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壯根本就沒發現自己家裡的巨款。
他還在心心念念景喜之前拿的那些錢,這些日子他時不時的就偷偷跟著景喜看她去哪裡做什麼。
除了去劉家,要麼就是在家洗洗刷刷搞衛生做飯睡覺,景喜什麼都沒乾,甚至屋子裡還是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吳大壯這次真保不準了,景喜到底把錢藏哪裡去了?
他甚至把上次景喜給他藏錢的那塊大石頭都給翻了。
上次他們四個人把屋子裡該找的都找了也沒發現任何贓物。
奇了怪。
張強王翠華到家的時候,發現張建軍喝得醉醺醺地躺在家,一打開門就一股子酒味。
可看到自己臥室房門開著的時候,王翠華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趕緊去看大衣櫃上的鞋盒,發現鞋盒還在原位。
又伸手去拿,拿的瞬間,臉色巨變。
而李濤沒去張家,直接去景喜家了。
景喜正在攪鹹菜缸,從窗戶內看到遠遠走過來的李濤,趕緊就去門口了。
“李警官!”
李濤小跑了兩步,“景喜同誌,我來找你有點兒事。”
“您說。”
“是這樣,張家對你提出的賠償沒有疑問,已經答應了,你現在可以跟我去一趟,然後拿了賠款,再給我這個和解書上麵簽個字就可以了。”
景喜一聽有錢拿了,笑嗬嗬的,“好的,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景喜關上門就跟李濤往張家走了。
兩人剛走到張家門口還沒來得及敲門,就聽見裡麵一陣喧嘩,然後王翠華和張強還有張建軍三個人的叫喊聲傳入耳中。
李濤皺了眉,“這又怎麼了?”
李濤直接進了門,景喜在後麵跟著。
隻見張家三口人在屋裡亂翻,李濤趕忙詢問,“又怎麼了?”
“天姥爺!錢,錢,全沒了啊!賣地環的收入!全被偷了!”
王翠華麵如死灰,如果說之前丟一千多塊她還能保持一些理智,可這回是全家人一年的收入。
還指望著這錢明年種地蓋房給兒子娶媳婦呢!
好幾千塊啊,就這麼沒了。
如果錢找不回來,她死的心都有了。
李濤趕緊讓張家人停止亂翻,“先冷靜一下,錢放在哪裡了?一共多少金額,張建軍,你家最近有人來過嗎?”
張強這次也著急了,“十捆錢,一捆五百呢!全丟了!一共五千塊啊!就放在衣櫃上的鞋盒裡,鞋盒裡還有個存折,存折上還有五六百塊呢啊!都沒了,就剩個空盒子!”
張建軍也急,一聽說家當都沒了,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家裡,沒人來啊!我沒領人過來。”
他就記得頭一天從鎮上回來吳大壯跟他一起睡的,後來他醒了發現吳大壯也剛醒他就回家了,他走的時候,好像也沒揣東西啊。
之後這些天也沒人過來啊!
但張建軍有點猶豫,難不成,是,真是大壯哥?
張建軍有點心虛,低著頭嘴唇都有點哆嗦,這一幕沒被李濤放過,“建軍,你好好想想,這些天到底有沒有人來過!盜竊案一次可能是偶然,兩次那一定是故意的!且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是熟人作案!你好好想想,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
張建軍抬起頭看了看李濤,還是說沒有,可猶豫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隨後又看向李濤身後的景喜。
“你,你來乾什麼?”
景喜無所謂,“我跟著李警官來拿賠償款,沒想到你家又被偷了。李警官這樣吧,既然有事情發生,那這賠償款我就先等等,等你們這邊抓到真凶再說吧。現在要緊事是先找到小偷。”
李濤點點頭,心底越發欣賞景喜的格局,“行,也麻煩你順便去村部幫我給我們所裡打個電話找一下劉偉警官,號碼是”
景喜答應,然後離開了張家去幫忙打電話去了。
心裡憋不住地想笑。
尤其是看到張強和王翠華的表情時,這夫妻倆看到她站在屋裡都來不及搭理她了,看來這次是真的怕了。
打完電話她又悄悄地去了吳大壯家附近。
發現吳大壯竟然在家炕上吃花生米,還有一個她沒見過的寸頭男子,兩人嘀嘀咕咕的,一看就沒商量什麼好事。
偷聽他們說話,景喜知道原來這個寸頭男是吳大壯賭博的賭友。
正勸吳大壯叫張建軍一起去賭博呢。
這樣的話
景喜又聽了一會,就聽見兩人從屋裡出來了,奔著吳大壯家的方向去了。
吳大壯到得正好,還沒進門就看到張家又一團亂,一看就出事兒了,“算了,看來家裡又出什麼幺蛾子了,咱們倆今天先去吧。”
那寸頭男子有些不情願,但還是點點頭。
隨後兩人就出村了,景喜看他倆離開的方向,是去鎮上了。
她現在對吳大壯賭博的事兒有點好奇,上次吳大壯輸了五百塊,怎麼這次還敢去賭?
而那個寸頭男,為什麼要吳大壯叫上張建軍去呢,難不成,其中有詐?
她沉思了會兒,決定回家。
這熱鬨晚點再看。
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張家丟大錢的事兒一晚上很快就傳遍了村裡,而村部也召開了緊急會議,要求家家戶戶防火防盜,近期出入村仔細查看陌生的可疑人員,近期不要亂串門,都好好在家待著配合警察工作。
熟人兩字村裡的大喇叭沒說,但是話裡話外都是這個意思。
景喜跟著張瑞還有幾個大姨聽完廣播,兩人一起回家。
“小景,你說這張家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怎麼就可著他們家一個人偷呢,這五千塊都丟了,我要是王翠華,我得氣死。以前村裡沒種地環的時候,一戶人家一年也就掙二三百塊,拋掉吃喝更是剩不了幾個錢,現在有錢了又遭賊了,唉!”
“劉嬸兒,這個我也說不好。我對他家也不太了解,但是隻要他們彆再誣陷我,說我偷的就行了。不過五千塊不是小數目,這可是一筆巨款,警察同誌們會調查的。”
張瑞連忙搖頭,“不能,你個小丫頭就算有賊心也沒賊膽啊!再說了,村裡這麼多人都給你作證呢。你是不知道,之前警察走訪調查,咱們村裡很多人都給你說好話呢,白的黑不了!”
“謝謝嬸子們的信任,我也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反正以後多幫大家乾活就是。”
景喜聽見這話心裡有點虛了。
但裝是她的傳統藝能,無辜是她在這裡要建立的人設,她不主動惹人,但人來惹她她定是要百倍奉還的。
你對彆人不狠,彆人就對你狠。
她始終堅信人善被人欺。
而這一天,景喜還得到了一個好消息,給劉建昌帶去廠子食堂試吃的地環反響不錯,食堂的一把手吃了後連連稱讚,表示願意購買,且長期購買,隻要價格不是太貴。
景喜跟劉家兩口子商量了一下,最後以五毛錢一斤的價格送到食堂。
畢竟這些地環不是優等品,能賣五毛一斤劉家兩口子都很高興了。
而且,這是個長期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