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設計,龐守損失多人,然而他毫不在意。隻要他的目的達到了便足矣。
於晚這邊損失人數不多,大多隻拚命抵擋一兩下後,便裝作不敵,紛紛從飛行法寶上跳了下去。
但也有一些修士沒把握好跳下的分寸,或遇到比他高階的修士,直接殞命了的。
元崗紛紛將他們的儲物袋收起,準備將它們交給這些修士在城中的家人或師兄弟。然後隨手拋出一團火球,將他們的屍身燒的乾淨。
收拾完,他便呆坐一旁,等著剩下的修士調息。
於晚很快醒來,接著是嚴光、魏延。沒多久,剩下的修士也都已經調息恢複好了。
即便身上有一兩道重傷的,也先用丹藥壓製了下來。
接下來他們需要在刑天府的人反應過來前趕回蛇虎城。不然一旦發現被遷怒,他們可真就屍骨無存了。
盯了半刻頭頂整齊排列的雪花,元崗開口問道,“晚丫頭,你可有破陣思路?”
於晚還在感應陣法中的生門,一時半刻並沒有開口回應。
元崗也不急,他右拳蓄力,又朝著雪花之上打了幾拳。
可惜,全力之下那雪花也隻是微微抖動,再無其他反應。
大概過了三個時辰,夕陽也將要落入群山之中。這時,於晚終於有了反應。
“如何?”已經不耐煩的元崗急忙詢問。
於晚點頭,道,“有些頭緒了。”
“看著雖然隻是一個簡單的困陣,但困中有幻,幻陣之內有限靈陣法。這個需要我們合力才能一一破開陣中節點。”
“但速度一定要快,快到在幻陣變換之前擊破。否則陣法變換,我們隻能再尋,重新開始。”
元崗拍拍胸膛,保證道,“放心,我們都按你說的來。”
“全聽於仙子指揮。”他們身後的修士同時抱拳回應。
嚴光和魏延也衝於晚點頭。
見此,於晚點頭道,“大家在我說出後的下一息直接發出最強一擊,我們爭取一次成功。”
“是。”
“西北,乾位。”
話音落下,已經蓄力的眾人在下一息紛紛打出靈光,擊入於晚所指方位。
“東南,巽位。”
眾人動作一致,再出一擊。
“正北坎位。”
……
“正東震位。”
……
初時還不明顯,隨著被擊破的節點增多,眾人肉眼可見那雪花罩子抖動得愈發強烈。
他們心中一震,士氣大增。
“正南離位。”
“破。”
話音落下,雪花簌簌飄落。然而他們卻沒有賞雪的心思,在於晚的一聲“殺”後,紛紛擊出靈光,將那些雪花打成碎末。
幽冷月光下,星塵點點,皆隨風而去。
“忒,這龐瘦子,竟然還留了個殺招。”元崗對著雪地啐了一口,然後看向於晚,“若非晚丫頭你及時反應過來,恐怕我都要被他這陰招害了。”
“也是多警惕了一下,總覺得這種人不會如此輕易放我們離開。”於晚展顏,放鬆下來的她望著天上圓月笑了起來。
“是該警惕,他那雪花一旦沾染,身中寒毒可不是鬨著玩的。”
元崗又罵了幾句,然後甩出他那經常抗在肩上的大刀。
眾人隻見在他法訣控製下,大刀逐漸變寬變長,轉瞬在完全能夠站下的他們所有人後,停止了變化。
於晚本以為他這大刀是用來混亂他人視線,以掩蓋自己真實的功法的。沒想到這竟然是一個飛行法寶。
其他人除了嚴光外,也都一副吃驚的樣子。
元崗跳到刀柄處後,轉身揮手讓眾人跟上。於晚三人順勢跳上,在他身後。
剩餘的修士見此,也紛紛跳到了刀身之上。
剛剛站好還不等反應過來,他們隻見眼前一片模糊,元崗已經控製飛刀離開了。
金丹修士的遁速自然是很快的,天邊圓月還留著一頭,他們就已經看到了順著山脈蜿蜒而上的黑蛇。
蛇虎城,就要到了。
然而不等放鬆片刻,於晚就聽到元崗大喊,“嚴光,先打開陣法。”
不明所以,但嚴光還是第一時間甩出陣牌。隻見蛇虎城上方的光罩一閃,暫時關閉了。
可惜差一步就可越過城牆,進入城中。此時他們卻突然寒毛直立,身後傳來一陣恐怖的威壓。
不好,元嬰修士。
於晚心中一震,知道這是刑天府的人發現不對了。
從府中追來的朱由氣勢洶洶,他嘴角噙血,在看到他們已經開啟城內陣法後,右手拿出一把炸金豆,直接甩了出去。
那些金豆被甩出後,帶著驚人威勢衝向眾人,輕易突破飛刀上的防禦,將刀尖處的修士一一擊落刀下。
身後倒下的修士越來越多,於晚拿出紫刃萬刀,腰身扭動帶著右臂向後一揮,兩顆雷球擊中金豆。兩廂僵持之後,雷球力有不逮漸漸消散,金豆帶著絲絲雷弧繼續飛向於晚。
於晚隻見眼前的兩顆金豆越來越大,下一瞬,就要從她額前擊穿而去。
前些時候,龐守帶著黑棺浩浩蕩蕩到了刑天府,在城牆執勤的修士將他們帶到了府中前院等候。
引路的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煉氣,但龐守卻不敢絲毫不敬。到達之後他還送出一枚丹藥以作感謝。
或許對這幅場麵已經司空見慣,那煉氣小修拿著丹藥看了片刻,許是嫌棄他給的丹藥品階,隻是中品的回靈丹。
他一臉不屑,嗤笑一聲離開,回到了自己的值守崗。
龐守麵色不見喜怒,然而他掩藏在衣袖中緊握的雙拳卻暴露了真實的心情。
區區煉氣而已,有朝一日我入得刑天府,定叫你痛不欲生。
龐守心中怒罵,但很快在前來接見他的朱由麵前拋去心思,展開了笑顏。
朱由已經等了好久,來不及再晾他們幾日,便匆匆出來了。
他先是用神識掃了一遍在場修士,可惜,沒一個長得俊的。自從遇見太白宗的首徒,貌似其他人都已經成寡水白菜,完全激不起他的“食欲”了。
心中無趣,連帶對龐守他們也沒了好臉色。
他越過龐守,直接來到了黑棺前。
這些,才是真正的寶貝啊。
貪婪的目光在黑棺表麵上下流轉,許久,衣袖一揮,他才用袖裡空間收起這31口黑棺,未曾交代一句,匆匆進了正廳。
隻留渾身怒氣卻敢怒不敢言的龐守,和一群紛紛低下頭顱假裝沒看見方才場麵的築基修士們。
沒等多久,龐守他們突然聽到正廳之內傳來一聲怒罵。
“混蛋小兒,你們敢耍我。”
沒多久,正廳之內飛出密密麻麻的金色豆子,將院中的修士紛紛擊殺。
唯有龐守緊緊護著要害,還留著一口氣。然而也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龐守趴在地上喘著粗氣,不解地盯住從正廳飛衝而來略顯狼狽的朱由,問道,“敢問上人是何意。我們成功完成任務,難道受到的便是如此待遇?”
龐守越說,心中不甘越濃。他雙目通紅,趁著朱由沒反應過來的瞬間飛手甩出了一道雪鏢。
“蠢貨,這棺內都是空的。你說你們該不該死。”朱由一掌揮散雪鏢,怒氣十足地開口質問。
他盯著地麵苟延殘喘的金丹修士,若非還有事情要問,怎可能現在還留著他性命。
空的?
聽到朱由的質問,龐守瞪大雙目,心中暗道被那元崗騙了。
為了求生,他急忙為自己辯解,“上人饒命,是元崗,我是從元崗手裡搶來的,定是他們……”
“廢物。”
一顆金豆飛出,它從龐守的額間穿入,一路貫穿至丹田,龐守隻感覺腹中一痛便垂頭死去了。
朱由這一擊,直接將他的金丹擊了個粉碎。
怒罵一聲,朱由直接飛出刑天府,詢問一聲值守人員後,便朝著蛇虎城方向急速趕去。
害他被大人遷怒,這群修士,有一個算一個,都休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