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婉婉被刺殺的事情,並沒有聲張,第二天在季雲霆的護送下,她照常去學校上課。
親眼見到她和等在校門口的吳小群碰麵以後,季雲霆去了軍委。
常委將昨天所有審訊出來的資料遞給他。
“除了交代他自己的資料,其他的這個袁榮光什麼都不可能說,包括他的上線是誰。”常委說道。
季雲霆仔細的看了下資料,袁榮光46年當過兵,建國那年就退伍了。
他的眼眸微眯,“難道他從那個時候,就是南岸安插進來的特務?”
“我查過他的檔案,他是在行軍的路上招的兵,檔案上顯示他家裡因為戰爭,隻剩下他一人了,這個資料也有可能是作假的。”
“不過,他參軍的那3年,最高隻做到了班長。”
畢竟時間太長了,而且戰爭年代的檔案記錄並不完善,真假很難去查詢。
“還有一點,他的兒子和女兒並不是一個媳婦生的。”常委提出了一點。
他的兒子袁平安是50年出生的,但是他兒子的母親記錄上沒有詳細的記載,女兒的母親資料倒是十分詳細。
退伍以後,袁榮光在袁平安出生的這一年檔案是空白的,一年以後他在鋼鐵廠工作。
第二任妻子就是他在鋼鐵廠認識的,56年結的婚,到59年,生了女兒袁思琦,他的老婆難產死了。
但是袁榮光的第一任老婆在哪?沒有人知道。
常委派了人去鋼鐵廠調查,也去問了袁榮光曾經的戰友,有人說她死了,也有人說跟彆人跑了,並又沒有一個準確的訊息。
“他的兒子袁平安是個運輸司機,跑的是短途,京市到津市的路線。”
因為77年恢複高考的時候是沒有時間限製,所以現在很多大學生的年紀比較大。
這就是當時袁平安進學校的時候,吳衛兵的人守在門衛處,沒有想太多的原因。
“袁平安的嘴很嚴,問他什麼都不說話,倒是袁思琦很快就將自己知道的全都交代了。”
袁思琦交代,自己是在不小心聽到父親和哥哥的談話中,知道他們要刺殺寧婉婉,她是主動提出來幫忙的。
“怕打草驚蛇,我們的調查很隱秘。”常委說道。
但是如果袁榮光的上線不查出來,很可能南岸特務會對寧婉婉進行第二次暗殺。
“首長的意思,事關寧同誌的安危,並且上線藏在哪裡我們誰都不知道,決定還是交給你們特戰隊來處理。”常委看向季雲霆。
“是。”
出了常委辦公室,季雲霆和李正國彙合。
“如何?”李正國一見麵就問。
他搖了搖頭,將所有的資料遞給他,李正國看了一眼,也是眉頭緊皺。
“他這第一個老婆給他生了個孩子,居然連姓甚名誰都查不到?”
“所以這裡的問題很大。”兩人對視一眼。
軍委審訊室
季雲霆和李正國看了眼麵前的袁榮光兩父子,兩人的臉上都是鼻青臉腫的,沒有一塊好皮,可以想象吳小群當時下手有多重。
四個人坐在那裡都沒有說話,季雲霆和李正國隻是抽著煙。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我兒子是被我慫恿的,不關他的事。”袁榮光終於還是沒忍住。
“你女兒袁思琦”
“不管我妹的事,她什麼都不知道。”袁平安激動的說道。
“什麼都不知道?她可是為你們出謀劃策,帶著你們進外交學院。”季雲霆看向袁平安。
父親在乎兒子,哥哥在乎妹妹,隻要有在乎的人,就有突破口。
“袁平安,你們運輸公司對你挺不錯啊,彆的司機都要跑長途,隻有你是個特例。”李正國笑著看向袁平安。
季雲霆清晰的看到袁榮光的表情變了一下。
“當特務帶上自己的兒子女兒,是嫌自己一個人死還不夠,還得拉上兒女一起嗎?”李正國突然又將話頭轉向了袁榮光。
“我妹妹怎麼樣了?”袁平安看向李正國。
“倒是兄妹情深,可惜這個當爹的就差幾分意思了。”李正國的眼睛一直盯著袁榮光。
“我記得運輸公司的老板是個和你差不多年紀的女人。”季雲霆的手指無意識的敲打著桌麵,眼神一直沒有從袁榮光的身上離開過。
果然袁榮光的眼皮跳了好幾下。
“聽說還是麵粉廠廠長的媳婦吧。”當李正國說到這裡的時候,袁榮光和袁平安都動了幾下。
季雲霆抬頭望了眼一直站在一邊的張濤,張濤得到指令後立刻出了審訊室。
袁榮光看著張濤離開的背影,轉而看向季雲霆。
“如果我沒猜錯,李蘭琪就是袁平安的母親吧。”季雲霆和袁榮光的視線對上。
李蘭琪就是運輸公司的老板,也是現任麵粉廠廠長的媳婦。
袁榮光沒有說話,但是他的拳頭緊緊的握著。
“李蘭琪,袁思琦,沒想到你還是個情種。”李正國嘖嘖了兩聲。
和第二任老婆生的女兒,取的名居然帶著前妻的字,隻是同音不同字。
“確定不說些什麼?為你的兒女減輕些罪責?”季雲霆看著袁榮光。
袁榮光看了看身側的兒子,一開始並沒有說話,隨後閉了閉眼。
“我單獨和你們談。”
季雲霆讓人將袁平安帶出去,出去前,袁平安看著他的父親,“爸,我沒關係,救妹妹,妹妹是最無辜的。”
袁平安被帶下去後,袁榮光才開始緩緩道來。
原來,在49年華國成立之前的一場戰役中,彼時還是一名軍人的袁榮光受了傷,在當時的戰地醫院認識了還叫李玉琦的李蘭琪。
兩個年輕人很快陷入愛河並偷嘗了禁果,袁榮光傷好歸隊的時間也很快到了,袁榮光承諾等歸隊了就打結婚報告。
可是後來他卻找不到李玉琦了,到華國成立後,為了找心愛的女人,袁榮光選擇了退伍。
他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直到有一天,李玉琦挺著八個月身孕的肚子找到了他。
李玉琦告訴他,她的父親是南岸的軍官,她之所以不見,就是因為父親要她跟著他去南岸,因為他,因為懷著他的骨肉她才沒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