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淚血賺江家人二十二兩後,江清月泰然自若地繼續做她的麥芽糖。
仿佛剛才無事發生一般。
隻見她先把睫毛長短的嫩綠麥芽全部從紗布上薅了下來,利落地洗乾淨後切碎。
然後再把蒸好的糯米全部倒進去攪拌均勻,蓋上蓋子等待發酵,準備明天開始熬麥芽糖。
宋冬梅聽說這麥芽明天就能出糖,高興地合不攏嘴,心想終於不用每天擔心蜂蜜還夠不夠了。
又見三嫂得了那麼大一筆銀子後,絲毫沒有得意自滿,依舊踏踏實實地做生意掙錢。
心底越發對她佩服起來。
此時的江清月心底其實是十分暢快和激動的,光從豐富的晚飯就能看得出來。
為了表示對宋硯積極配合的感謝,江清月還‘善良’地順手幫他燒了一大鍋洗澡水。
“宋硯,你額頭上的疤已經好的差不多 ,今天晚上就好好洗洗吧!”
說完,還把自己的香皂拿出來給他用。
對於江清月的主動‘示好’,宋硯先是一愣,隨即默默地接了過來,“知道了。”
而後忍不住悄悄地抬起胳膊聞了聞。
這些天,因為額頭上的傷疤,的確沒有好好地洗一洗。
趁著宋硯洗澡的功夫,江清月便找了個機會溜進了空間。
把今天得來的二十二兩銀子和之前掙來的那些銅板都放在了一起。
看著這麼多錢,江清月眼睛激動地眨呀眨,心底那叫一個美。
但是她也明白,想要離開這裡,去江都府買鋪子做生意,這些銀子還遠遠不夠。
除了買鋪子的銀子,還有招工、住房等等一係列要花錢的地方。
想到以後一個人離開,江清月不由得感慨,若是和離後能把宋冬梅和吳氏給分給她就好了。
有了信得過的熟人在身邊,到時候做什麼都方便一些。
江清月腦子裡一邊想著以後去外地做生意的事,手上也一直沒閒著。
這些天,她一有空就跑進來整理快遞。
如今快遞都已經被她拆得差不多了,騰出來的紙箱和袋子也都單獨放在一處。
剩下的就是把物資給歸類收好。
雖然空間裡可以永久保鮮,但江清月還是習慣性地把肉蛋菜之類的新鮮食材都放進了冰箱,找起來也方便。
至於調味品之類的,占地不大,也都被她收在了廚房。
而那些囤的米麵糧油、紅薯土豆、雞蛋掛麵之類的大體積貨,廚房肯定是放不下的,全部被她用紙箱裝起來後全部收進了小房間。
為了節省體積,江清月把這些大件都儘量地摞高。
還有那些洗護用品和衛生巾之類的也是如此,等以後用完了再取。
光是放這些東西,小房間已經被堆得滿滿當當。
剩下還有幾箱零食,裡麵都是一些麵包、八寶粥、方便麵、餅乾,巧克力之類的,沒有一樣適合現在的她來吃,索性就不打開了,直接堆放在客廳的角落裡。
至於衣櫃裡的衣服,反正現在也穿不上了,全部下下來疊好收起,騰出空間放她新買的棉被毛巾之類的物品。
整理完這幾大類,剩下的就是她買的那一堆感冒退燒藥,以及各種消炎抗生素和消毒品等等。
江清月拿了一盒能治吳氏支氣管炎症的抗生素,便把剩下的都一股腦裝進了幾個抽屜裡。
收拾完自己的囤貨和銀子,江清月心中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美滋滋地睡去了。
而舒舒服服洗了個澡、躺在軟和地鋪上的宋硯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一想起這些天江清月的舉動,再聯係起白天江翠翠的那些話,他突然發現,那些再明顯不過的事實背後竟然也隱藏著隱情。
讓他不得不重新認識眼下和自己同居一室的女人。
而原本縈繞在心頭多年的那一股憤怒也在不知不覺淡去了很多。
宋硯活了兩輩子,這還是第一次冒出想要重新認識一個人的念頭。
第二天早上。
宋硯在飯桌上破天荒地主動開口說話,“要不要我同你們一起去鎮上幫忙?”
江清月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沒事?”
宋硯輕嗯一聲,“沒什麼事。”
江清月哦一聲,飛快地想好了拒絕的理由,“要不你還是留下看家吧,我和冬梅去就成,昨天江家吃了那麼大的虧,我擔心他們會上門找麻煩。”
宋硯以為她是擔心被偷家,想了一瞬後便點頭答應,“知道了,你們早去早回。”
見他答應,江清月略略鬆了一口氣。
連忙三口兩口把早飯解決,隨即朝著來找她的宋冬梅招了招手,“咱們趕緊走吧!”
宋冬梅利落地背上竹簍,貼心地幫江清月拿起帽子,“三哥,我和三嫂走啦,你在家好好看家。”
宋硯:
莫名有一種被嫌棄的感覺。
姑嫂二人搭乘牛車來到鎮上,依舊在西市老地方擺攤。
一上午都很是順利,兩人的燒仙草也賣去了大半。
眼看到了晌午,那把人烤得快要冒油的烈日突然被烏雲遮住,原本晴朗的天空也一下子暗了下來。
江清月見天氣起了變化,便出聲提議,“冬梅,咱們不賣了,早點回去吧!”
宋冬梅看了看排隊的隊伍,“大家都還沒有要走的意思,要不把剩下的賣完咱們再走吧!這都快一個月沒下雨了,一時半會應該下不下來。”
江清月看了看淡定的食客,便隻好點頭,“成,那咱們加快點動作。”
等兩人賣完桶裡的燒仙草,街上頓時起了一陣大風,河邊的柳條被吹得亂顫,天色也徹底暗了下來。
兩人一看快要落雨,也顧不上買東西,背起簍子就往東市跑。
哪知趕到東市,還是晚了一步,牛車已經提前走了。
宋冬梅傻了眼,“這可怎麼辦?咱們難不成要走回去?”
話音剛落,豆大的雨點便往兩人身上砸。
江清月連忙拉著宋冬梅找了一處屋簷下避雨,看著越下越大的雨,忍不住慶幸道,“還好咱們倆沒趕上牛車,不然這會肯定要淋成落湯雞了。”
宋冬梅嘖了一聲,“也是,那路上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可眼下咱們這麼等著也不是辦法。”
江清月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朝著不遠處的一處酒樓指道,“反正一時半會也回不去,先填飽肚子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