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7章 真相大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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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寶權發現你建材店以次充好,威脅要舉報,所以你先給了錢,又想一勞永逸?”孫誌國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他用袖口擦了擦嘴,終於不再狡辯:“他太貪心了,拿了錢還不滿足。”

隨著孫誌國的供述,案情逐漸清晰。三個月前,李寶權在清掃街道時,偶然目睹孫誌國的建材店將劣質水泥裝車運往建築工地。“他舉著手機錄相,說要去質檢局舉報。”孫誌國靠在椅背上,神情疲憊,“我好說歹說,先給了10萬,可他隔三岔五就來要錢,說要供女兒上大學”

說到作案經過,孫誌國的聲音變得機械。11月12日深夜,他以“最後一次談條件”為由,將李寶權騙至廢棄工廠。“我在茶水裡下了安眠藥,他喝了半杯就暈了。”他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本來隻想把他綁起來,可他突然醒了,拚命掙紮還抓傷了我”

孫誌國抓起桌上的搪瓷杯,喉結劇烈滾動:“我順手抄起鋼管就砸下去,一下、兩下”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又回到那個血腥的夜晚,“血濺到臉上,熱乎乎的。後來我用電鋸分屍,是在網上學的,想著分散拋屍就不會被發現。”

審訊室陷入死寂,隻有錄音筆轉動的沙沙聲。陸川注意到孫誌國右手虎口處有道結痂的傷痕,與李寶權指甲縫裡提取的皮膚組織位置吻合。“為什麼選擇水渠拋屍?”他冷聲問道。孫誌國抹了把臉:“那裡偏僻,水流能衝走痕跡。我用貨車運屍塊,還特意繞了七八個圈子。”

當被問及那30萬現金時,孫誌國突然笑出聲,笑聲裡帶著絕望:“那是準備跑路的錢。這些年靠賣劣質建材賺了不少,本想等風聲過了就出國。”他的笑聲戛然而止,猛地捶打桌麵:“都怪李寶權!他要是見好就收”

王帥將李寶權女兒的照片推到他麵前:“這是李萌萌,今年考上了重點高中。她現在還不知道父親的事,你有什麼想說的?”孫誌國盯著照片裡女孩燦爛的笑容,突然捂住臉痛哭起來,肩膀劇烈抽動:“我對不起她,我該死可我也是沒辦法,那些工地老板逼我供貨,我不摻假就賺不到錢”

審訊持續到淩晨,孫誌國詳細交代了分屍工具藏匿地點、運輸路線,甚至畫出了拋屍示意圖。當警員根據他的供述,在郊外垃圾填埋場找到電鋸時,鋸齒上還殘留著人體組織。而此時的孫誌國,已經癱坐在審訊椅上,眼神呆滯,仿佛靈魂早已隨著供述的罪行一同消散。

走出審訊室,天已蒙蒙亮。陸川看著手中的結案報告,想起李寶權出租屋裡那張泛黃的彙款單,彙款附言“買文具”四個字被水浸得模糊。遠處,李萌萌或許正背著書包走向學校,卻不知這個世界上,那個默默為她攢學費、偷偷在彙款單上寫祝福的父親,再也無法看到她考上大學的模樣。而等待孫誌國的,將是法律最嚴厲的製裁,這場因貪婪與欲望引發的悲劇,終於畫上了血色的句點。

案發後第15天。

陰沉的雲層壓得極低,仿佛要將整個城市碾碎。孫誌國戴著手銬腳鐐,被兩名警員押解著走下警車。他的頭發油膩地黏在額頭上,昔日鋥亮的皮鞋早已沾滿泥汙,那件曾經筆挺的西裝也皺得不成樣子,像極了他此刻狼狽又扭曲的靈魂。

廢棄工廠的鐵門在寒風中吱呀作響,鐵鏽如血痂般剝落。孫誌國望著斑駁的門牌,喉結劇烈滾動,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就是這裡。”他聲音沙啞,像是喉嚨裡卡著碎玻璃,“11月12號晚上,我把李寶權騙到了這兒。”

陸川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孫誌國深吸一口氣,腳步機械地向前挪動:“我提前在綠茶裡下了安眠藥,他喝了半杯就開始迷糊。我扶著他進了車間,把他綁在那根生鏽的柱子上。”他的手指向角落的鐵柱,上麵還殘留著幾道暗紅的汙漬,“本來隻想關他幾天,等他服軟,可他突然醒了,一邊掙紮一邊喊著要去舉報我。”

孫誌國的眼神變得凶狠,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血腥的夜晚:“他用頭撞我,指甲在我臉上抓出好幾道血痕。我當時就慌了,順手抓起旁邊的鋼管”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抬起戴著手銬的手,比劃著揮打的動作,“我也不知道砸了多少下,等反應過來,他腦袋已經凹下去了一塊,血濺得我滿身都是。”

廠區的風嗚咽著穿過破舊的窗戶,卷起地上的灰塵。孫誌國踉蹌了一下,被警員扶住。“後來呢?”張輝冷聲追問。“後來後來我害怕了。”孫誌國癱坐在滿是油汙的地麵上,“我在網上搜了分屍的辦法,連夜開車去五金店買了電鋸。”他抬起頭,眼神空洞,“那聲音,嗡嗡嗡的,吵得我腦袋要炸開,可我停不下來,我得毀屍滅跡。”

他艱難地站起身,走向車間另一側:“我把他拖到這兒,就在這個水泥台子上。”水泥台邊緣還能看到褐色的痕跡,在勘查燈的照射下泛著詭異的光,“先鋸腿,再鋸胳膊,最後”他突然劇烈乾嘔起來,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最後是頭。血和碎肉濺得到處都是,我就用塑料布裹住屍塊,塞進了後車廂。”

指認完分屍現場,眾人來到廠區後的小倉庫。孫誌國指著牆角的鐵箱:“電鋸和塑料布都藏在這裡,後來我趁著夜色,把它們扔到了郊外的河裡。”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我以為這樣就沒事了,可每天晚上睡覺,都能聽見電鋸的聲音,還有李寶權的慘叫聲”

車隊又來到城郊水渠溝。孫誌國站在發現屍塊的蘆葦蕩旁,雙腿發軟,險些跪倒在地:“我開著貨車沿著水渠走,看到這裡偏僻,就把屍塊一塊一塊扔了下去。”他指著水麵,“腿是先扔的,然後是胳膊,最後最後把頭埋在了蘆葦叢裡。我還特意用石頭壓著,怕被水衝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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