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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天之上,翻滾的雷雲轟出一道紫金神雷,就好似是天劫在回應著人間這個逆賊的無禮挑釁之舉。
然而哪裡是積攢了許久的天雷加身,對徐信來說依舊是不痛不癢,輕易吞噬後一躍飛天,直接破開了從天間傾斜落地的密集劍陣,撞向那名高高在上的天上劍仙。
這名仙人臉色劇變,連忙手指掐訣想要應對,他胸口前方懸浮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笏。
笏之一物,在大奉王朝最為風靡,如今離陽王朝在一統春秋後就逐漸棄之不用,按大奉律例天子用玉,藩王諸侯用象牙笏,士大夫用竹笏。
由於大奉朝崇尚黃老,故而特賜道門獲封真人稱號的道士準持玉笏。
隻是終大奉一朝,也不過為屈指可數的道士敕封真人,據史可查的大奉真人總計八人,不同於離陽,當時大奉曆代皇帝都推崇武當而貶抑龍虎,所以七位真人都出自武當山,僅有一位龍虎山道士趙正真獲封洞虛真人。
而這位在大奉末年大名鼎鼎的龍虎山神仙,又有種種禦劍淩空的傳說。
想來這次重返人間的禦劍仙人,就是那位傳言在大奉末年一腳踩劍一腳踏笏飛升的洞虛真人趙正真了。
玉笏浮現後,來也匆匆去更匆匆。
徐信的手掌與那潔白玉笏轟然撞擊在一起,引出天地為之震撼的異象,許多仙人也被卷了進去。
這一日,太安城的欽天監直接炸了,滿堂的練氣士以及他們供奉的一切灰飛煙滅。
“吞噬仙人,你必定遭天譴。”
離陽皇宮內,無數仙人隨著越發激烈的天雷而徹底被葬掉,眼睜睜看著徐信將最後一個龍虎山祖師的元神吞掉,趙丹坪的雙膝一軟,在徐信走來的時候,直接五體投地。
這一日,龍虎山天師府的祖師祠堂內,無數牌位全部倒地,一張張畫像自燃焚毀。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
伴隨著一道道天雷落下潰散而被徐信吞噬,他的氣息越發的可怕,僅是洋溢的氣機,就讓那些禦林衛無法承受,一個個全部都被迫讓開。
趙惇連忙看向元本溪。
徐信卻沒去管這個廢物天師,而是一邊被雷劈,一邊徑直走向那邊的趙惇等人。
“大魔,大魔頭,為天地所不容。”
風雷異象驚天地,長生真人不長生。
元本溪歎息一聲,這時又是一個歎息的聲音響起。
這樣的情況,讓無數姓趙的都恐懼異常。
玉笏粉碎,仙人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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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可還有什麼辦法。”
仙人趙正真的下場和之前的幾個如出一轍。
一道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他穿著皇宮內普普通通的宦官服飾,卻是個麵如冠玉,極為年輕的宦官。
風雷之聲,餘音不絕。
……
“您還不出手嗎!”
彈指間,諸多仙人灰飛煙滅,就連元神都成為了徐信的養料。
“你這吞龍氣的老烏龜,我還以為你會一直藏下去呢!”
徐信冷笑的看著眼前的年輕宦官,說道:“趙家靠用旁門左道算計氣運起勢,於是他們的龍氣中必然就存在了漏洞與問題。這就給了你機會,吞噬龍氣而讓自己苟活世間。”
年輕宦官沒有開口說話,卻有聲音在天地間傳出,叮叮咚咚十分悅耳,就像是有人僅用手指敲打水麵,便奏出一篇繞梁不絕的仙樂。
“既然你已經道破玄機,那麼也應該知道,我在遂安城內,便是長生不死之人。”
“原來是你!”
這四個字不是徐信說的,而是稍遠處的曹長卿,他也認出了這年輕宦官,這些年他幾次嘗試入宮殺皇刺駕,但卻次次失敗,最離譜的一次,就是撞上一個年輕宦官,然後莫名暴露。
“是我!”
年輕宦官點了點頭,顯然是對這位幾次入皇宮的青衣有些印象。
“你那次為何不對我出手?”
曹長卿盯著年輕宦官,心中有些疑惑,他幾次刺殺,不是沒有受過重傷,按說以此人的修為,若是某一次偷襲,他必然是沒法活命的。
“我隻求長生,不想沾染因果。”
年輕宦官隻是平淡的搖搖頭,接著又說道:“離陽開國之始,我便已經在遂安城宮中當差,那時候趙家的那座立足之地,還沒有改名為太安城。”
“這兩百多年,看過很多生生死死,坐龍椅和想坐龍椅的,讀書的,拎刀披甲的,都死了,甚至連他們孫子的孫子都死了,我還活著。”
“我見證了太多生死,一開始還有心思管管俗事,後來領悟天人化生的長生妙道,既然能得長生,又為何還要沾染因果,冷眼旁觀便是。”
年輕宦官的話,讓眾多當世頂尖高手都頗為驚奇,感到匪夷所思。
世間有長生隻在天上的說法,意思就是說在人間證道長生絕無可能,即便躋身陸地神仙境界,也最好是選擇飛升天門和自行兵解轉世,否則都會莫名其妙的遭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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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間的天地大道似有缺憾,不允許長生不死這樣“不合規矩”的人間存在。在這一方人間,草木枯榮,生老病死才是天理。哪怕是天人大長生,也很難長久。
不過,凡事也有一些例外,突破陸地神仙之上的陸地天人,有望在人間成就“天人大長生”。
但是凡此類的人物,也都會經曆種種磨難,長生是長生了,但也容易遭劫橫死。
忘憂天人高樹露是這樣,初代儒聖張扶搖也是這樣,眼前這年輕宦官,也是很特殊的一個存在。
他和初代儒聖張扶搖類似,張扶搖是一個人獨占儒道氣運鎮壓自身,消耗儒家氣運來不斷“應劫”,讓自己不會遭劫橫死,在人間長生而活。
這樣的缺點是讓儒道完全得不到成長,後世讀書人入儒聖氣運不夠,很容易橫死,儒道無法真正的完善。
而眼前的年輕宦官,則是汲取龍氣“應劫”長生,相當於自困龍池,一旦離開太安城過久,就不再是長生,也容易遭劫。
而且這也導致離陽趙家的龍氣存在隱患,趙黃巢費儘心思的養龍到處算計氣運,也是為了彌補這些隱患。
曹長卿又是問道:“你阻我殺趙惇,可是趙室先祖與伱有過誓言?要你守護趙家子孫和離陽國祚?”
年輕宦官搖了搖頭,言語聲音,從秋風中起。
“曆代趙室皇帝知曉我的存在,可是未必能夠見到我,我需要汲取龍氣孕養氣血精元,以便長盛不衰,卻也不便近距離見到蛟龍真身。”
“我之所以阻你,今日又阻他,隻是因為趙家皇位長存,我便可得長生,你們要殺皇帝,便有可能斷我長生。”
“說實話,我不在乎皇帝死不死,隻要離陽還在,皇帝姓趙,就應該不會影響到我。”
“所以,我們談談吧!”
“隻要你不改朝換代,哪怕是殺光趙惇一脈,換上一個公主當皇帝,然後自己娶了女皇。”
“隻要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依舊姓趙,依舊是趙家血脈的後人,我都不會乾涉,可以嗎!”
年輕宦官看向徐信,說實在話,他其實不願出手,原因很簡單,他也不願和徐信拚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