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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安城皇宮內,隨著年輕宦官的出現,局勢變得很微妙了。
拓跋菩薩沒想到情況會變化的這麼快,早知道他便是隨……呃,現在想想,他先前要是一起出手,大概率是和那些龍虎山飛升仙人差不多的下場。
趙衡身前,王仙芝不動聲色的瞧了眼這北莽軍神。
如今的情況,隻要徐信鬆口不改朝換代,引起天下波瀾動蕩,他王仙芝便是樂見其成的,換一個皇帝的話,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這樣的情況下,這群被趙惇引來皇宮的北莽蠻子,就有些紮眼了啊!
“隻要你不改朝換姓,一切事情都可以商量。”
“隻要皇帝還姓趙,哪裡是個女的都無所謂。”
“雖然你不姓趙,但你的子孫可以姓趙。”
“那樣的話,你就算是殺乾淨趙惇一脈,我都不會乾涉。”
年輕宦官再一次強調了自己的底線,皇帝趙惇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很想說些什麼,但已經開不了口。
這個人間雖有氣運,或許也有“法不加貴人”的情況,但那隻是三教高人用法術對付大氣運者容易遭劫,武夫之類的就沒這麼多顧慮了,所以年輕宦官很容易封住了趙惇一脈所有皇子公主,加上皇帝和皇後,都被“保護”的很好。
隻要徐信答應年輕宦官的條件,後者就會立刻奉上趙惇一脈的所有人,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我拒絕!”
他笑了笑,說道:“我其實不太會打架,不過……沒輸過。”
“這天下,既然能拿一百,又為何要止步九十九。”
年輕宦官一句沒輸過,當然平淡中見霸氣。
最後誰才是小醜,自然要看勝利的是哪一方了。
徐信冷冷的說道:“當然,在我看來,你這麼一個靠著吞噬龍氣而苟延殘喘的殘缺廢物,還不如先前在武帝城鎮壓江湖數十年的王仙芝。”
徐信冷然一笑,他十萬北涼鐵騎都南下了,就為了換一脈當趙家皇帝?
“沒得商量?”
而要做到這些事情,第一步便是先徹底滅掉離陽王朝和北莽帝國,真正的一統人間。
徐信的回答讓年輕宦官的表情徹底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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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的甚至不是改朝換代,而是改天換地,真正將整個人間變成自己的全新棋盤,甚至還準備進窺天門之上。
這也太瞧不起他徐某人了。
風雨如晦,雨勢潤如酥,像那婉約美人緩緩織珠簾。
但徐信的話卻更有道理。
年輕宦官橫臂伸出,攤開手掌。
天空下起了小雨,所有滴落在他手心的雨點都沒有化作雨水,而是一滴滴彈射而起,也並非筆直彈起,而是一次次飛旋畫弧,最終聚攏成一個圓。
“沒輸過的家夥,往往一敗就不得翻身,上一個從沒輸過的,是那西壘壁之前的葉白夔。”
此時此刻,年輕宦官再無先前的溫吞氣息,麵對直接無視他要繼續走向趙惇的徐信,其麵容肅穆,漆黑如墨的眼瞳精芒大作。
年輕宦官的臉色變得難看,手心之上那顆雨水凝聚而成的藏青色水球,懸空而停,微微起伏,隱約浮現電光閃爍,火龍遊走一般。
年輕宦官不像是位跺一跺腳就讓江湖抖三抖的武道大宗師,倒像是一位年紀輕輕的私塾先生,不苟言笑,刻板孤僻,但是與對眼之人的言談舉止,都可謂謙謙君子,鋒芒內斂。
但越是這種人,反常之時,尤為可怕。
就說四百年前的忘憂天人高樹露,直接殺穿了天下,光是陸地劍仙,就宰了兩個,那個時代的道門真人,更是差點被他殺儘。
年輕宦官五指微微縮,掌上天雷瞬間滲入手心,消散不見,但整條手臂頓時呈現出火龍縈繞的詭譎景象。
他呼吸綿長,隱約間七竅有七股纖細的白色氣息吐納出入,白皙如羊脂美玉的麵龐之上,如同倒垂七條白蛇。
電光火花瘋狂濺射,映照著年輕宦官那張臉龐熠熠生輝,年輕宦官出手了,挾著風雷之勢,雷火之威。
同一時間,先前一直看戲的拓跋菩薩瞬間化身近乎一丈高的巨人,一拳轟向徐信的背心。
“王仙芝,你再不出手,這人真要改朝換代,你武帝城也不得安寧。”
年輕宦官與徐信對了一掌,雙腳在地麵上上犁出一條青石翻裂的十數丈溝壑,他連忙喝問王仙芝速速聯手。
“義父!”
王仙芝身後的趙衡一聲義父,終於算是捅了老王的心窩,他對這個義子還是有那麼幾分感情的,加上也確實不願看到改朝換代之事再度發生,於是便也走出人群,向著徐信揮拳。
“鳳年,黃蠻兒他被王老匹夫帶人圍攻,不會出事吧!”
遠處一直觀戰的北涼眾人見到王仙芝親自下場,北涼王徐驍忍不住有些擔憂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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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看北莽軍神拓跋菩薩和這年輕宦官的來頭一個比一個大,但在天下人眼中,真正最有資格威脅到徐信的,還是鎮壓江湖幾十年的王老匹夫。
“沒事,就算那傻小子真的打輸了,也還有我們幾個。”
“真的比人多,我們這邊又沒……嘿,這老太監的劍術還行啊?”
這話是李淳罡回的,才說到一半就看到年輕宦官變了招數,差點就沒忍住一劍飆過去比劃一番了。
就見年輕宦官抬起手臂,隨手一抹。
雨點串連成線,最終凝聚鑄造出一柄三尺意氣劍。
借劍一事,李淳罡是最熟練的,他的劍開天門便是經常借劍。
不過他的借劍,無論是與人借真劍,還是與天地借劍意,都有一種我李淳罡想還便還,我想不還就不還,哪怕伱是老天爺也奈何不得我的氣勢。
而眼前這位年輕宦官就走了另外一條路子,我不與天地爭搶,隻在天地之間自行造化。
李淳罡並非做不到這一點,隻是才氣太高天賦太好,所以懶得朝這個方向去走。而年輕宦官則深諳笨鳥先飛之道,有那份時間和勤懇,苦練了許多年達到現如今的境界。
三尺雨水在揮劍之後便消逝不見。
年輕宦官又從雨中抹出一劍。
一劍複一劍。
雨勢不減,雨水不停,他手中三尺劍已經換了不下百次。
而王仙芝和拓跋菩薩的拳頭,也先後落在徐信的身上,但都無法打破他的金剛不壞。
“你們三個,能彆給我撓癢癢嗎!就隻有這點本事嗎!”
徐信看著這三個當世絕頂的強者,表情頗為的玩味與挑釁。
就仿佛是在當麵說,你們三個,都是辣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