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金麵女人這麼說,齊淵像是生出了幾分興致,對著身旁的薑晚寧輕聲哄道:“既然來都來了,不看看這場好戲多可惜,晚晚你覺得呢?”薑晚寧沒有回答齊淵,因為她在這時對上了,金麵女人的視線,從她的眼裡看見了明晃晃的惡意與挑釁。她似乎十分了解薑晚寧是怎樣性格的人,也知道她所在意的東西,所以她故意當著她的麵殺了一個無辜的侍女,就是為了從薑晚寧的臉上看見怒火與愧疚,讓她以為這個侍女是因為她而死的,她就是要她自責,要她難受,要她憤怒!而現在,此時此刻,薑晚寧再一次從金麵女人的眼神裡,看出了對生命的輕蔑與漠視。“諸位,今日這場宴會,真正的好戲即將開場!還請諸位放下酒杯,隨本閣主去往另一處宴廳。”金麵女子朗聲說完,便緩緩起身,徑直朝著一個方向走去,而後她站定在了一扇漆黑的石門前。隨著沉重的石門緩緩開啟,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夾雜著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那並不是薑晚寧進來時的方向,而是通往地下密室的更深處,那漆黑的大門給人帶來了一種神秘的壓迫感。而薑晚寧也在那扇門打開的瞬間,聞到了血腥氣,她不禁蹙了蹙眉,心裡生出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她總覺得,一旦進入裡麵,恐怕又會有無辜之人慘死……“彆怕,我在。”耳邊傳來齊淵低沉卻溫和的嗓音,讓人莫名安心,而這句話,自然隻有她一人能夠聽到。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這一步,薑晚寧自然也不會半途離開,她確實很好奇,也很想看看,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麼,金麵女人所謂的“好戲”,必然不簡單!齊淵摟著薑晚寧,毫不畏懼地跟上了金麵女子的腳步,走進了那扇漆黑的石門。下一刻,一個藏於地下,十分巨大的鬥獸場便映入了薑晚寧的眼簾之中。這是一個完全不輸於方才宴廳大小的場地,無數的火把照亮了眼前的場所,她的腳下,是一個圓形的看台,擺著一張張椅子,場地足以容納幾百人,在而在看台的中央,則是一個巨大的圓形鐵籠,那籠子顏色漆黑,看起來極為堅固,像是用黑鐵製作而成,可以承受各種強力的撞擊。鐵籠內部的台麵被清理得很乾淨,看不出來一絲一毫的血跡,但是那上麵卻有著清晰的劃痕與裂紋,鮮血滲入其中,始終散發著一股濃鬱的腥臭味。有人試圖用濃鬱的熏香來掩蓋此地的臭味,但是卻於事無補,充滿罪惡的臭味早已經滲透進這個地方的每個角落,根本無法掩蓋,也永遠無法消除。而此時的薑晚寧,顯然是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地方,第一次見到如此場景,她對於這裡的環境,有一種本能的排斥,但是卻也知道,這種地方在這世上有許多,並不隻有這裡,隻不過她從來不曾來到這裡罷了。隱約中,薑晚寧聽到了一陣猛獸的低吼聲響起,聽著讓人不禁毛骨悚然。然而,在場的賓客們卻早已經司空見慣,他們各自找了位置坐下,開始好整以暇地看戲。地下鬥獸場,自然不可能會有免費的表演,在場的每個賓客,都拿出了固定的銀錢投注,有人專門擺了一張桌子,開設了賭局,周圍的氛圍很快便熱鬨了起來。薑晚寧被那股子血腥臭味熏得一陣反胃,她轉頭對齊淵道:“我對野獸之間的廝殺不感興趣,我不想看了,我想回房間睡覺。”這說的確實是實話,她對鬥獸場裡的一切都不感興趣,如果這就是所謂的“好戲”的話,那她一點都不想看。齊淵原本倒還對女人口中的那個“好戲”有幾分興致,在進入了鬥獸場之後,他也瞬間沒了興趣,畢竟這樣的地方,他曾經也是沒少來的,自然知道這裡的規矩,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早已經看膩歪了,頓時麵露失望之色。“若隻是個鬥獸場,確實無趣,晚晚不喜歡,那便不看了,”齊淵寵溺地說著,起身便要帶著薑晚寧離開這裡。卻在這時,有人出現,關上了鬥獸場的大門,同時也攔住了齊淵和薑晚寧的去路。“還請二位留步,我家主人有規定,隻有二位看完了比試才能離開。”攔路的侍從看似規規矩矩地說話,但是姿態明顯有些強硬。齊淵視線落在侍從的身上,嘴角牽出一抹是冷笑,眼神更是森然,怒喝道:“滾開!彆讓本殿下重複第二遍!什麼東西也敢攔本殿下的路?”說著,齊淵抬腿便踢向眼前的侍從,一臉的張揚霸道。侍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硬生生地挨了一踢,身形卻並未晃動分毫,顯然下盤十分穩固,顯然並非普通人,而是常年習武之人。齊淵微微訝異,似是沒有料到一個區區侍從也會武功,雖然自己剛才那一腳並沒有施儘全力,但是對方一動不動地擋在麵前的舉動,顯然也是成功地點燃了他的怒火。將懷裡的薑晚寧鬆開了一些,齊淵活動了一下拳頭,直接便對著眼前侍從的臉上招呼了下去,然而對方硬挨了一拳頭,卻依然站直了身子,十分固執地攔在了齊淵的身前。齊淵氣急敗壞,繼續揮拳頭揍人,而眼前的人雖然不反抗不躲避,但是卻十分耐打,竟然硬是扛住了齊淵泄憤的拳頭。然而,憤怒之下的齊淵,卻在一時忽略了身後的薑晚寧。薑晚寧被之前出現的那兩個藍衣女子一左一右給帶著到了距離鬥獸場鐵籠最近的席位上,讓她坐在了金麵女人旁邊的位置上。等齊淵反應過來薑晚寧被帶走之後,他立刻緊張地衝了過去,生怕薑晚寧受到一丁點的傷害。“齊公子,好戲還沒有開場,你們這麼急著離開做什麼?”金麵女人坐在薑晚寧的左側,抬眸對著齊淵笑道,“至少看完了上半場再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