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喜晚上又出動了。
目標還是張建軍家。
不過沒想到的是,她剛走到張建軍家胡同口,就看到張建軍和吳大壯竟然喝得醉醺醺的一起回來了。說話的舌頭都捋不直,就連開家裡的門鎖,都開了半天才開開,進門的時候也沒關門。
走路東倒西歪的,景喜都不知道他倆是怎麼從鎮上回來的。
這就方便了外麵的景喜,她直接跟著進去了。
“哥,窩,我高寧講,我,我爸媽都,都不是,不是好東西還不如不如,一塊死了呢”
“兄嘚,你,你彆這麼說,他們,他們有錢給你,給你花,你卡我,爹不管娘不管的”
吳大壯話沒說完,倆人進了內屋去了。
景喜這才知道,原來吳大壯有父母,但是都不管他?
所以這村裡就他和幾個親戚在?
景喜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兩人進了屋就東倒西歪地躺下了,沒有一分鐘就響起了震天的鼾聲。
景喜等他們睡熟,去了張強和王翠華那屋。
炕上的紅櫃子上了鎖,地上的衣櫃也上了鎖。
景喜過去試了試,確實鎖上了。
她扶額,想起電影裡撬鎖的人,那磚頭或者硬物可以輕輕地敲鎖頭,就能把鎖慢慢打開,她準備試試。
再次確認了一下張建軍和吳大壯已經醉得不能自理後,她把他們的屋門關上,去了外麵倉房拿了一把錘子。
她先試探了一下,還挺順手,於是就開始慢慢的敲。
敲的時候還聽聽西屋的動靜,確認聽到鼾聲才又繼續。
敲打了大概五十來下,那鎖頭就開了。
景喜耶了一聲,打開櫃子門,發現那兩個盒子被衣服埋得更低了。
而打開盒子後並沒有發現錢。
她想了想,視線在屋裡掃蕩,目光突然看到地上衣櫃的頂上有一個鞋盒,她下了炕直接去夠那個鞋盒。
有點重量。
她打開後,小驚了一下,王翠華不傻啊,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惜了。
捆得整整齊齊的十捆新鈔,每一捆感覺都有好幾百的樣子。
她手腳利索地先把裡麵的錢全都拿出來了,還有一張存折。
這錢應該是賣地環的收入,看樣子張家夫妻倆因為最近天天打架還沒來得及去銀行存,這正好方便了她。
不過這錢,景喜可不打算私吞。
她看了看存折,發現存折上麵還用鉛筆輕輕地寫了一行數字,應該是密碼,她都不知道是該說張家人傻還是傻了,這幾個相同的數字有必要還記下來麼?
拿了錢,取了存折,景喜直接去了吳大壯的家。
一開始她還擔心吳大壯家裡有人,這回確認沒人,那就更好了。
吳大壯家離張家不遠,就隔了幾條胡同。
憑著記憶她找到了,一座土房子,矮木頭搭成的院牆,院裡麵亂糟糟地堆放了很多雜物,跟張家的房子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彆,就是村裡其他的普通人家,也要比吳大壯家的房子好。
她翻進去,發現房門上了鎖。
從後麵繞了一圈,發現後麵有一個後窗戶,擠進去稍微有點窄,得虧這具身體很瘦,個子也不高,能進。
進屋之後,一股子臭腳味直衝天靈蓋,嗬。
景喜熏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操,好臭。”
她趕緊找到吳大壯的臥室,在一堆破衣服中,把所有從張家偷來的錢和存折,都塞進了吳大壯那堆又爛又臭的衣服裡。
做完這一切,她趕緊離開。
再不走,人要被臭暈在這裡了。
兩天後。
張強和王翠華從看守所出來了。
兩個人倒是沒受什麼罪,但是看守所裡什麼人都有,偷奸耍滑賣淫嫖娼賭博聚眾鬥毆的;這兩天也不好受,好不容易出來,剛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就看到警官拿著景喜提出來的賠償要求。
王翠華眼睛瞪了又瞪,心裡罵了一千遍娘,最後還是沒忍住。
“那個,同誌,這也太多了吧!她那屋子也沒有要值錢的東西,買一套新被褥,新的鍋碗瓢盆,也用不了一百塊吧!還有這個勞什子精神損失費是什麼玩意,我沒讀過書,看不明白。”
李濤一一解釋,“首先,一套新被褥加鍋碗瓢盆的價格,差不多要五十塊錢到七十塊錢;其次,那天我們也勘察了現場,除了被褥鍋碗瓢盆,你們還摔了景喜同誌的糧食,其中包括大米,小米,高粱一共差不多二十斤,還有二斤白麵;還有一瓶油,一個本子,鉛筆;損壞了一把椅子,一個手電筒,十根蠟燭,還有”
李濤翻弄著本子還沒說完,就被王翠華打斷,“好,您說的這些那我們按照一百去賠償,可這個精神損失費,我們不認二百塊錢都能娶個媳婦當彩禮錢了”
李濤繼續,“首先,這個是受害人的訴求,我們傳達給你,並協調處理。其次,這個並不是過分要求,而是合理的,你若是覺得有什麼問題,也可以聯係景喜同誌,商量一下賠償的具體數目。我們是公安,按理說這個並不屬於我們的管轄範疇,如果調解不成,景喜同誌想要提起訴訟的話,那你們的事就去其他單位處理了”
“訴訟?是什麼意思,打官司嗎?”
張強問到,臉上有些疑問。
“對,就是打官司,不僅耗時間耗物力,輸了官司的還要支付所有費用。打個比方,如果你輸了,不僅要支付精神損失費,還有敗訴的其他費用。”
張強一聽,心中有些怕了。
要是打官司,恐怕他
而且要是真的輸了的話
張強已下定奪。
“同誌,稍等,讓我們夫妻倆商量一下。”
王翠華不解,被張強拉到一邊去說悄悄話了。李濤也不知道張強說了什麼,一開始王翠華還有點激動,急頭白臉的,可後麵一下就平靜了下來,還連連點頭。
就這麼三兩分鐘,兩人就商量好了。
“同誌,這個錢我們認了,我們出。不過你看,我們出門也不會帶這麼多錢,又在這所裡待了兩天,錢我們得回家拿。”
李濤點頭,“我跟你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