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隻見夜色之中閃爍起幾道寒光,銀針精準地沒入了幾名護衛的後頸。
那幾名護衛身體一僵,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連哼都沒哼一聲,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敵襲!”
剩下的護衛臉色大變,立刻擺出了防禦陣型。
“嘿嘿,總算能鬆鬆筋骨了!”
一個興奮的聲音響起,騫馬高大的身影從天而降,重重地砸在眾人麵前,地麵都為之震顫。
他沒有理會那些護衛驚駭的目光,隻是自顧自地捏著拳頭,發出“劈裡啪啦”的爆響。
“來吧,讓爺爺看看,你們這些看門狗有幾斤幾兩!”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如同一頭發了瘋的蠻牛,悍然衝進了人群!
拳風呼嘯,骨裂聲不絕於耳!
不到十秒。
戰鬥結束。
騫馬踩著一地扭曲的屍體,有些意猶未儘地啐了一口。
“呸!真他媽不禁打!”
很快,四道身影重新在內院門口彙合。
白虎堂主如同閒庭信步般,從黑暗中走出,看都沒看地上的屍體一眼。
“乾得不錯。”
他目光穿過重重庭院,落在了最深處那座亮著燈的院落,臉上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去,把至陰之體找出來。”
祠堂外。
一陣陰風吹過,卷起幾片枯葉。
錢蘭心神不寧地來回踱步,突然,前院的方向傳來一聲短促的慘叫,隨即戛然而止。
雖然聲音很輕,但錢蘭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
錢蘭猛地看向前院,吹來的陰風之中還帶著陣陣血腥的氣味。
看來是出事了!
她猛地轉身,衝著祠堂內跪著的母子二人厲聲喝道:“有賊人闖進來了!”
吳珍淑有些不敢置信,“怎麼會?”
歐陽晨瑞則猛地抬頭,眼中非但沒有懼怕,反而迸發出一股壓抑許久的興奮。
“晨瑞!”錢蘭衝著歐陽晨瑞急切的囑咐道:“你馬上去童童的房間,帶她從後山的密道離開!快!”
歐陽晨瑞卻緩緩站起身,捏了捏因為長時間跪地而發麻的膝蓋,一臉冷笑的說道:“奶奶,您放心!”
“不過是幾個不開眼的毛賊,看我今天怎麼把他們一個個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父親不在,那個該死的野種也不在!
這正是他證明自己的最好時機!
他要讓所有人都看看,誰才是歐陽家真正的麒麟兒!
“你給我站住!”
錢蘭見他不但不聽,反而一臉要去送死的表情,氣得拐杖重重跺地。
可歐陽晨瑞哪裡還聽得進去,他大吼一聲,直接衝出了祠堂的院門。
“宵小之輩,給我死來!”
然而,他剛衝出門口,一道黑影便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麵前。
歐陽晨瑞甚至沒看清對方的動作,便感覺到一股巨力狠狠踹在了他的胸口。
砰!
他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倒飛回來,重重砸在祠堂院內的石板上。
“咳、咳咳……媽的,是誰偷襲老子!”
歐陽晨瑞捂著生疼的胸口,看向門口的方向怒聲吼道。
這時,易蛇緩緩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不屑地吹了口氣,眼神輕蔑地掃過地上的歐陽晨瑞。
“歐陽家?就這?”
“啊!鬼啊!”吳珍淑看著這個渾身散發著死氣的男人,嚇得尖叫起來,連滾帶爬地縮到角落裡,瑟瑟發抖。
易蛇的目光落在歐陽晨瑞身上,陰冷一笑,抬腳就要上前,“先給我死吧!”
“休得猖狂!”
錢蘭怒喝一聲,手中的龍頭拐杖化作一道殘影,帶著淩厲的風聲,直點易蛇的胸前大穴。
易蛇眼神一凝,沒想到這個老太婆竟然還是個練家子。
他側身避開,拐杖幾乎是貼著他的胸膛劃過。
“老東西,還想多管閒事?”
錢蘭趁機擋在歐陽晨瑞身前,對著地上的孫子怒吼道:“還不快走!帶童童走!你想讓歐陽家斷子絕孫嗎?!”
“我不走!”
歐陽晨瑞雙眼赤紅,從地上一躍而起,擦掉嘴角的血跡,嘶吼著再次衝向易蛇。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將全身的真氣催動到極致,雙拳揮舞,帶起陣陣拳風,招式大開大合,看起來威猛無比。
易蛇卻是不屑冷笑了一聲,“花裡胡哨!”
隻見易蛇身形如蛇一般,在歐陽晨瑞密不透風的拳影中靈巧地穿梭。
歐陽晨瑞的拳頭,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就這點本事?”易蛇一邊躲閃,一邊出言嘲諷,“還想學人家當英雄?撒泡尿照照自己吧!”
唰!
易蛇抓住一個空檔,手中的短刃陡然探出,在歐陽晨瑞的手臂上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啊!”
歐陽晨瑞吃痛,攻勢一滯。
易蛇抓住機會,一記鞭腿狠狠抽在他的小腹上。
砰!
歐陽晨瑞再次倒飛出去,這一次,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晨瑞!”
錢蘭目眥欲裂,見易蛇提著短刃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孫子,眼中殺機畢露。
她不再猶豫,腳下猛地一跺,整個人如離弦之箭,主動迎上了易蛇。
錢蘭的招式沒有歐陽晨瑞那麼剛猛,卻老辣到了極點。
易蛇被這突如其來的猛攻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這老太婆有點東西!
她的打法也太刁鑽了。
“老東西,給我滾開!”
易蛇怒吼一聲,短刃橫掃,逼退錢蘭,轉身就要先結果了歐陽晨瑞。
“你的對手是我!”
錢蘭再次纏了上來,拐杖死死黏住易蛇的短刃,讓他無法脫身。
“奶奶,我來幫你!”
地上的歐陽晨瑞看著為自己拚命的奶奶,羞憤欲絕,怒吼一聲爬了起來,從側麵攻向易蛇。
“來得好!”
錢蘭眼中精光一閃,“攻他左肋!那是他的破綻!”
歐陽晨瑞聞言,想也不想,一拳狠狠轟出。
易蛇腹背受敵,頓時手忙腳亂。
他本可以輕鬆虐殺歐陽晨瑞,可錢蘭的纏鬥讓他十分難受,處處受製。
砰!
歐陽晨瑞的拳頭,終於第一次砸在了易蛇的肋下。
易蛇悶哼一聲,身形一個踉蹌。
雖然這一拳對他造不成實質性的傷害,但卻讓易蛇感到了莫大的恥辱。
易蛇咬著後槽牙,雙眼直勾勾的瞪著祖孫二人。
一個廢物小子,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太婆,竟然讓自己落入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