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素不說還不要緊,這一說林執安頓時底氣十足了起來。
原來他的父親林霆雲不僅僅是這大昇朝唯一的一位異姓王,還被當今天子封為上柱國。
真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隻因為三十年前大昇朝曾發生九子奪嫡之變,他的父親林霆雲幫助如今的皇帝順利登基,被封王爵。
後北據天水城十餘年,雷霆手段使得北方蠻族無不聞風喪膽,換來大昇朝十年河清海晏,休養生息。
不過二十年前,武安王突然卸甲。
被封為上柱國的同時,三十萬林家軍二十萬繼續駐守邊關,由武安王義弟雲平山統領,其餘十萬隨上柱國來到這玟州梁溪歸隱。
第二年,王妃便生下了獨子林執安,武安王是老來得子,所以林執安從小便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解甲歸田還帶著十萬人做閒散王爺?這算是解的哪門子甲,歸的哪門子田……”
“殿下可是忘了?梁溪城外的應天門,可是有著天下第一的李道榮李前輩呢!”
“天下第一?這倒是有意思,說來聽聽!”
紅素也是頗有耐心,溫聲細語地給林執安解釋道:
“傳說這位李前輩,三歲習劍,七歲便入門乾元劍宗,十二歲融彙天下劍招,自創天衍劍法。十七歲下山曆練,踏平江南三宗十二門。二十五歲就已經是一品武境天止境大宗師,自古以來也是第一人。”
“聽起來倒是蠻屌的,可是這與我爹有什麼乾係?”
“這李道榮三十歲就已天下無敵,便在梁溪城外的海濱天工山上悟道,直至六十歲才悟出天道,於東海之上一劍開天門。”
紅素是越說越玄乎。
“等等等!一劍開天門?這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
“殿下您想起來了?”
“你繼續說,繼續說……”
“那李前輩開天門飛升成了仙人,卻不知在第二年的同一天為何重返了回來,又在那海邊的應天門城牆上刻寫上了一句‘一入天門儘折腰’,也不知是何意思。”
“那後來呢?”
“後來天下修行之人就將李前輩稱為了‘半步神仙’,甚至不遠萬裡來到天工山腳應天門下挑戰李前輩,說是隻要戰勝了李前輩就能真正登入天門,隻可惜……”
“隻可惜根本就沒人打得過那個李道榮對不對?”
紅素點了點頭:“不過天下高手都齊聚梁溪,朝廷怕他們生出事端,曾派出三千重甲駐守應天門。卻不想被李前輩用二兩重的破鐵劍,一劍破了三千人的貼身重甲。”
“二兩劍破三千甲!妙哉,妙哉!”林執安是越聽越起勁兒,“我猜自那以後,皇帝老兒便更坐不住了。”
“不錯!三千人鎮不住,那就三萬人。三萬人鎮不住,那就三十萬。這便是皇帝陛下的原話。”
聽到這裡,林執安也就算能猜出來為何他的老爹會帶著十萬人歸隱梁溪了。
一人一劍就能要了三千人的性命,這他娘的簡直跟導彈的威力差不多!有這麼一個人在,皇帝老兒能高枕無憂嗎!
三千人不夠,那就來十萬,人多固然是個辦法,但是聽起來屬實有些誇大其詞了。
所以林執安不由得對這個“天下第一”的李道榮心生好奇,想著有機會一定要去天工山東海之濱瞧瞧所謂的“半步神仙”到底是何模樣。
“不過說了這麼多,我還不知道昨夜要來殺我的都是些什麼人,有審問過了嗎?”
紅素麵露難色:“這個還不好說,畢竟殿下您的仇家有點兒多啊……”
“多?剛才不還說我爹是這天下唯一的異姓王。現在還在封地玟州,怎麼差點兒丟了性命,外麵養的那群人都是乾什麼吃的!”
紅素一聽更是不知該如何回答了:“殿下,這不是您自己安排的嗎……”
“我!”
“是您前日說回梁溪城走陸路太慢,這才臨時改的水路。可是那船又裝不下我們這麼多人和車馬,青鸞怕水,奴婢想要跟著,您又不讓,直叫了幾名護衛和兩個姑娘……”
“等等!等等!你確定是我這麼安排的?美人姐姐,你人美可不能說假話騙我啊!”
林執安說著刮了一下紅素高挺的鼻梁,後者抿嘴一笑,更是風情萬種。
“殿下怎麼忽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嘴甜得很。不過給奴婢十個八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哄騙殿下。”
“十個八個,我看你這裡就有兩個大得很呢!”
林執安說罷就開始在紅素的身上,上下其手好不快活,最後惹得馬車外又傳來一聲冷哼後才肯作罷。
風流二字可不能隻是說說,即便逢場作戲也要演得情真意切,真假難辨。
這,才是一個演員該有的修養!
“咳咳!不管怎麼樣,膽敢刺殺本世子那都是誅九族的罪過,帶回梁溪後抓緊審問。問出幕後主使不管是誰,都給我狠狠的懲處,以儆效尤!”
林執安說的是有模有樣,當然也都是說給外麵的青鸞聽的。
林執安並不是傻子,他當然能看出來這兩個女子的與眾不同。
紅素溫婉可人,主內。
青鸞高冷疏離,主外。
隻有內外兼修才是王道,而且聽紅素那意思,青鸞武功不錯,如果有她在身邊應該也出不了昨夜那岔子。
所以為了保住小命兒,青鸞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對了,說到梁溪城,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啊?”
“不遠,不遠,大約正午我們就可進城了。”
……
另一邊,玟州梁溪城內早就有人通風報信,說是昨夜世子在青衣江畔遭人刺殺有驚無險,今日正午便可回到梁溪。
這下可好,平日裡河清海晏的梁溪城頓時雞飛狗跳、六畜不安。
尤其是那些未出閣的千金小姐們一聽林執安的名號,也顧不上許多,連忙拎起衣裙打道回府。
反倒是青樓妓館的藝妓花魁們卻來了興致,大白天的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梁溪城主乾道旁搔首弄姿。
至於商販與尋常人家,多半閉戶不出,將家裡值錢的玩意統統藏起,如同是遭了兵變。
一時間梁溪城內家家雞犬不寧,如臨大敵,隻待從上陽學宮學藝一年的武安王獨子,梁溪城第一大紈絝,林執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