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然前腳剛踏入禦書房,耳朵便聽到了裡麵的鞭子抽打聲和男人的悶哼聲。
那聲音十分耳熟,正是傅時殷。
“傅家餘孽,竟然讓你存活於世!朕今日非要親手抽死你!”
原本梁雲霄是沒有注意到傅時殷的,可他看著季悠然的眼神,讓梁雲霄很是不滿。
一個無根的太監,憑什麼敢肖想他的女人?
那次他悄悄地去椒房殿,本打算將親自做的雪媚娘送過去給季悠然嘗一嘗,特意沒讓任何人通傳。
剛到門口就聽到了這個死太監說不讓季悠然侍寢一事,氣得他肺都快炸了。
他的皇後,憑什麼不能給他侍寢?
一個太監而已,真當他能改變什麼了?
更為大逆不道的是,他竟然還提出可以用彆的方式給季悠然快樂。
肖想他的女人,該死!
但梁雲霄清楚季悠然是個什麼脾氣,她身邊得力的人若是莫名其妙死了,一定會追查到底。
隻能耐下性子派人暗自查探,看這個死太監有什麼大事隱瞞。
這一查直接查到了傅時殷的真實身份,讓皇帝又害怕又憤怒。
對他有深仇大恨的人躲在宮裡,如今還在他的禦書房裡和他朝夕相處,讓他怎麼能淡定?
再也顧不上許多,也不管季悠然會如何想了,立刻派人將他帶過來,狠狠的抽!
季悠然走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兩張猙獰扭曲的臉。
“住手!”
忙衝了過去,擋在兩人中間將皇帝手中的鞭子搶走。
“何事需要陛下親自施以極刑?若陛下如此行事,要大理寺、慎刑司和宗人府乃至刑部有何用!”
梁雲霄怒目圓睜,這麼長時間的憋悶和委屈瞬間爆發。
“你遲遲不肯與朕同房,是不是因為他?”
季悠然瞳孔猛縮,難道那日的話他聽到了?
可這樣的表現落在梁雲霄眼中,就成了她默認。
“好好好!朕的頭上是綠的!朕能被一個太監給綠了,哈哈哈!”
季悠然揉了揉眉心,總覺得狗皇帝神經失常。
他這話說出去誰能信?一個太監怎麼綠人?
可能是梁雲霄太吵了,也可能是季悠然太心煩了,想也不想一巴掌就抽了過去。
“腦子被驢踢了嗎?皇帝造謠就不犯法了?”
季悠然真的很想打死他,她一個清清白白的人被這麼說,誰能忍?
皇帝怒瞪著他,“你敢說你們兩個人之間沒有私情?沒有私情為何朕不能留宿!”
季悠然眼神冰冷,“陛下忘了新婚夜發生了什麼嗎?忘了我季家滿門承受什麼樣的壓力了嗎?”
“遇事多找找自己身上的原因,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好說話。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無知自大且狂妄!”
對上季悠然發怒的眼神,梁雲霄心底的火氣瞬間少了許多。
對於他從前做出的行為,的確有很多是沒有辦法完全撇清的。造成的傷害也不是短時間之內能夠抹除的。
可他無法忍受有彆的人覬覦他的女人,哪怕那個男人是太監也不行。
“他是罪臣之子,本就不該存活於世。”
季悠然冷眼掃了過去,“按照陛下如此說,我也是罪臣之女。”
皇帝眼神裡帶著痛意,“你非要同朕作對嗎?他到底有什麼好,你非要袒護他!”
季悠然眸光冷厲,“憑他一家能夠在季家差點兒被你們姓梁的滅門之前傾儘全力相助!憑他傅時殷,能夠在你對我那般羞辱之時伸出援手!”
“我在後宮都經曆了什麼,又是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不信你查不到!捫心自問,你口口聲聲的在改正和付出,比他多嗎?”
若不是身處皇宮,身後有那麼多家人要保護。季悠然寧願和傅時殷離宮遠走高飛,也不願留在這皇宮之中整日麵對著討厭的男人,做他名義上的妻子。
梁雲霄氣瘋了,也不管這裡是何處,更不管這裡有多少人。
一把拽過季悠然的胳膊抱在懷中,上去就是一通深吻。
季悠然越反抗,男人吻得越凶。
傅時殷已經被鞭子抽打的沒了力氣,想要幫忙都幫不了,隻能竭儘全力往兩人那邊爬。
梁雲霄的腳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隻要傅時殷即將摸到他們時,就猛地一腳將人踹出去老遠。
季悠然著急,一氣之下便狠狠咬了下去。
嘴角掛著血珠的梁雲霄笑得痞裡痞氣,一個手刀劈暈季悠然,扛著她就朝著內殿裡麵走去。
他嫉妒的快要發瘋了!
看著季悠然對所有人微笑,唯獨對他冷臉,他整顆心都是痛的。
既然季悠然打定主意永遠這樣對待自己,那是愛還是恨又有何區彆呢?
正準備將季悠然完全占有,外麵突然傳來了守門太監尖細的聲音。
“康大學士帶著穆學士,工部尚書前來求見陛下!”
梁雲霄脖頸間青筋暴跳,平複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起身,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隻不過臨出門前沒有忘記將被子給季悠然蓋好,免得她凍到身子。
這一議事便過去了三個時辰,季悠然終於慢慢轉醒。
感受到被子下麵未著寸縷的身子,季悠然猛地坐起身。
沒有察覺到身子有任何不適,又連忙鬆了口氣。
聽到了外麵有穆清安的聲音響起,季悠然心裡竟然多了一份安心。
也不知他來禦書房是不是聽說這邊的事情,特意來此救自己的。
好險!差點兒就要被狗皇帝給……
季悠然沒有耽擱時間,問出傅時殷如今在哪裡後,急忙趕了過去,連夜帶著傅時殷出宮了。
滿身的傷徹底被處理好後,昏迷中仍不忘喊季悠然快走,隔了好一會兒傅時殷才醒過來。
“放心吧,這裡是宮外。隻要你不隨意行走在大街上,梁雲霄找不到你。”
傅時殷的眼睛瞪得老大,忙伸手拉住她。
“你自己回宮肯定不行!他那樣暴戾的性子什麼都做得出來!”
季悠然無奈苦笑,“我還有家人要保護,做他的皇後是我的宿命。你不要再回皇宮了,我怕你性命不保。”
傅時殷眼睜睜地看著手被扒拉開,心中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