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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城上空,一片金色的雪花,暴烈的燃燒起來,美麗的令人心悸。
雪在燒,終於被燒融,出現了一道裂縫。那道來自天穹的磅礴力量,終於落在了雪街上。
一片光明,無限光明,遮蔽所有。
三道氣息,挾著自身無敵的力量,或是磅礴的天地元氣,衝撞到了一起。
風雪怒嘯,牆傾簷破,沿街的屋宅儘數被震成廢墟。
風雪漸靜,李慢慢和餘簾已退至百丈之外的北街。
雨停了,天上的雪也燒光了,不再繼續落下。
觀主的身影再次出現,他把手中的劍柄扔進了街旁的雪堆裡。先前那一刻,他的道劍被李慢慢的木棍敲碎了。
“李慢慢,如果你不是愚蠢到在這七天時間內消耗太多,如果你不是愚蠢到前麵數十年都不想學打架,或者你可以嘗試一直拖著我。”
觀主平靜說道:“我不會給你們這種機會。”
李慢慢渾身是血,疲憊不堪,搖搖欲墜。
朱雀繪像的眼睛裡,流露出掙紮的情緒,最終因為恐懼而黯然。
勝負已分。
下一刻,他再次踏入風雪中,消失無蹤。
最後,他們兩人的念力雖然沒有被觀主成功奪走全部,但也是大損氣力,再也無法阻擋觀主的腳步。
觀主取出手帕,將手掌上沾著的血水擦淨,目光落處,斷指傷口頓時如玉。這是魔宗的手段,雖然不是七境不朽,但亦不遠矣。
觀主的“灰眼”牽引起餘簾和李慢慢,吞噬著他們的念力,要讓他們倆徹底的失去戰鬥力。
長安城畢竟是夫子留下的驚神陣,很快便捕捉到了他的蹤跡。
“林霧,如果數日前伱沒有與熊初墨戰上一場,或者今日雪街之上,你真能找到一些機會來殺死我,雖然那個可能性依然不大。”
“孽畜!”
他的道髻被割散了,長發飄舞在青色道衣之後,看上去有些狼狽。
陳皮皮就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坐在地麵上放聲大哭。
無數的氣息起於皇宮,起於官衙,起於民宅,起於湖山井樹間,雄城上空的天地氣息,驟然間發生了極為劇烈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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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簾這時說道:“我想嘗試一下,能不能用兩條命換你一條命。”
然而接下來的一個對手,讓他有那麼一些猝不及防。看著那道風塵仆仆趕來的肥碩身影,觀主給了他一個出手的機會。
朱雀忽然睜開了眼睛,眼眸靈動而暴戾,似要變成活物。
陳皮皮無法動彈,像臨刑前的男人般,箕坐在雨水裡,嚎啕大哭。
但他抬起的腦袋,那一雙眼睛,原本黑色的眼瞳,顏色漸漸變淡,變成了灰濛濛的一片。
觀主一路走向北城,走向皇宮,想要徹底破掉驚神陣。
他哭的如此傷心,原因很複雜,他的父親和師兄師姐卻很明白,因為在這種情況下,他除了哭還能做什麼?
觀主負手從他身旁走過,沒有看他一眼,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
冬日蟬鳴漸哀漸靜,晨雪複起,隨風而舞,筆直的朱雀大道上,似有無數柳絮在滾動。
“乂!”
街對麵的餘簾臉色蒼白,雖然看不到明顯的傷痕,亦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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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慢慢渾身是血,尤其是肩部那道劍創,顯得格外恐怖。
觀主抬頭看了一眼天,確認天啟再次被阻,然後他望向長安城的四麵八方,感知到了那些氣息裡所蘊藏的恐怖威力,但他的神情依舊平靜,繼續走在朱雀大道上,走在這座城的破損處。
在父親和師兄師姐前,他就是個孩子。
街道中央的朱雀繪像非常清楚,觀主從朱雀繪像旁走過。
漫天風雪中,觀主的身影,渺渺若飛鴻。
“然而很遺憾的是,你遇到的對手是我,就如同我本是千年以來道門的最強者,卻遇到了你的老師。”
“現在想來,我對夫子的敬佩愈發深重,居然能夠教出你們這一對師兄妹,如果你們兩個人是一個人,我確實不是你們的對手,於我而言幸運的是,你們兩個人終究沒辦法變成一個人。”
餘簾的身上看著沒有傷,隻是臉色有些蒼白。
“自千年前那個叛徒以降,你應該是魔宗最強的一代宗主,修二十三年蟬融天魔境,竟讓你真的開辟了自已的世界。”
觀主緩步走在街道上,來自昊天的力量由天啟而降,灌注到他的身軀裡,讓他變得越發強大。
觀主現出身形,青色道衣在雪風裡不停擺動,前襟已然缺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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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終,在街間縱橫的指意間,隨著噗噗數聲悶響,書院十二先生,觀主的親生兒子陳皮皮,倒在了血與雨當中,渾身是血。
一撇一捺,構成一個簡單而淩厲的字,是為:“乂”
西城五片湖泊,也感應到長安城來了敵人,被冰雪覆蓋的湖麵,微微震動起來,湖水深處的石塊間,開始有熱泉湧出。
形似刀劍相交,意指割草無聲。
風雪中響起一聲很微小卻又清晰的聲音,那是衣料撕碎的聲音,有一片青布緩緩從空中飄落,落在地麵上。
但無人主持的驚神陣,對觀主的威脅並不算大。
他擊敗了李慢慢和餘簾的聯手,雖然有那麼一些狼狽。
然而,又有兩道刀痕前來攔路。
觀主轉頭望向朱雀繪像,隻是簡簡單單的說了兩個字。
街上一片安靜,隻能聽到哭聲。
不過這一場交手打到最後,觀主還是付出了頗大的代價,他的左手斷了三根手指,斷指處一片光滑,晶瑩如玉,這是被天魔境的餘簾抓住機會所傷。
這座雄城便感知到了敵人的到來,這是千年以來,它遇到的最強大的一個敵人。
他哭的非常傷心,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傷心,但觀主的腳步,並未因此而停留。
東城三百六十五道街巷裡的無數宅落,無數青磚青石,都感覺到了觀主的到來,一道古老悠遠的氣息從磚縫青苔積雪裡散發而出。
朱雀繪像是驚神陣裡的殺伐神符,威力等同於知命境巔峰的全力一擊。
他的四肢關節,都被觀主的天下溪神指所傷,血洞森然,看上去極為淒慘。
徐信和葉紅魚的身影,出現在觀主先前出現的位置,徐信心中歎息道:“天女在潛意識裡是選擇了寧缺,不然他無法畫出這樣的一道符。”
他現在沒有出手,他相信等待的機會到了,觀主失敗的那一刻,就是他出手的那一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