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5章 催債公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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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棘手的是如何向專案組通報這個結果。張凱站在陸川辦公室門口,手裡的報告像塊燙手的山芋。當陸川看到“排除同一人“的結論時,捏著煙的手指突然停在半空,煙灰長長地垂落,燙在卷宗上留下焦黑的痕跡。“所以我們追錯了方向?“陸川的聲音沙啞,他翻開王帥提交的監控截圖,畫麵裡走向頂樓的“周明光“,此刻看來每個動作都透著刻意偽裝的僵硬。

張凱調出死者的顱像複原圖,與周明光的照片並排放置:“眉骨和下頜線的相似度是78,這是典型的'鏡像偽裝'——凶手故意讓死者穿著周明光的衣服,戴著他的袖扣,甚至摹仿他的步態,就是為了讓我們誤認為死者是周明光。“他指向複原圖的左耳,“死者沒有三顆痣,這是最關鍵的差異點,之前被頭發遮擋沒發現。“

實驗室的冷藏櫃再次發出嗡鳴,仿佛在提醒他們時間緊迫。張凱將重新整理的死者特征清單推到陸川麵前:年齡45歲左右,身高178,右利手,左上側切牙為假牙,肩胛骨有陳舊性骨折愈合痕跡,血型ab型rh陰性——這種罕見血型在人群中的概率僅為03,或許能成為新的突破口。

周明光的妻子在得知結果後,突然想起一個被忽略的細節:“上個月有個陌生男人來找過明遠,左耳缺了一小塊,說是小時候被狗咬的。“她比劃著傷口的位置,與死者左耳的細微疤痕完全吻合。這個發現讓張凱心頭一震——死者很可能與周明光認識,甚至可能是替他而死。

當張凱將最新報告發送到專案組群時,窗外的天色已經泛白。他摘下手套,看著水池裡緩緩流淌的消毒水,突然意識到這場法醫鑒定不是終點,而是新的。死者身份的謎團被揭開一角,露出的卻是更複雜的陰謀——就像顯微鏡下的細胞結構,看似清晰的輪廓裡,還藏著無數待解的秘密。冷藏櫃的嗡鳴聲裡,他開始重新梳理所有生物檢材,這一次,他要尋找的不再是周明光的痕跡,而是那個被刻意抹去身份的陌生死者,留在世間的最後證言。

張輝的辦公桌堆滿了機票行程單、酒店登記記錄和出入境數據,熒光筆在地圖上劃出的紅線錯綜複雜,宛如一張大網。他死死盯著電腦屏幕,周明光失蹤前三個月的通話記錄在眼前滾動,突然,一個固定電話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個號碼每周三晚上九點都會準時響起,通話時長從未超過一分鐘,而最近一次通話,就在周明光“失蹤”的前一天。

順著這條線索,張輝走訪了電話登記地址的老舊小區。樓道裡堆滿了雜物,牆皮剝落處露出斑駁的廣告。當他敲響那扇貼著褪色福字的房門時,開門的老太太警惕地打量著他:“你找老陳?他早搬走了,說是去南方投奔親戚。”張輝亮出證件,老太太這才鬆了口氣,“那孩子總來老陳家,戴著個黑口罩,每次都是晚上來,天不亮就走。”

通過社區監控,張輝鎖定了一輛頻繁出入小區的黑色轎車。車牌經過偽造,但行車軌跡顯示,車輛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城郊的一處廢棄工廠。當特警破門而入時,倉庫裡的情景讓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周明光正蜷縮在角落,眼神驚恐卻帶著一絲解脫,麵前的桌上擺著已經涼透的泡麵和一摞文件。

“他們要殺我滅口!”周明光顫抖著接過水杯,“遠途科技的智慧城市項目,用的全是劣質材料。我掌握了證據,他們就派人來追殺我。”他掏出u盤,裡麵是完整的檢測報告和交易記錄,“我找了個和我身形相似的人,給他錢讓他假扮我,就是想迷惑他們。”

然而,周明光的存活讓案件偵辦陷入了僵局。之前圍繞“周明光之死”展開的調查全部作廢,專案組會議室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陸川盯著白板上被劃得亂七八糟的線索,突然想起張凱在屍檢報告裡提到的細節——死者左上側切牙為假牙。

“全市排查所有牙醫診所!”陸川的聲音打破了沉默,“重點查近五年安裝過相同型號假牙的記錄。”指令下達後,各小組迅速行動。在連續走訪了73家診所後,城西的“陽光齒科”終於有了線索。

“這個病例我記得!”老牙醫推了推老花鏡,翻出泛黃的病曆本,“李建國,四年前來裝的假牙。他是個混混,經常和人打架,有次門牙被打掉了。”病曆上的照片雖然模糊,但下頜線的輪廓和死者高度吻合。診所的x光片存檔更是鐵證,假牙的金屬支架形狀與死者口腔內的異物完全一致。

通過李建國的社會關係,專案組發現他與高利貸公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而李彪的“誠信借貸”赫然在列。更巧合的是,李建國失蹤前一周,曾在梁寬的火鍋店出現過,與梁寬和李彪的手下發生過激烈爭吵。

陸川看著李建國的照片,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案件的拚圖終於開始逐漸清晰:李建國受雇假扮周明光,卻因某些原因被滅口。而背後的黑手,很可能就是試圖掩蓋豆腐渣工程真相的遠途科技,以及與之勾結的高利貸團夥。

“重新梳理李建國的行動軌跡,重點查他遇害前接觸過的人。”陸川在白板上寫下“李建國”三個字,“同時深挖遠途科技的財務流水,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藏著多少秘密。”窗外的夜色漸深,刑偵支隊的燈光再次徹夜未熄,一場新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潮濕的牛皮檔案袋被重重摔在刑偵支隊的會議桌上,紙張摩擦聲混著壓抑的呼吸,陸川的手指關節重重叩擊著李建國的照片:“催債公司員工,慣用暴力手段,過去五年有七次故意傷害案底。”他抽出幾張泛黃的調解協議書,指腹劃過“田豐”這個名字,“而這位遠途科技的副總,三個月前開始頻繁向地下錢莊借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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