我這叫對待生命有始有終。”
玉麒麟很是人性化地翻了個白眼,顯然是瞧不起她的說法。
洛九鳶望著下山綿長的山道,錘了錘雙腿,眼珠子一轉,就瞥上了汝玉。
汝玉身軀一震,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人類,你要做什麼?”
洛九鳶一把抓住他它的尖角,翻身上去。
“祖師爺讓你監視我,那你也得恪守貼身監視的職責,馱我下山。”
汝玉氣得雙目通紅:“本麒麟是無極宗祖師爺的神獸,不是凡間任你驅使的劣馬!”
它憤怒地刨著前蹄,揚起上半身,想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甩下去。
洛九鳶抓住它的兩隻長角,穩如泰山。
反正四十九天後就能死一次,洛九鳶才不在意汝玉在宗門裡麵的地位有多麼超然,能享受當然就要及時行樂。
塵寰傳音:“汝玉,不得輕舉妄動。”
它停了下來,眼神裡充滿委屈。
“吼——”汝玉憋屈地大吼了一聲,隻能騰雲駕霧,報複似的跑得飛快。
玉麒麟如一道冷光從山巔躥到山腳,一路火花帶閃電,音爆聲破空不絕於耳。
清心殿前,洛小小揉揉眼睛,驚愕道:“……我是不是看錯了?”
“祖師爺的神獸玉麒麟,背上居然有一個人?”
“鐺——”
章塵惺手裡的刀掉在了地上,眼睛快要瞪掉了。
他結結巴巴道:“那個人、好像是洛九鳶……”
洛小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胸脯一起一伏的,妒火幾乎要將她整個人炸開。
“這怎麼可能!祖師爺怎麼會不殺她,還把神獸給她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