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的千羽迅速打開陣法,確保房間裡的聲響不會讓外麵聽到,他擔心闌戈還沒走。
闌戈的敏銳出乎他的意料,他會察覺到他身上的陰煞之氣,是靠煉虛狼族天生對陰煞之氣的敏感,而他方才會差點失態,是因為他聞到了雲情悅身上有股他不喜歡的味道。
那味道讓他渾身不適,就像當初那個離開王府的人給他的感覺一樣。
他不知道雲情悅是在哪裡碰上了阿含,但他這次不允許那人再傷害雲情悅,他那種人是沒有心的。
千羽打定主意,便努力運功試圖控製陰煞之氣。
但每每到了左手手掌的地方,就總是受阻,平白累出一身汗,眼眶也逼紅了。
看著左手手心那陰魂不散的黑氣,千羽手掌用力地去拍打床榻,恨不得就這樣把它拍散。
隻是所有都是徒勞,那黑氣,在他宣泄情緒的時候,變得更加濃鬱。
選房間時,正好他和闌戈的房間一左一右分彆在雲情悅的兩側。
但蘇文月來了之後,嚷著她要住雲情悅隔壁,於是千羽就把他的房間讓給她,於是變成他和闌戈比鄰而居。
一牆之隔的房間,有陣法的隔絕,闌戈確實感應不到隔壁的絲毫動靜。
盤腿坐在榻上的闌戈看著那麵和千羽房間相連的牆壁,不知在思索什麼。
半晌,他才從納戒中掏出一個玉角蛇蛋,又看了看手上戴的金鐲子。
手腕轉動間,能看見金鐲子上有“闌戈”兩個字,跟用來封印他修為記憶的那個金項圈一模一樣。
闌戈想起他“撿”到這個金鐲子的時候,那時他的封印剛被解除,他想要偷襲雲情悅,卻被白嘯那家夥給卸了一隻手臂。
想他堂堂一派宗主,被人當傻子一樣使喚了數年,就算卸了他一隻手臂,也不能讓他服氣。
他就想抄起裂成兩瓣的項圈當武器,誰知一拿起來,那兩節斷裂的項圈自動修複了起來,而修複後的項圈縮小成鐲子大小。
而他那一停頓,雲情悅就上前威脅他,害他差點跟她撞到一起。
他可不承認自己是攝於雲情悅的淫威,才老實的。
從回憶裡抽離出來,隻見闌戈把金鐲子從手腕上摘下,隨意往上一拋,那金鐲子就自動啟動,竟是一個高級的內外防禦陣法,既能防止外界的窺探,也能抵禦外界攻擊。
當初他被封印前,他隻覺得芸若瑤那女的是在狹恩圖報,救了他還封他修為和記憶。
但解封後那個用來封印他的項圈又變成防禦手鐲,這顯然是她一開始就做好的。
是她認為等到他解封之後,就能“改過自新”了?
打一拳再給個甜棗?還防禦手鐲?嗤!莫名其妙。
拋開諸多沒有答案的猜想,闌戈收斂心神,把玉角蛇蛋吸入口中,隻覺那蛋猶如一股暖流流入腹中,接著,一股澎湃的元力在他體內爆發出來……
隻是不管他房間裡的元力如何排山倒海,聲勢浩大,外麵依然風平浪靜,沒有一點反應。
院子外麵的那株梨樹,有小小的花苞,在悄然孕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