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青笑嗬嗬的搖了搖頭。
“師姐,太小的事情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那就說的通了……祭神儀式上梁河想要殺了張太守,張太守又說他為民除害,殺了梁開山一家,所以梁河是為梁家人報仇。”
理清了這個關係就好辦了。
問題出在梁河身上,所以他們隻要抓了梁河殺掉,就能破了曲葉之夢,走出夢境。
“走,我們現在就去抓梁河。”
剛回城的梁家女君帶著梁河還沒有走太遠。
路上的時候宋知遙還和林鳶說慶幸入了張太守的那個夢才提醒了他們一些事情。
“沒準兒就是張太守的女君故意的提醒的。
林鳶在想既然梁河報複張太守為自己的父親梁開山報仇,那麼他年紀那麼小,是否知道張太守的女君就是自己的親阿姊?
幾人很快追上了城中的一行人。
梁開山女君見到麵前有道士攔路,本沒在意,但是見宋知遙忽然伸出十條手臂來要抓她身側的孩子,立刻大喊著讓周圍的人護著他們安全。
車攆上女人緊緊的抓著梁河的手,還一邊安慰著讓他安心。
可畢竟都是尋常百姓,怎能攔得住林鳶一行人?
宋知遙很快將麵前的這些兵卒全部甩開至道路兩側,然後伸出一條手臂來直接抓梁河過來。
“你們是什麼人?快放開我兒子,我可是太守大人的家眷,你們不想活命了?!”
女人也心急,生怕他們對孩子動手。
自己成親多年來一直沒有子嗣,可偏偏梁開山的那些小婦一個接一個的生,自己地位不穩。
所以這才出此下策,殺了這孩子的母親將孩子撫養過來。
而且既然決定了的事,她就是真心待這個孩子,自然不希望他有事。
“你們放了他,不管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可林鳶才不聽,她從宋知遙的手中接過小梁河打算直接動手殺了他時,忽然聽見耳邊有女人在哭。
“留,留情……”
這聲音,這聲音很像張太守的女君。
讓林鳶要殺了小梁河的心停了一下。
“留他一命……”
聲音越來越清晰,可同時聲音很虛弱,讓林鳶感覺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層什麼東西在說話。
可若不殺了這小梁河,如何破解得了曲葉之夢?
麵前的女人為了救回梁河,已經派身邊的人去通報梁太守,讓他派兵前來增援了。
人多來了就怕出什麼變故,更不好辦了。
而這時,城外大門口響起了一些百姓驚訝的聲音,緊接著林鳶就看到咎魅竟然從城門口爬了進來。
“死鬼,這是什麼地方?我進來之後怎麼出不去?”
咎魅在這兒周圍爬來爬去好久,但怎麼都出不去。
同時林鳶的耳邊又響起四庫的聲音。
“夢境之眼師姐,夢…眼,反弓水……”
反弓水?
她想起來了是在城南的位置。
於是林鳶抓著小梁河並且帶著咎魅一起離開。
咎魅那十幾米長的蛇身讓眾人看了隻覺發麻,不知是什麼邪祟也紛紛不敢上前,也隻能緊緊的護著車攆上的女人。
他們一路快跑著來到了城南,此時正值白天,林鳶能看到這反弓河水對岸的小樹林。
“師姐,我們怎麼過去啊?”
林鳶看到這河犯了難。
瞧著這河應該挺深的,幾人除了宋知遙,都不會水。
咎魅擰著身子到了河邊。
“死鬼,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咎魅瞧著林鳶的樣子,像是發現了什麼。
“帶我們過到河對岸去。”
“哼!”
咎魅將蛇頭一趴,身子放下。
幾人爬到了蛇身上,咎魅托著幾個人遊過了河。
河這邊的樹林之中,當林鳶剛從咎魅身上下來的時候,便感覺樹林有些熟悉,她好像來過。
“怎麼了,師姐?”
宋知遙看得出師姐有些不對勁。
“我記得這片是荒墳啊,怎麼會是樹林呢?”
可剛說完這話,林鳶自己都驚訝了。
難不成是之前的林鳶來過,所以她會覺得有些眼熟?
“我們在這樹林裡找一找,四庫既然說了這邊,一定有辦法能解決曲葉之夢”
師兄弟幾人四散開來,就連9咎魅也在這樹林之中爬行著,彎彎繞繞,甚至樹上樹根下翻來覆去找了個遍,最終幾人在一個樹墩上看到了一個供奉的牌位。
那牌位上赫然寫著黑仙娘娘。
而樹墩後方是男戲子,在那兒躺著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林鳶走上前去仔細的看。
她發現這男戲子嘴角微笑,就仿佛做了什麼美夢。
她摸出腰間的鋼板,然後衝著男戲子的腦袋砸了一下。
雖然沒有用太大力氣,但足以能讓他醒過來。
醒過來之後的人看著林鳶有些懵。
“你是什麼人?”
他警惕的看著眾人,當視線掃到了被林鳶抓在手裡的小梁河時,眼神的瞳孔都放大了不少。
“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手裡抓著的這個小孩兒為什麼那麼像自己?
像小時候的自己啊!
林鳶順著男子的目光看著手中已經被嚇得連哭都不會的小孩兒。
“瞧著眼熟嗎?這就是你啊,梁河。你早已經長大,而且因為後任太守檢舉你父親梁開山殘害百姓,你梁家滿門沒有一個活下來。”
“不可能!”
聽到這話,梁河站了起來,指著林鳶
“我父為官清廉,還活在世上,你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在梁河的記憶之中,他一直都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太守大人家的公子。
麵前這道人說的什麼張太守,他都不認識。
“讓她相信!師姐,讓他相信這一切都是夢……!”
是四庫的聲音又在林鳶的耳邊響起。
林鳶上前一步從宋知遙的手中拿過一個玉佩,放在了梁河的手上。
“眼熟嗎?”
梁河看著手中的玉佩,而後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一塊兒一模一樣的玉佩,將兩個玉佩拚接在一起,那是一個如意的圖案。
“這,這……”
“這是你的阿姊,也是張太守的女君讓我交給你的,可她已經死了。”
“你說什麼呢?我哪裡有阿姊!?”
可梁河又撫摸手中的玉佩。
在他記憶之中……好像……
是有一個小女孩兒,他喚那人阿姊。
後來他也問過母親,母親說是他做夢。
好像……好像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的阿姊和他分開了。
在之後的事情他便不記得了。
但自己長大後一直很珍視這塊兒玉佩,就像是珍視著什麼重要的人一樣,但他想不起來這塊兒玉佩所代表的人是誰……
“是你殺了你阿姊,殺了張太守,在祭神儀式上殺了他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