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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羨南蹲在地上,手觸摸上那圖案,洞穴上方簌簌的落了些黑色的顆粒下來,像是動物的排泄物,他愣愣的抬起頭,舉著火折子看上去,上方有幾個黑漆漆的洞,頭頂上方的洞穴盤旋著一條巨蟒,身上鱗片是黑金色的,泛著油光,旁邊的幾個洞穴掛著黑壓壓的的蝙蝠,他看著哪個比人還粗的洞口,升起不好的預感。
顏如聿隻怕是被拖進去了。
他看著那光滑的洞口,這個高度若是什麼都不帶的話,以他的武功,是可以進去的。
他咬咬牙將包袱扔在地上,從裡麵拿了幾個饅頭塞在胸前,拿著火折子,踩著包袱做借力點,不過兩個旋身便躍上了那個洞口裡,蜿蜒曲折不知延伸到了哪裡,隻能摸索著朝著深處走去,地上竟發現了幾塊蛇蛻,白色的看著很大一張,隻是這裡落了一點點。
往裡走了半個時辰左右,終於不是狹窄的通道了,而是另一個洞穴,裡麵倒是溫暖,隻怕上方是溫泉,抑或是這上麵便是那個部落居住的地方了,他剛踏進去,腳下一陣黏糊,沾了什麼液體,低頭一看差點吐了,黃褐色的液體上飄著點點白色的像是羽毛一樣的東西,發著腥臭味。
“賀羨南,救命啊。”他還未來得及處理腳上的東西,便聽見了前麵顏如聿的呼喊,他抬起頭朝著聲源望去,他被倒掛在頂上,被一張類似網一樣的東西兜著,手腳束縛在一起,像個蟬蛹一樣。
也顧不上這惡心的東西了,深一腳淺一腳費力的走到他身邊,望了望四周,就見一條黑金色的大蟒,比剛剛在那洞穴裡見的要大了足足一倍不止,頭上竟有兩個小小的角,周身的鱗片泛著光芒,像是在渡劫一般。
為了減輕負擔,剛剛將劍一起扔在了,拿火折子燒也沒有反應,堅硬得很。
“賀羨南,你看那裡,那大蛇旁邊。”顏如聿提醒著他“你看那形狀,像不像一把劍?”他這話一出,賀羨南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黑色的劍柄,劍身看不真切,他忍著不適,轉而朝著那劍走去,小心翼翼的生怕驚醒了那條大蛇,他在離劍還有一米遠的地方停下,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大蛇,似乎睡得很沉,他這才小心翼翼伸手朝著劍柄探去,一把拽住了劍柄,費力拔了出來。
整個山洞裡發出困獸般的嗚咽聲,震耳欲聾,似有千千萬萬的聲音在腦子裡響起,碰撞著,攪得他頭疼欲裂,差點站不住。
“是誰?誰動了聖劍?”乾瘦精明的男人,陰翳著臉色質問著
“帶上雪狼,去查。”他穿著黑色的鬥篷戴著大沿帽,手上拿著一柄權杖,看著似能嚇哭小孩的長相,詭異修長又乾癟的雙手,隻剩下一層皮耷拉在指節上。
賀羨南好不容易穩住了心神,就見那大蛇似乎有轉醒的跡象,眼皮微微動了幾下,當下也不敢再耽誤,急急拿著長劍跑到顏如聿身邊,幾下便斬斷了蠶絲。
將顏如聿放下來,兩人拉著朝著洞口跑去,還未出洞口,便被逼了回來,那洞口竟遊了幾條蛇進來,堵在洞口,吐著蛇信子,身後突然啪一聲想,兩人回頭,那大蛇已經清醒了,尾巴一掃一掃的,懶洋洋卻又不懷好意的盯著他們。“怎麼辦?”顏如聿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場麵,嚇得拉著賀羨南的衣袖瑟瑟發抖,那腿都快站不住了。
賀羨南何曾見過啊,也不過是強行鎮定著,他將撿的這把劍橫在身前,也惡狠狠的瞪著它們,警惕的關注著它們的動向。
僵持了一會,那大蛇棲息的位置突然開了一道石門,從外麵進來幾個牽著雪狼的男子,一個個凶神惡煞的。
“這是不是就是你說的北境狼?”賀羨南也害怕的吞了吞口水,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好家夥,這玩意隻怕是成精了吧。
這體格都趕上小馬駒了,一身毛跟獅子似的那麼長,綠油油的眼睛,猙獰凶狠的表情,半張著嘴還淌著口水。
光是一隻就已經很可怕了,何況是這麼一群。
“先彆管是不是了?咱們現在怎麼辦啊?”這洞穴唯二的出口都被堵上了,前有狼後有蛇的,都不是好惹的東西啊,顏如聿揪著賀羨南的衣袖越發用力,手背上青筋泛起,整個人緊繃的如同拉滿了弦,就要發射的箭羽。
還能怎麼辦?這不明擺著嗎?要不就殺了後麵那些蛇跑出去,要麼就直接投降吧!那些狼他是一點把握都沒有的,後麵的蛇指不定還能借著這把劍應付一二,博個生機。
“你們是何人?為何擅闖我族禁地?”男人聲音沙啞,像是被毒壞了嗓子,說話漏風,聽著有些毛骨悚然。
戴著大帽子一身黑子,逆著光看不清為首的男人的麵容。
賀羨南微微鬆了一口氣,既然開口詢問了,必然是給他們留了點操作的空間的。
“在下賀羨南,來北境隻為尋藥,無意闖入,並無冒犯之意。”他穩了穩心神,此地陌生,若是能得他們相助,或許可以早些回去,倒是沒有遮掩,直言道。
腳下液體似乎有往上漲的趨勢,顏如聿拉著他,示意他看腳下,那黃褐色的液體似波浪翻滾著,一開始不過是腳背那麼高一點,這會子竟已經漫過腳踝了。
“嗬,千百年來,總有愚蠢的人類想要探得我族秘密,謊稱尋藥而來,結果呢?”為首男人身旁比他矮了半個頭的少年朗聲道“若非我族世代居於此地,隻怕早已滅亡。”聽著聲音隻有十來歲,卻已經隱隱有了大將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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