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到這個關鍵信息，張輝和小王馬不停蹄地來到“黑豹酒吧”。酒吧還沒到營業的時間，大門緊閉。張輝用力敲了敲門，過了好一會兒，一個光頭壯漢打開門縫，警惕地看著他們：“乾什麼的？”
“我們是警察，找王虎了解點情況。”張輝出示證件。
壯漢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才打開門讓他們進去。酒吧裡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煙酒混合的味道。王虎坐在卡座上，手裡把玩著打火機，身旁圍著幾個染著五顏六色頭發的小青年。
“王虎？我們是刑偵支隊的，想問你幾個問題。”張輝走到他麵前。
王虎抬眼看了看他們，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警察找我乾啥？我可是守法公民。”
“李劍鋒你認識吧？他欠了你五萬塊錢。”張輝直截了當地說。
王虎冷笑一聲：“認識，這小子就是個無賴，借了錢不還。我是派人找過他幾次，讓他趕緊還錢，不然有他好看的。不過我也就是嚇唬嚇唬他，還能真殺了他不成？”
“昨天晚上八點到十點，你在哪裡？”小王問道。
王虎皺起眉頭，似乎在回憶：“我一直在酒吧，店裡的員工都能作證。再說了，就李劍鋒那點錢，我至於為了五萬塊殺人嗎？”
張輝環顧四周，看著王虎身後幾個小青年不懷好意的眼神，繼續追問：“你最後一次見李劍鋒是什麼時候？”
“半個月前吧，在他住的地方，我帶人去要錢，他說沒錢，還跟我耍無賴。”王虎點燃一根煙，吐出一口煙霧，“我讓人砸了他屋裡的東西，警告他再不還錢，就廢了他。不過也就是嚇唬嚇唬，我犯不著為這種人把自己搭進去。”
離開“黑豹酒吧”，張輝和小王走訪了王虎酒吧的員工。服務員小麗擦著桌子，小聲說：“晚上王虎確實一直在店裡，沒離開過。不過他脾氣不好，經常發火，李劍鋒欠他錢的事兒，整個酒吧的人都知道。”
另一個保安撓著頭說：“虎哥雖然威脅過李劍鋒，但我覺得他不至於殺人。虎哥在道上混，講究個‘規矩’，為了五萬塊殺人，傳出去他還怎麼混？”
張輝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信息，眉頭越皺越緊。雖然王虎有動機，但目前沒有任何直接證據指向他。李劍鋒的人際關係錯綜複雜，得罪的人不少，但似乎都沒有非殺他不可的理由。線索到這裡又陷入了僵局。
與此同時海州市城郊的“陽光電子廠”車間外，機器轟鳴聲隔著鐵皮牆傳來。王帥帶著警員小吳在員工宿舍樓下攔住了秦小雲，她穿著藍色工服，紮著低馬尾，臉上還沾著機油，聽說來意後，手指不自覺地揪緊衣角：“我、我已經好久沒見過他了。”
“就耽誤你十分鐘，”王帥指了指廠區外的樹蔭，“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
三人在老槐樹下的石凳坐下。秦小雲從口袋掏出皺巴巴的紙巾，擦了擦額角的汗：“我們是老鄉，三年前在流水線上認識的。那時候他對我挺好，給我帶早餐，下雨天把傘都傾向我這邊……”她聲音發顫，“後來廠子倒閉，我們一起租了間小房子，我想著塌實過日子，誰知道他開始夜不歸宿。”
“是那時候染上毒的？”小吳翻開記錄本。
秦小雲突然攥緊拳頭，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有天我在他外套口袋摸到小包白色粉末，問他是什麼，他說是‘提神的藥’。我在網上查了才知道是冰毒，哭著求他戒，他就……”她猛地掀起袖口，手腕內側有道淡粉色疤痕，“有次毒癮犯了，他拿皮帶抽我，說要把我賣給‘大哥’換錢，我趁他不注意跳窗逃了，摔斷了手。”
王帥倒吸一口涼氣，遞過去一瓶礦泉水。秦小雲擰開喝了兩口，繼續說：“分手後我換了手機號，搬來這裡打工。最後一次見他是去年冬天，在菜市場，他瘦得脫了相，眼睛發直，我想跑，他卻抓住我求我借兩千塊，說‘最後一次用’……”她彆過臉，肩膀微微發抖，“我沒給，他就罵我‘婊子無情’，被路人拉開了。”
“他有沒有提過得罪什麼人？或者和誰來往密切？”王帥追問。
秦小雲搖頭：“他後來混得很雜，酒吧、賭場、遊戲廳都去。不過有次吵架，他說漏嘴，說‘光頭哥的貨不能碰’，我問光頭哥是誰，他扇了我一巴掌，讓我彆打聽。”她突然想起什麼，“對了！有次他喝醉，手機彈出消息，我瞥到備注是‘光頭強’，但很快被他搶回去刪了。”
小吳立刻抬頭：“看清消息內容了嗎？”
“沒看清，好像有‘碼頭’‘貨’這些字眼，”秦小雲皺眉回憶，“我當時以為是他做什麼生意，現在想想……會不會和毒品有關？”她突然抓住王帥的胳膊，“警察同誌，我聽說吸毒的人會為了搶貨殺人，會不會是他拿貨不給錢，被……”
王帥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冷靜，繼續問：“他出事前有沒有聯係過你？或者表現異常？”
“沒有，”秦小雲鬆開手，癱坐在石凳上，“但上個月我在夜市看到他，他旁邊站著個光頭男人，穿黑夾克，脖子有紋身。那個光頭一直盯著我，看得我渾身發毛，李劍鋒卻像沒看見我一樣，低著頭快步走了。”
“還記得光頭的長相嗎？”小吳掏出畫板。
“記不清了，”秦小雲盯著地麵，“隻記得他眼神特彆凶，像毒蛇一樣。不過他走路有點瘸，左腿好像不太利索，走路時身體會往左邊傾斜。”她咬著嘴唇，“本來想報警，但又怕惹麻煩……早知道……”淚水再次湧出眼眶。
關於這個所謂光頭強的長相，秦小。雲記得並不是特彆清楚，最大的特征就是光頭小吳這邊在畫板上畫了一些對方描述的肖像畫之後給對方看秦霄雲也都表示不太像，他記憶的並不是特彆清楚，畢竟時間過去已經有些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