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輪雖然不明白泯羅刹都脫那樣躺地上了,而現場又沒有雲情悅呆過的痕跡,自家主子是從哪裡篤定說入骨香是雲情悅解的。
但他作為首席智囊,怎麼可能隻會直線思考問題,尤其是主上十分篤定的情況下。
月輪又再去給泯羅刹檢查,果然發現她身上除了脖子上的傷勢,並沒有跟人交過的痕跡。
這就證明他們一進房間的推斷是錯的,入骨香確實不是泯羅刹解的。
“泯羅刹前麵還有個人,但已經被她毀屍滅跡了,也不可能是那個人。”
月輪邊思考,邊把自己得出的結果說出來。
“這入骨香的解藥要煉製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煉成,就是我的話,也隻能先暫時壓製,除非男女相交才能快速解掉。”
聽月輪這麼說,五雲問道:“你不是說如果有千年烏龍木和雲崖玄夢晶的話,就能很快解嗎?”
“千年烏龍木雲情悅可能有。”
月輪說著,看了阿含一眼。
他是知道阿含給過雲情悅千年烏龍木的,不過他接著說:“但雲崖玄夢晶在天合族地界,她不可能有。不可能借助外物,那就隻會是她本人。”
雖然他還想不出主上是怎麼確定那人是雲情悅,但主上這麼說,那肯定有他自己的依據。
五雲還是想不明白,問道:“怎麼就不可能是那個被毀屍滅跡的倒黴蛋,而是雲情悅呢?”
剛說完他就被月輪踢了一腳,順勢道:“因為如果是那倒黴蛋,她出事的話主上會有所感應,你個白癡。”
五雲被月輪踢了一腳,剛要反擊,就聽自家主子說話了,便不敢再有動作。
“是她。”
他看到的不是幻覺,那熟悉的觸感也是真實的,但是……
阿含掃了一眼淩亂卻又如雪的床榻,眸光幽深。
他的手覆在被雲情悅咬過的地方,一下壓住,不知道是為了止疼還是為了讓自己更疼。
月輪敏感地察覺到自家主子在剛醒過來時還晴朗的心情,一下多雲轉陰了。
“都出去。”
兩人正準備乖乖出去,月輪又被阿含叫住。
“月輪,你儘快去她身邊,彆讓其他野花野草靠近她。”
其他野花野草?主上這話是把自己當家花還是野花?
月輪領命,出門的時候把五雲也給拉了出去。
阿含不管他們去到外麵怎樣爭論,隻是再次拿起花型對講器,邊轉邊說:“果然還是要看緊才是啊!沒有成為幫你開蒙的男人,心裡很不甘心啊!怎麼辦呢?”
低啞的聲音,仿若股股溫熱細流,幽深的眸底卻逐漸變得暗紅,像是灼熱的岩漿,即將噴湧。
此時的雲情悅,已經快回到租住的地方,卻被擋在了門外。
攔下她的,不是人,而是一個保護陣法。
在上麵,她感應到千羽的氣息。
知道千羽是為了保護他們免受打擾,才在院子外麵加了個保護陣法,但是卻讓她想悄悄回到房間的打算落了空。
忍著身上隱隱約約的異樣,雲情悅放了道傳音符給千羽,讓他出來幫忙開門。
現在夜深人靜的,她可不想讓被圍觀。
千羽來開門的時候眼眶都紅紅的,雲情悅一眼就看到了。
“千羽,你眼睛怎麼了?”
千羽用力眨了眨,道:“可能剛才趴桌子上,不小心壓到了。我本來想等你回來後再開啟陣法,但等了許久都沒見你回來,才把陣法給打開了,對不起。”
“傻瓜,說什麼對不起,你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
雲情悅邊說邊走,又聽千羽高興地說:“悅悅,還有件事,你看……”
在千羽手指的前方,是院子裡那棵本來已經乾枯的梨樹。
“你看,這梨樹長這麼高了,樹乾都是原來的兩倍粗。我親眼看著懷山他們化腐朽為神奇,真是太厲害了!”
“昨天你一進院子,就說這棵梨樹和你院子裡的有點像,隻是可惜枯萎了。”
“是啊,懷山他們人真好,當然也是悅悅好。”
見雲情悅不解的眼神,千羽解釋道:“是悅悅教了他們功法,他們才能有那麼神奇的力量,所以我是沾了悅悅的光。”
雲情悅失笑道:“什麼沾光不沾光的,大家都是自己人。”
她前一刻還神情自然,忽然身體裡一陣異樣感,讓她表情僵了一下。
心知不對的雲情悅想要加快腳步回房,誰知上台階時急了點,差點打滑,幸好千羽及時扶住她。
隻是千羽一邊拉著雲情悅的手,一邊扶著樓梯的扶手,一下就好像把她給圈在了懷裡。
雲情悅發漲的頭腦出現了片刻的恍惚,抬頭看著千羽,覺得他的肩膀似乎又再寬闊了些,大半張臉在陰影下,和平時的樣子有些不一樣。
“悅悅,你還好嗎?”
“我沒事。”
“今晚出去,遇到什麼事了嗎?”
“沒,沒有。”
被千羽那麼一問,雲情悅立即反駁,話說出口,覺得回答得有點急了,又補充道:“我隻是逛得有些忘記了時間,下次早點回來。”
雲情悅道:“還好你扶住我,不然我要是摔了被闌戈知道,他肯定會笑話我。”
見她訕訕笑著,輕推了他一下,千羽並沒有立即讓開,等到雲情悅不解的看著他,他眼簾一垂,才鬆開手。
夜風入懷,忽而感受到涼意,讓他跟在雲情悅身後亦步亦趨。
隻見雲情悅的腳步越發地急,在她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千羽緊隨其後,跟著進了門,並把房門輕輕給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