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麼神奇的事兒?
看著林鳶那驚訝的表情,見如方丈又道。
“傳說那位半仙與五方天主有仇怨,所以五方天主出現,半仙必會降臨,且隻要與五方天主為敵之人,半仙都會出手幫助。”
“但是沒人能與,或者沒人敢與五方天主為敵,對嗎?”
這是坐堂醫告訴她的,人活在天地之間,要遵天道,守地道。
“對,所以你要能得到半仙的幫助也很難,必須要做好與五方天主做對的準備。”
其實林鳶覺得這件事……也不是不可行,隻是自己現在太弱,遇到邪祟沒有什麼保命的法子,而且也不知道那虛影的東萊聖母如何才能被殺死。
林鳶問了麵前人,可見如方丈說他也不知……
林鳶走出了見如方丈的禪房,屋子中的燭光也熄滅,她走向了師弟妹們所在的禪房當中。
禪房不是很大,幾張床擺放在一起,如同一個大通鋪。
林鳶走到床尾躺下,左邊靠牆,右邊是宋知遙。
“師姐。”
宋知遙拽了拽一側的被子給她蓋上。
“你知道一位和五方天主有仇的半仙嗎?”
宋知遙搖了搖頭,而後詢問四庫。
林鳶本以為四庫睡著了,沒想到四庫在那邊直接開口說話。
“聽師父提起過,師父對那半仙頗為讚賞的。”
林鳶想讓四庫再說說關於半仙的事情,可再多的消息四庫就不知道了。
“你們說……為什麼要成仙?”
林鳶在漆黑的房間中盯著房頂睡不著。
“成仙便能與天地同壽,享無邊極樂。”
這是四庫給出的答案。
可是宋知遙卻不那麼認為。
“聽說成仙能離開現如今的五濁惡世。”
林鳶想了想,覺得他們說的都有道理。
夢境裡的這方世界太過詭異,人吃人,就連人們所信奉的神明仙佛都不正常。
若成仙真的能離開這方世界自然是最好。
“睡吧。”
林鳶閉著眼睛在思考。
夢境世界能影響她現實世界那邊的自己。
若是在夢境世界能夠修仙,與天地同壽,現實世界自己是不是不會死?
意識昏沉,不久她便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寺廟之人已經準備好了齋飯。
很素淡,但也夠他們墊飽肚子,當然林尾除外,他又吃了半個腦子才飽一些。
“見如方丈,多謝昨日你的告知,我已經有打算了。”
同時她掏出來了一個木盒,那正是見如方丈給她的慈悲之心。
“不知見如方丈是如何得的這心臟?”
見如方丈沒有隱瞞。
“是元清啊。”
他將木盒交給了元祿,提醒他收好。
林鳶腦子空白了一瞬,才反應過來。
他的意思是說……為了給自己這顆慈悲之心,將元清那個小和尚給,給宰了!?
“……方丈不是說你修大慈大悲嗎?”
“現如今建寧城東的百姓食不果腹,連親子都下嘴,我讓人殺了元清,將他的肉分給百姓吃,這不是大慈嗎?
元清作為我的弟子,看著他為救城東百姓而犧牲自己,對他、對我來說這不是大悲嗎?”
大慈大悲……
林鳶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解釋……
她站起身來向門口走。
見如方丈沒說什麼,隻是雙手合十道了句阿彌陀佛,將她送出了山門口。
林鳶剛踏出山門口之後,回頭突然問一句。
“既然方丈慈悲為懷,我見方丈對那五小隻的態度也不錯,為什麼不超度一下他們?”
“我應該將他們渡到哪裡去?西方極樂世界嗎?可我都找不到極樂世界在哪兒。
還是將他們渡到輪回之中呢?可我又不能保證度入輪回之中,他們轉世為人或者是動物,畜生。
摸不到仙門的人是無法將生靈渡出去的,不過是走形式而已。
阿彌陀佛……”
見如方丈再次雙手合十。
林鳶離開了大密行寺。
走在路上的時候。
“師姐,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啊?”
“先去找咎魅把師妹的手臂治好,然後……”
林鳶看著師門一眾人。
“我們想辦法殺了東萊聖母,給師父報仇!~”
幾人聽到這話,眼眸中都帶著炙熱的目光。
“好,我們和師姐一起!”
宋知遙突然伸出十條手臂,把林鳶緊緊的抱住。
“師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
自己是有私心的,當然,在這樣的場景下,她沒說。
“好了,我們先想辦法去把咎魅找出來。”
早起的時候,她還特意問了一下見如方丈附近有沒有亂葬崗之類的。
見如方丈跟她說建寧城南一百裡那邊荒無人煙,有的人怕親人屍骨被人盜取吃掉會拉到那邊埋葬。
所以她打算先去蹲一蹲趕屍人。
林鳶本來打算去建寧城西買幾匹馬,可是聽說她要往城南走,那夥計好心告訴她往城南走得翻山,山上的小路跑不了馬,可以翻過山找個縣城再買。
於是林鳶帶著師兄弟幾人上了山。
山上光禿禿的,七月份的季節應該還有綠葉,可因為百姓貧困,靠山吃山,所以這一整個山上荒無人煙,小路崎嶇,幾人行過塵土飛揚。
這山很高,林鳶無法去丈量,師兄弟幾人翻過一座山的時候已經用了一日的時間。
到了另一側山腳下,太陽已漸漸淹沒至地平線。
林鳶向遠處望去,視線之內出現了一個小村落。
回頭看著師弟妹幾人都灰頭土臉的樣子,她想著不如就去村落裡歇息一晚,等明兒一早再打聽一下哪裡有賣馬匹的地方然後趕路。
這村莊的周圍倒是還有一些雜草。
林鳶等人在進村之前看到一堆雜草中黃土埋著半截石碑。
石碑很破舊,上麵的字像是快要被風雨磨平了一般,但林鳶還是能清晰的認得上麵的三個字。
楊家裡。
“看來這村子裡都是姓楊的人了。”
林尾也看到了石碑上的字。
這小村落並不是很多,看樣子也就二三十戶的樣子。
一老媼穿著素淡帶補丁的麻布衣服拄著拐棍迎麵走了過來,微眯著老花眼。
“你們,打哪兒來啊?”
那老媼的臉色蠟黃,聲音有些沉,還帶著一點咳嗽。
林鳶上前一步。
“我們是往南走投奔親戚的,眼瞧著天色晚了,路過這邊,不知可否借宿?”
“咳咳!”
老媼咳嗽的臉色極差,上下打量著林鳶,瞧著她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