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嘉禾想了想才開口道,“不知道呀,沒有什麼消息吧。就是最近常輕墨好像總是說朝中有事,回來的很晚。”
主位的皇後娘娘端莊嫻靜,“今日就是請各位夫人小姐們過來熱鬨熱鬨,大家不必拘束。”
林夫人保養的算是好的,快五十的年紀臉上卻沒有顯露出細紋的痕跡,“這幾日本夫人特意讓府中的小姐公子們想了一個好玩的比賽,一會啊等本夫人說完規矩,各位夫人小姐,們就可以動身去尋找,誰先找到,皇後就可以許她一道懿旨。”
話音未落,眾位小姐們紛紛低頭私語,因為有皇後的懿旨,大家似乎都來了興致。
“林夫人,是尋什麼東西呢,林府這麼大,林府人可不能誆我們。”常輕涵是個著急的。
“那是自然,尋的東西是一個繡球。規矩是,一是隻能在林府的所有房間外尋找,二是誰先送到皇後娘娘身邊誰就可以得到一份懿旨。”林夫人看看時辰,
“好了,給大家一個時辰,大家快去尋吧。”
說完,夫人小姐們一個比一個著急走出房間,開始尋找起來。倒是銀玉息和成嘉禾坐著沒有動。
皇後娘娘看到,笑道,“難不成玉息郡主和嘉禾公主似乎對本宮的懿旨不感興趣呢。”
銀玉息忙搖頭一笑,“皇後娘娘莫怪,隻是昨夜未曾睡好,玉息想著歇一會再去找。”
“是啊,皇嫂,時辰還早,著急什麼。”成嘉禾笑眯眯的模樣啥是惹人喜歡。
“郡主怕是如今有了婚約,也沒什麼想要的東西了。”林君瑜秀眉染出幾分傲霜,言語卻無諷刺之意。
銀玉息垂下眸子,“每個人都有想要的東西,除了婚約還可能是其他,我也免不了俗。”
林君瑜小巧精致的瓜子臉泛出瑰豔笑意,目光落到林夫人身上,“那不知郡主想要什麼?”
“君瑜,你怎麼這般問郡主,太無禮了。”林夫人輕輕責斥可了一聲。
“無妨,這都城裡,本郡主是非最是多。林二小姐有些好奇心也沒什麼。”說著起身順手拉起成嘉禾,
“我們也該去找找繡球了,免得一會讓人搶先了。”
待走出會客廳,成嘉禾嘟囔著嘴,“這林君瑜什麼意思,好像有點針對你的樣子,可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又不像。”
“她還不是對當初我和譚沐風的婚約有些芥蒂麼,罷了,都是過去的事情,彆在意。”銀玉息早就習慣了這些。
成嘉禾收起這心思,向四周瞧去,果然前麵的假山上幾個小姐都爬了上去,夫人們則是在下麵尋找。
林府的院子裡雖然簡樸,但是格局複雜,特彆是後花園的九曲走廊和對應的假山流水,怕是這些小姐在這裡就得找上半個時辰,還說林府的其他院子。
“姑母,這繡球肯定不在這裡,咱們去彆處找找吧。”成嘉禾指指東邊的院子。
林府有兩個老爺,大老爺和夫人住在南苑,二老爺和夫人住在東苑。銀玉息以前從未來過林府,倒是很有興致轉轉。
“好啊,我們去吧。”
路過的婢女瞧見兩人紛紛屈膝施禮。
成嘉禾也是一把抓住婢女的衣袖,問道,“你們可知這繡球藏在何處。”
婢女連忙搖頭,“奴婢聽說這繡球是二小姐親自藏的,奴婢們都不知道呢。”
聞言,成嘉禾略顯失落的放開婢女,繼續跟著銀玉息往前走,銀玉息一邊走一邊說道,“這林君瑜心思最是難猜,今日可要費一番功夫了。”心裡也在琢磨著這偌大的繡球會藏在哪裡。
正想著,聽著前麵的院子裡有爭吵拌嘴聲,兩人相視一眼走近處往院子裡瞧去。
隻瞧兩個男子互相廝打在一起,旁邊的婢女想上前拉開卻都不敢上。
“林秉澤,你快放開我……你要再這樣我就叫人告訴父親。”
林秉澤死死抓著林秉彥的衣袖,雙頰通紅,“這綠棉自小就跟著我,最是懂事,你怎麼能欺負她。”
“不過是個婢女,我要來又如何,你何必為了一個卑賤女子與我生氣。”林秉彥見林秉澤不放手,就使勁把他推到地上,
“也是,你便是婢女所生,所以看不慣我欺負她們對麼?真是卑賤的人隻能乾出卑賤之事!”
“住嘴?我敬你是我哥哥,這麼多年才總是讓著你,沒想你……你竟然這般侮辱……侮辱我就罷了,你不能侮辱我母親。”心裡怒氣衝衝,林秉澤扭頭看到草叢裡放著的木棍,他伸手拿起來就要朝林秉彥身上打去。
“住手!”一聲厲喝。
林秉澤連忙扔下木棍站到一邊。
拱門下,林秉毅站著,一雙鳳眸透著幽深,薄唇緊抿著略帶幾分陰鬱,讓人看了不自覺的害怕。
“也不瞧瞧今天是什麼日子,都城裡有臉麵的夫人小姐們都在府上,你們竟然因為一個婢女動起手來,傳出去,還不丟儘我們林府的臉麵。”
林秉彥忙指著林秉澤,抱怨道,“大哥,還不是林秉澤這個賤種,總是惹是生非!”
“自掌嘴巴五下。”林秉毅打斷他的話。
“什麼?大哥……憑什麼……”
“如果你不想,就讓秉澤過來。”林秉毅聲音驟然變冷。
林秉彥連忙扇了自己五個巴掌,臉上卻越發委屈 起來,“大哥,你也該教訓教訓三弟吧。”
林秉毅看都沒看他,“三弟,帶著你的婢女走吧,這裡交給我處置。”
聽及,林秉澤點頭,帶著綠棉走出了院落,才看到銀玉息和成嘉禾站在一邊,他出府甚少,不認識她們,隻能頷首,隨即離開了。
成嘉禾拉拉銀玉息的手,“這些妾室的兒女們在府上總是這樣受欺負,沒辦法,誰讓他們的母親身份低微呢。”
銀玉息這才想起好像欒府裡四位老爺都不曾有妾室,這倒是很難得。
“姑母在想什麼?”成嘉禾好奇問道。
“沒什麼,今日怎麼不見欒府的夫人小姐們?”她才想起來欒府的小姐們也不少,怎麼知一個都不見。
“姑母不知道麼,每月的初二,十二,二十二這三個日子,欒府的公子和小姐們都要聽訓,自然是不能來了。”成嘉禾成日對這些最是了解,說完又湊到銀玉息耳邊,
“聽說,欒府的三小姐看上了一個書生,欒四夫人本來不大同意的,但是欒四老爺親自去了一趟那書生的家裡,回來以後就默默許下這件婚事。”
銀玉息略有些詫異,隨即一想也就想通了,“這欒府的各個老爺原來都是書生,聯手闖進都城。再加上欒沂的努力,這欒府才扶搖直上成了都城裡的貴族,欒三小姐這事說明欒四老爺平易近人,沒忘了自己曾經的身份。”
“按姑母這麼說,這欒府在都城裡可謂一股清流呢,哎……我當初怎麼就沒看上欒府的公子呢。”成嘉禾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心裡絕對沒有後悔之意,
“你瞧瞧死了父親的常落然,將軍府雖然落敗了,但是欒大公子對常落然那可是寵到骨子裡了,親自把將軍府給賣了,在欒府附近買了一處宅院讓常夫人住。”
銀玉息突地看向成嘉禾,“我怎麼覺得你今日這番話也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成嘉禾忙吐吐舌頭,這姑母心思玲瓏,竟然被她聽出來了,“姑母。我不過是感歎一番,你不要多想啊。”
“好了好了,快去尋繡球吧。”
正說著,隻聽得那邊響起撲通聲,成嘉禾眼睛一亮,“姑母,莫不是她們跳進水裡去尋了,這些個小姐真是夠可以的。”
銀玉息也一時來了興致,跟著成嘉禾一起去水池邊。
果然,幾名懂水性的小姐和婢女們下了水,夫人們則是萬萬不願意自家閨女下水的。
常輕涵出自武功世家,水性最好,隻瞧她沿著水池繞了一圈,翻遍了每處荷花的葉子,都沒有找見,等她上來渾身瑟瑟發抖。
常夫人趕緊拿過準備的毯子過來,沒想到常輕涵使勁的跺跺腳,生氣道,“這林府真是會忽悠人,我找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找到,還費了這麼大功夫。”
“可不是,這林夫人莫不是閒的無事故意讓我們出醜吧。”
大部分人在花園裡找不見,已經去其他地方找了。
“所有的成功都不是簡簡單單能夠獲得的。”這時,銀玉息才猜出林夫人的用意。
成嘉禾也是拽了拽銀玉息的衣袖,“我覺得這繡球肯定藏在林君瑜的院子內,姑母覺得我說的對麼?”
“你都這麼想,有多少人跟你的想法一樣呢。”銀玉息也是思索著,“林府有什麼地方最沒有人願意去?”
成嘉禾覺得自己對都城裡各個府中還算熟悉,仔細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我記得,林府有一處院落荒廢了很久,聽說那裡死過人,平時很少人問津。”
“死的人是誰?”銀玉息對這個比較好奇。
“好像是林老爺最小的妹妹,與人私奔,被林老太爺關在屋子裡,上吊而亡,從那以後那處宅子總是鬨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