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鷹顧狼視武者開口,張坤搶先道:“閣下你忙你的,我那小兄弟不見了,我去找他。”
說完轉身就走,跑的飛快。
等鷹顧狼視武者反應過來,眼前哪還有張坤的身影。
“混賬!”
鷹顧狼視武者氣的破口大罵。
這小兔崽子,難道看不到他身受重傷,在和豹妖搏鬥嗎?
張坤不僅有看到,他還躲在不遠處的山頭,伸著脖子偷看,鷹顧狼視武者和豹妖鬥個你死我活。
他又不是什麼大賤種,被坑了一次後,還湊上去幫忙。
他沒留在現場看戲,是怕豹妖投鼠忌器,不敢跟鷹顧狼視武者拚命,最終便宜了鷹顧狼視武者。
因為他公正,所以他離遠一點,讓一人一妖能心無旁騖公平決戰。
因為他善,所以他不能離太遠,他怕沒人給一人一妖收屍。
當個好人真難。
“小兄弟,小兄弟。”
鷹顧狼視武者不甘救命稻草就此溜走,他一邊迫使豹妖移動,一邊大聲呼喊。
他甚至在想,如果他先一步找到那位不通武學的猿門弟子,正好用來逼迫張坤幫他對付豹妖。
豹妖一邊緩緩後退,一邊發出恐嚇聲。
它的下肢鮮血淋漓,顯然遭到過重創。
原本它的速度,它的實力,穩壓眼前這個卑鄙無恥的人類一頭。
沒想到被這個卑鄙無恥的人類暗器偷襲,後腿重傷,速度大降。
若非它拚死給了對方一爪,它恐怕已經敗亡。
它雖然頗有智慧,但它想不通,這個受重傷的卑鄙人類,為何要追著它不放?
他不怕同歸於儘嗎?
卑鄙退後幾步,豹妖潛在的凶性被徹底激發出來。
它前身匍匐,後背高高弓起,作勢欲撲。
鷹顧狼視武者知道不能再逼了,再逼,豹妖會拚命。
追逐至此,他已無限接近成功。
錯過這次,這頭豹妖一定遠走,不會再給他機會。
他要沉住氣,抓住這次一飛衝天的機會。
“吼!”
豹妖大吼一聲,朝鷹顧狼視武者撲來。
它很清楚,受的傷更重,拖下去對它不利。
生死一搏,或者能讓這個卑鄙無恥的人類知難而退。
它曾不止一次靠這種方式,在死敵麵前逃過一劫。
可它低估了眼前人類想殺它的決心。
鷹顧狼視武者不退反進,同樣大吼一聲,朝豹妖撲去。
一人一妖就像兩隻殺紅眼的狸貓,揮動爪子,瘋狂攻擊對方,鮮血亂濺。
“嗚~”
隻見豹妖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厚厚的豹掌帶著五根利爪,狠狠拍中鷹顧狼視武者胸口。
與此同時,鷹顧狼視武者五指繃直如刀,破開厚重的皮毛,深深插進豹妖腹腔,一把抓住那顆跳動的心臟。
任由豹妖雙掌如雨點般落下,打的他吐血不止,用力一扯,將豹妖的心臟扯出。
一人一妖,重重摔落在地,一死一重傷。
鷹顧狼視武者抓著仍在跳動的豹妖心臟,激動不已哈哈大笑。
有了這個妖心作為藥引,他就可以嘗試衝擊換血境。
一旦開始換血易髓,他的實力必將大進,得到縣尊大人重用。
他仿佛看到自己功成名就,意氣風發的那天。
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是誰?”
他一臉警惕喝道。
張坤顯露身影,咬住下唇,露出門牙:“閣下有看到我師弟嗎?”
鷹顧狼視武者鬆了口氣:“是小兄弟你啊。”
“我剛剛好像在那邊看到他,你扶我起來,我帶你去找。”
張坤一臉激動:“果真?”
他作勢向前,又忽然止住腳步。
“閣下身受重傷,就不勞煩了,給在下指個路就成。”
鷹顧狼視武者藏在衣服下,已握成爪子的手不由一頓。
他笑道:“不礙事,你先扶我起來,我好給你指路。”
張坤驚奇道:“閣下已經傷到起不來了嗎?”
鷹顧狼視武者聞言一滯,神色陰晴不定。
掙紮半響,他決定自行爬起。
他怕張坤誤以為他重傷垂死,生出不該有的壞心思。
他笑道:“小兄弟你也看到了,我受傷不輕,你若能帶我回城,定有重謝。”
張坤眨了眨眼睛,好奇問道:“怎麼個重謝法?”
鷹顧狼視武者一時語塞。
我隻是客氣一下,你還當真了?
他思緒一轉:“我觀小兄弟正在磨皮,我有兩副珍藏的鍛體膏,可加快鍛體速度,送你如何?”
張坤似有意動:“拿出來瞧瞧。”
鷹顧狼視武者十分無語:“在我城內的宅中,並未帶在身上。”
張坤撇嘴:“誰知道閣下是不是信口胡謅,等進了城,出爾反爾?”
“閣下實力遠勝於我,又和本門前輩關係匪淺,到時候我上哪說理去?”
主打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
鷹顧狼視武者陷入糾結中。
他曾想過一招了結張坤,畢竟他身受重傷,不得不防。
後麵仔細一想,不如利用張坤,護著他回城,好過他拖著重傷之軀,獨自帶著豹妖回城。
沒人敢保證,回去路上不遇到彆的妖魔,以及其他彆有用心的武者。
結果他發現,張坤被糊弄過一次後,不肯輕易上當。
要不要給這小子一點甜頭?
很快他有了決斷:給。
大不了等他安全回到家,借助豹妖突破,再翻倍向這小子討回來。
這小子不給,他自會找猿門討個說法。
憑借他而立之年換血境的實力,以及縣尊大人的威勢,由不得猿門賴賬。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
“這裡有一枚由妖虎骨煉製的鍛骨丹,能助人易筋鍛骨,就當給小兄弟幫忙的報酬如何?”
說完朝張坤丟去。
張坤一把接過,屏住呼吸,隨手扯下一塊爛布包好,放進魚簍。
他擔心對方給他下毒。
是真是假,等他送到坊市,自然有人幫他鑒定。
他燦爛一笑:“閣下太客氣了,同為人族,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說完向前準備扶人。
鷹顧狼視武者眼中閃過一絲輕蔑,指使道:“去搬豹妖。”
“得嘞。”
張坤隨口應下,扛起豹妖。
“哎呦。”
他身形一晃,好似滑倒,三百多斤的豹妖,重重砸向鷹顧狼視武者。
“你找死。”
鷹顧狼視武者大怒。
他沒想到,一個武學精通的磨皮境小子,敢鋌而走險,對他動手。
可他並非沒有準備,五爪如同鐵鉤,無視張坤攻擊,朝張坤要害抓來。
“噗嗤!”
銳器入體的聲音響起。
張坤本就有心算無心,占了先手,用的又是威力最大的一招“白猿獻果”。
並且他獻的不是果,而是被磨得十分鋒利的殺豬刀。
白猿拳大成的速度和力量,加上張坤本身的一千五百斤巨力,完全出乎鷹顧狼視武者對他實力的預計。
他以為他的鷹爪能後發先至,在張坤攻到他之前,先將張坤重創乃至擊殺。
結果截然相反,張坤這刀從他大腿處斜著向上插入,直入膀胱大腸。
之所以沒對準心臟要害,是因為張坤在觀戰時,看的一清二楚,豹妖的爪子都沒能剖開鷹顧狼視胸口。
這孫子顯然穿有內甲。
穿內甲不稀奇,但一個大男人,穿貞操褲的應該不多。
他賭對了。
鷹顧狼視武者要死了。
他感受到張坤胸口傳來的金鐵觸感,眼神絕望:“你穿了內甲?你不是白猿拳精通,你是小成?”
張坤搖頭:“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