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康譽一臉自信的猜測完,事實證明,他猜錯了,因為下一刻,他就見原本一臉淡定的江大師忽然蹲下身子,怒而掰開豬精的嘴,憤怒道:“給我把瓶子吐出來。”
那瓶子可是老頭留給他的為數不多的值錢東西,竟然被這豬精吃了!
江亦清甚至懷疑豬精是不是早就開始惦記他的瓶子了。
江亦清毫無大師形象的抱著豬精的腦袋瘋狂搖晃,一旁的莊康譽夫妻都看傻眼了,不是,這還能吐出來嗎?
莊康譽老婆有些愧疚,看起來那個瓶子挺重要的,她剛剛怎麼就沒抓住江大師的助手呢。
她不知道的是,這可是一頭豬精,如果對方真的想掙脫的話,她又怎麼可能抓得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搖暈了,豬精還真把瓶子吐出來了。
江亦清呼出一口氣,連忙嫌棄的捏著瓶子衝洗乾淨,打開瓶塞,發現裡麵剛剛裝進去的灰燼已經消失殆儘。
彆看這東西已經燒成了灰,但也是惡毒之物,原本江亦清想帶回去處理的,結果沒想到竟然被豬精吃了。
現在他緩過神來,才意識到,豬精剛開始想吃的就不是他的瓶子,而是裡麵的灰燼。
普通的動物吃了那東西怕是會七竅出血而死,而再看豬精,顯然一點事都沒有,怕是這東西反而對它有好處。
也是,這豬精已經過了三百多年,又怎麼可能胡亂吃東西。
沒想到豬精還有這樣的作用,都不用他費心處理那些灰燼了,江亦清目光幽幽的看向豬精,覺得自己對這頭豬還是不太了解,嗯,回頭得好好研究研究。
豬精雖然不知道江亦清在想什麼,但被他那樣看著,胖胖的身子還是不由得抖了抖。
它不就是吃了點人類崽子的好東西,至於這麼看著它嗎?不過那好東西,它寧願死也不會吐出去的。
豬精用豬蹄撓了撓肚皮,也不知道是不是它得錯覺,吃完以後覺得肚子裡麵熱熱的。
江亦清很快移開了視線,既然莊家的事處理的差不多了,他交代了莊康譽一些要注意的事,就準備離開了。
莊康譽老婆見狀連忙給自家丈夫使了個眼色,莊康譽這才想起來,連忙掏出一張卡,就要塞給江亦清:“江大師,這次的事多謝你了。”
雖然自家女兒已經給了三千卦金,但是夫妻倆都覺得三千怎麼夠啊,這也太少了,於是便商量著又準備了幾萬塊錢,打算結束之後給江亦清。
要知道,他們做生意的可是很信風水的,而江大師又這麼厲害,以後說不定還有有求於人的地方,必須得交好才行。
莊康譽沒想到的是,江亦清竟然直接拒絕了:“說好的三千就是三千。”
莊康譽連忙說:“卦金是三千,但是這是給江大師的辛苦費,不一樣不一樣。”
江亦清搖搖頭:“我們這行有規矩,這錢不是我不收,而是不能收。”
如果剛開始卦金說的就多,那他收這麼多就是應該的,可是這是事先沒說好的錢,江亦清雖然需要錢,但是隻能含淚拒絕。
莊康譽一聽說有規矩,立刻就不敢硬塞錢,隻是心裡有些遺憾,那他跟江大師豈不是沒交情了嗎?
江亦清看穿了他的心思,有莊康譽這種小心思很正常,並不讓人討厭,他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始祖的廟宇很快就要修繕了,到時候莊先生可以來廟裡瞧瞧。”
莊康譽一聽,眼睛立刻亮了,江大師的始祖,聽著就很靠譜啊,這錢江大師不收沒關係,回頭去廟裡捐成香油錢不就行了。
“好好好,那到時候我一定帶著全家老小一起過去。”莊康譽笑容大了幾分,又問道:“不知道這廟什麼時候開放,我們也好有個準備啊。”
還沒有找到裝修隊的江亦清:“……”
他決定了,回頭得去夢裡好好騷擾一下老頭才行,不能他一個人奮鬥吧?
莊康譽卻把江亦清的尷尬沉默理解成了高深莫測,立刻一臉我懂的表情:“江大師我明白了,是我不該問了。”
江亦清:“……”算了,正好不用他編理由了。
於是江亦清也順勢禮貌微笑,端的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仿佛剛剛怒掰豬嘴的人不是他一樣。
“哎,不瞞江大師,其實我已經知道害我的人是怎麼拿到我的頭發了,現在其他寺廟我都有點不敢相信了。”說起寺廟,莊康譽就忍不住說了。
江亦清有點好奇,便做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
原來,這頭發的來源還跟莊夫人有關係。
做生意的,多多少少都帶了點迷信,莊康譽夫妻也一樣,雖然有點半信不信的,但他們經常也會去寺廟裡拜拜,主打的是一個安心。
而就在幾個月前,莊夫人獨自去了那家他們經常去的寺廟,就遇到了那裡的一個和尚。
那和尚主動跟莊夫人聊了起來。
莊夫人說:“其實當時我對他還有點警惕,但是後麵發現他猜的真準,比如說我家裡有幾口人,我的年紀,嗷,他還猜到我二舅媽的叔叔的孫女的鄰居生了一個兒子,我前段時間正好在那邊走親戚,還吃了滿月酒。”
江亦清:“……”不是,這都什麼跟什麼?
他微微一笑,讚歎道:“那你遇到的這和尚可真厲害,八竿子打不著邊的鄰居生兒子都能被他算出來,厲害厲害。”
夫妻倆聽他這麼一說,哪裡不知道自己是被那和尚給騙了,就對方“算”出來的那些,隻要想打聽就能問到。
江亦清又問莊夫人:“你確定當時碰到的那人就是廟裡的和尚,之前見過?”
莊夫人聞言仔細想了想,搖搖頭:“沒見過,有些麵生,當時恰好碰到,我還以為是我以前沒見過,也沒多想。”
江亦清猜測道:“那人大概率不是寺廟裡的和尚,說不定連和尚都不是。”
按照莊夫人說的,那家寺廟的聲譽不錯,俗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真沒必要堵上自己的聲譽做這種事。
至於說什麼可能是對方買通了某個和尚,其實也不太可能,如果對方真是廟裡的和尚,哪裡用得著偷偷摸摸找沒人的地方偶遇莊夫人。
哦,當時莊夫人還去的是女廁所。
嗯……想想對方的行為怪猥瑣的。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莊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現在想想覺得無語,她當時怎麼就信了呢?
“哎,我就說你太容易相信彆人的話了。”莊康譽看了眼自家老婆,不由得歎氣。
莊夫人斜了他一眼,無語道:“你還說我,當時我跟你說他算出來二舅媽家的叔叔的孫女的鄰居生了個兒子的時候,你當時還跟我說,“太神奇了”,是不是?”
莊康譽尷尬一笑,擠眉弄眼的衝著自家老婆,希望給他留點麵子。
然而,莊夫人根本不看他。
江亦清覺得有意思,忍住笑又問:“那他當時隻要了莊先生的頭發?”
莊夫人點點頭:“是,隻要了他的。”
江亦清疑惑:“那你不覺得奇怪?”
“嗐,真不怪我沒多想,還不是因為老莊。”莊夫人看了眼自家丈夫的地中海,又好笑又好氣:“當時我去廟裡,這家夥跟我說,讓我問問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他重新長出頭發。”
好家夥,現代科技解決不了的問題,那就做法。
莊康譽摸了摸自己稀疏的頭發,尷尬道:“我當時就是隨口一說,誰知道你當真了。”
莊夫人不僅當真了,原本她就打算去問的,恰好遇到那個和尚,這不是湊巧了嗎?他就直接問了。
那假和尚本來就是衝著莊康譽的頭發去的,還絞儘腦汁的想以什麼理由要到莊康譽的頭發,結果莊夫人就送上來一個現成的理由。
假和尚當場都差點沒忍住笑出了聲,這麼好的機會他自然不能放過,於是就順勢說:“廟裡的確有這種法事,隻需要提供您愛人的頭發,我們會誦經七七四十九天,您愛人的問題方可緩解。”
當時莊夫人還不知道拿頭發還能害人這事,想著就是要頭發嘛,又不是生辰八字,沒用的話就當花了冤枉錢,而且她問了價格之後發現還挺便宜,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沒錯,她不僅給了對方莊康譽的頭發,還給了對方錢。
嗯……簡直是純純大冤種。
意識到自己做了冤種的莊夫人臉都綠了:“這人太惡心了,以後我都不敢輕易相信彆人了。”
“也不至於,一句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不然隻拿到頭發就能害人,那不是亂套了,江亦清說完又道:“隻拿到頭發,沒有陣法得配合,也不可能成功,以後擺在家裡的東西,還是要注意一些。”
夫妻倆連連點頭,等江亦清帶著豬精離開後,莊夫人看了眼丈夫,說道:“不知道是誰竟然這麼狠毒,要是讓我知道了,肯定不能放過他!”
莊康譽安慰的拍了拍自家老婆的後背,不複剛剛笑眯眯的模樣,神色深沉道:“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見分曉了。”
不過按照江大師所說,那人是這惡毒的陣法的受益方,肯定會遭到反噬,而且情況還會很嚴重,到時候恐怕都用不著他們出手了。
果然,和莊康譽猜測的一樣,沒過多久,他們就得到了消息,隻不過被反噬那人,有點出乎他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