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霞認真回憶著：“最後一次見麵是在她失蹤前十天，我們一起逛街吃飯。當時她挺正常的，有說有笑，沒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就是中途接了個電話，臉色突然變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正常了，我問她怎麼了，她說是工作上的事。”
從美容院出來，王帥眉頭緊鎖。李霞的表現看起來很正常，不像是在說謊，但他不敢輕易下結論，又帶隊前往陳小雨工作的幼兒園。
在幼兒園的辦公室裡，陳小雨雙手緊張地絞著衣角，麵對警察的詢問，聲音有些發顫：“我……我沒找海燕借過錢。那段時間我經濟狀況挺好的，不需要借錢。而且，海燕失蹤前，我們有段時間沒聯係了，因為我那段時間在準備考試，很忙。”
“你們為什麼突然不聯係了？之前關係不好嗎？”王帥敏銳地捕捉到這個細節。
“不是，我們關係一直很好。就是那段時間我忙著複習，她給我發消息我也沒時間回，可能她以為我故意不理她，後來就沒再聯係了。”陳小雨說著，眼眶有些紅了，“早知道會這樣，我當時無論如何也會抽出時間和她聊聊的……”
離開幼兒園，王帥和隊員們馬不停蹄地趕到王婷婷家。王婷婷是一名網店店主，在家辦公。聽到敲門聲，她打開門，看到警察，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平靜，將王帥他們請進屋裡。
“王婷婷，張海燕失蹤前，你有沒有找她借過錢？”王帥開門見山地問道。
王婷婷愣了一下，隨即搖頭：“沒有，我沒找她借過錢。我們雖然是閨蜜，但平時經濟上很少有往來。”
“那在她失蹤前，你們有過接觸嗎？”
“有，失蹤前三天，我們一起喝了咖啡。當時她看起來有點心事重重的，我問她怎麼了，她隻說沒事，我也就沒多問。現在想想，真應該多關心關心她的。”王婷婷歎了口氣，眼神中滿是愧疚。
一天的調查下來，三位閨蜜都否認向張海燕借過錢，從她們的表現來看，似乎都與借錢一事無關。但王帥知道，不能僅憑表麵判斷。他安排隊員繼續深入調查三人的經濟狀況、社交圈子以及在張海燕失蹤前後的行蹤，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夜晚的城市燈火輝煌，王帥坐在警車裡，望著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心中暗暗發誓，無論這個線索多麼複雜難尋，他都要抽絲剝繭，找出隱藏在背後的真相，還張海燕一個公道。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王帥剛結束對陳小雨的二次詢問，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屏幕上跳動著“李霞”的名字。他皺了皺眉，迅速接起電話：“喂，李霞？”
“王警官，是我……”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猶豫和緊張，還夾雜著雨點敲打窗戶的聲響，“關於王婷婷借錢的事，我……我之前可能沒說實話。”
王帥的心猛地一沉，立刻坐直身子，抓起筆：“你說，慢慢講。”
“其實……其實婷婷之前找我借過錢，不是找海燕。”李霞的聲音壓得很低，仿佛怕被人聽見，“大概半年前吧，她突然跟我說急需兩萬塊，語氣特彆急，我問她乾什麼用，她支支吾吾不肯說。我當時手頭也不寬裕，就沒借她。後來我聽彆人說，她好像沾了高利貸，欠了不少錢……”
“高利貸？”王帥的手指重重敲擊著桌麵，“你確定嗎？有沒有具體線索？”
“我也是聽彆人說的，沒真憑實據。”李霞的聲音有些發顫，“但婷婷那段時間變化挺大的，以前挺開朗的，後來就總是心事重重，還換了部新手機，說是中獎了，可我總覺得不對勁……王警官，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懷疑誰，就是覺得這事可能和海燕有關，我不能瞞著……”
掛掉電話，王帥立刻將情況向陸川彙報。陸川在電話那頭沉吟片刻：“看來王婷婷這邊有問題。馬上加大調查力度，重點查她的財務狀況、借貸記錄，還有她和張海燕失蹤前的接觸細節。”
王帥放下電話，立刻和隊員小陳前往王婷婷家。再次敲響王婷婷家的門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王婷婷打開門，看到王帥，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複平靜：“王警官，這麼晚了，還有事嗎？”
“有點情況想再跟你了解一下。”王帥目光銳利地看著她，“我們能進去談嗎？”
王婷婷猶豫了一下，還是讓他們進了屋。屋裡開著暖黃色的燈，但氣氛卻有些壓抑。王帥環顧四周，發現桌上放著一部嶄新的手機，正是李霞提到的那種型號。
“王婷婷，我們之前問你有沒有找張海燕借錢，你說沒有。”王帥開門見山，“但有人剛才打電話給我們，說你半年前找她借過錢，還說你可能沾了高利貸，這是怎麼回事？”
王婷婷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我……我沒有借高利貸，就是之前做生意虧了點錢，周轉不開，想找朋友借點，沒借到就算了，哪有什麼高利貸……”
“是嗎？”王帥步步緊逼，“那你為什麼不跟我們說實話？還有，你這部新手機，真的是中獎來的？”
王婷婷眼神閃爍，不敢直視王帥的眼睛：“是……是啊，參加一個商場活動中的獎……”
“王婷婷，說謊是要負法律責任的。”王帥的聲音嚴肅起來，“我們已經開始調查你的財務狀況了，很快就能查到你有沒有借貸記錄。如果你真的和高利貸有關，最好現在就如實交待，這關係到張海燕的案子，也關係到你自己。”
王婷婷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屋裡陷入了沉默，隻有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
“我們還查到，張海燕失蹤前三天，你們一起喝咖啡，她當時心事重重，你說她沒告訴你怎麼了。”王帥繼續說道，“但據我們了解，張海燕失蹤前一周，從她男友那裡拿了一萬塊錢，說是要借給閨蜜。你能確定，她不是借給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