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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威天龍,世尊地藏,龍象巨力,起!!!”
這個和尚雙腳跨在石橋之下溪流兩端石壁之上,雙手托在塌陷大半的青石板底,而後呼喝之間猛然發力,下去了五六人都沒能移動的青石板,居然就被這一人給打的飛起。
“定!!!”
和尚抵在溪崖兩處的雙腳同時發力,瞬間竄的比飛起的石板還高,而後他雙手扶住了這塊青石板緩緩落地。
咚的一聲悶響,足有上千斤的石板被這個和尚輕緩地放到路麵之上,旁邊的鄭石如和隨行的各家護衛都看呆了。
各家馬車之內的女眷,也有不少掀起了窗簾,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一雙雙美眸都在放光。
“原來是石基裂化碎了,加上雨水滑坡……”
這個和尚來到原本塌陷青石板的位置,架橋的石基其中一塊裂痕遍布,甚至有部分已經龜裂碎散,看樣子是不能用了。
這麼一塊長近一丈的青石板,至少上千斤,想要這般扶起石板而不磕傷路麵,這份舉重若輕的功夫可不尋常。
鄭石如的雙眼一亮,他的武功也算江湖一流,但他卻無法像麵前這個和尚般,輕鬆扶起墜落的石板而不傷地麵。
至少在當世來說,先天之下極少有這般功力的存在。
鄭石如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尊重,一個先天高手,不論是在何方,都有著足夠的分量,哪怕這人還是個籍籍無名之輩,但一旦有了實力,地位和名聲,還有其他一切,遲早都會擁有。
“施主,可否借刀一用!”
這個和尚探頭四周,隨後迅速出現在鄭石如旁邊一個侍衛的身前。
“大師請!”
鄭石如給了侍衛一個眼色,這個侍衛立刻就拔出自己的佩刀遞上。
“多謝!”
和尚道謝後探手取刀,隨後原地一躍,虛空縱踏幾步,走樓梯一般拾空而上,七八丈之後落下,縱身跳到了山林之間一片黑石之間。
“鐺鐺……”
和尚揮刀,黑石和刀鋒碰撞火星四濺,但是運勁之下的刀鋒銳利無比,數刀之下一塊黑石被硬生生磕下。
隨後便見這個和尚飛身而下,來到破碎的石基之畔,對比著自己手上的黑石,刀鋒以一種古怪卻又極速的頻率不斷在石塊上擦碰。
一片片的石屑漱漱落下,原本不規則的石塊開始呈現出規則的方體形狀。
這個過程之中,和尚的腦門白氣陣陣上騰,額頭濕糊一片,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汗水。
不多時功夫,一塊鍥形石基成型,這個和尚迅速奔到原本的石基處,將破碎不堪的石基取下,殘餘的部分扒開弄乾淨,小心的將自己所做的石基裝上,對準之後左右晃了晃確保不會有問題。
“諸位請讓開!”
和尚再次來到了被他放下的青石板旁,雙手抓住青石板的兩側發力,青石板被他整個抬起,隨後這人顛顛走到了石基之畔,小心的將青石板放下之後,站上去踩了踩。
鄭石如走過來給這個和尚打了把傘,又遞上一塊毛巾,“大師神功,當真是讓在下歎為觀止。”
和尚接過毛巾擦擦臉上的水珠,正在擦拭著光腦袋的時候還不忘掂了掂腳試試腳下石板的承受能力。
“施主客氣了,適逢其會!”
這個和尚搖搖頭,又一臉的抱歉道:“倒是貧僧托大了,畢竟不是石匠出身,這倉促取材的石基,雖然勉強補好了石橋,但是承載能力有限啊!”
“這人馬過去倒也無礙,但是這馬車……”
“大師何必自責,如果不是大師修好了石橋,隻怕我們還要耽擱更久。”
鄭石如搖了搖,又伸腳在石橋之上踩了踩,“倉促而成的石基就能有如此程度,可見大師的功力精深。”
馬車重量不輕,但實際上是車上載物過多,取下多餘的載重,單純隻是馬車通過的話,並不是難事。
和尚看了看排起了長龍的馬車,說道:“這……鄭施主,這馬車之中多有女眷,女眷身子柔弱,一旦染了雨寒……”
鄭石如苦笑道:“現在也隻能這樣了,過了這一段路,再讓諸位夫人小姐們上車,雖然……但總比繼續耗在這兒強吧!”
“不妥!”
這個和尚忽然搖了搖頭,接著縱身一躍下了石橋。
“大師!”
鄭石如下了一跳,連忙來到橋沿,就見和尚在底下架起了一字馬,雙腳插在石橋兩邊崖壁之上,雙手托舉著石橋,“鄭施主,貧僧好歹還算有些蠻力,能夠撐住這石橋。”
“還請施主安排車馬通過,這樣子眾位女施主就不必再遭一次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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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
鄭石如麵露驚色,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亂世之中,居然還能夠遇到這樣一個的和尚。
以人力撐住有問題的石橋,讓馬車通過,聽著是簡單,但是對於底下撐住石橋的人絕不輕鬆,更彆說這個和尚一看就是想要護住石橋,不讓它繼續損傷,那麼負擔更大。
“鄭施主,還望儘快!”
這個和尚隻是回了一聲,隨後閉目運勁,甚至開始念起了佛經。
“這……”
鄭石如一陣猶豫之後也不拖遝,快步走到了清夫人的馬車旁,“清夫人,這一位法海大師願意支撐石橋,車馬是否繼續啟程。”
“哦?法海?一個和尚。”
清夫人仿佛是來了興趣,掀起窗簾探望,剛剛複原的石橋之畔,那一顆蹭亮的光頭很是顯眼,她看了眼之後慢聲道:“既然是大師的心意,那就快些安排,儘早啟程吧!”
“是!”
鄭石如躬身開口,隨後立刻安排車馬過橋,原本停滯下來的車馬繼續上路,最先通過的正是清夫人的車架。
就在馬車通過橋麵的刹那,按捺不住內心好奇的清夫人探出美眸看向了石橋底下,當她看清這和尚那一張賣相極好的麵孔的時候,下意識咦了一聲。
這和尚仿佛被聲音驚擾,也是抬頭看來,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是對望著對方轉動著目光。
馬車很快經過,交錯的目光很快便是錯過,和尚的眼中有著疑惑與驚異之色,似乎驚豔於這位清夫人的美麗。
馬車之內的清夫人做回了位置,眼中也帶著絲絲的驚色,櫻唇輕動,低語道:“佛門居然有這般人,那幫老禿驢教授出來的弟子?雲遊僧?難道是四大聖僧門下……”
“大師,馬車都已經過去了。”
最後一輛馬車通過,一直等在橋頭的鄭石如連忙上前,對著已經在橋下撐了將近半個時辰的和尚伸出自己的手。
和尚似乎對著鄭石如頗有好感,笑著一隻手和鄭石如交握,隨後借著對方上拉的力道騰身躍起,穩穩的立在橋上。
“我們路上遇事,倒是讓大師遭難了。”
鄭石如再次遞上毛巾,又親自給和尚撐傘。
“我佛慈悲,助人為功德之舉,貧僧不過是略儘綿薄之力罷了!”
這和尚搖了搖頭,並不居功,仿佛剛剛所為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鄭施主,可否借在下一傘。”
“大師有何事?”
鄭石如注意到這和尚依舊在用腳試橋,心念一動好似是想到了什麼,“如若有事需要幫忙,儘管開口便是。”
這和尚掂了掂腳底下的石板,說道:“這石橋依舊不穩,雨天若無人提醒,馬車一旦上去後果不堪設想。在下想要留在此處,繼續……”
“大師義舉,鄭某佩服,此事鄭某能夠安排一二。”
鄭石如眼中閃過了然之色,隨即笑著開口道:“我可安排兩位護衛在此做出警示。大師先彆忙著拒絕,且聽鄭某說完。”
“這山上甘泉寺應該有著修橋鋪路之物,我等入寺之後大可請求方丈幫助一二,這石基隻有大師清楚大略。”
“大師不去,我等豈不白費功夫。且大師雨中工作許久,衣衫儘濕,再呆下去於身體不利,大師若病,可非佛祖所幸之事……”
“這……勞煩鄭施主了。”
和尚沉吟片刻,鄭石如已安排好了人看守石橋,木已成舟,和尚也就隻能點頭。
鄭石如笑著邀請道:“大師既也是欲往甘泉寺,不如與我同行一車……”
“勞煩鄭施主了。”
果然有一就有二,這個和尚接受了鄭石如一次好意,就不再拒絕接下來的示好,跟著鄭石如坐上了一輛馬車。
“法海大師非是甘泉寺僧人,雲遊四海,想來也非是襄陽人士嘍。”
“貧僧確非襄陽人士,應該是揚州人士吧!”
這個和尚的聲音傳入鄭石如耳中,“自幼隨著師傅於山中一廟苦修,師傅圓寂之後我就一直留在山上,直至前年……”
和尚說到去年的時候有些含糊,鄭石如卻心中有了一定的揣測,據說前年楊廣下江南入住揚州蜀崗十宮,十宮左近山水儘入皇家山林,山寺廟宇禁絕,想來就是那一件事了。
……
甘泉寺門前,一輛輛馬車停留在寺門之前的彆院之內,鄭石如踏著腳步來到清夫人的馬車前,躬身行禮之後低聲敘說著這一路試探而來的訊息。
“法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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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夫人唇角流露出一絲興趣,“不是四大聖僧的門人?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要是真的話……更有意思了。”
“鄭先生,你覺得法海大師說的,是真是假?”
鄭石如回憶過他和法海接觸之後的感受,低聲道:“在下觀之,其言不似作偽。”
他話並沒有說滿,人都是有判斷失誤的時候。
“是嗎!”
清夫人的聲音變得愉悅了,她主動走出了馬車,瞬間便是成了全場視線的焦點。
清夫人是一個極美的女子,美得異乎尋常,最惹人注意的,是她那一頭烏黑發亮的秀發,襯得她漂亮的臉龐肌膚勝雪,帶著令人心悸的詭豔氣質。
她似是剛剛睡醒,打扮裝束甚至簡單,帶著絲絲倦懶混著淡雅可人的意味,予人莊重矜持的印象。
可是那雙含情脈脈的明媚秀眸,配合著她宛若與生俱來略帶羞澀的動人神態,卻沒有多少個男人能抵禦得了。
她的姿容雖缺少了那種使人動魄驚心的震撼,但反多了一種平易近人的親切感覺,更加讓人渴望與得到。
“大師!”
和尚法海正在知客僧的帶領下準備入寺拜謁甘泉寺方丈慧信禪師。這個時候,鄭石如的聲音卻又從身後傳來。
“師兄稍待。”
和尚法海對著知客僧低頭單手客氣一拜,而後轉身對著鄭石如開口道:“鄭施主……這位是?”
一個豔壓群芳的絕妙尤物出現在和尚眼前,是那位清夫人。
清夫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大師真是貴人多忘事,剛剛妾身與大師的一麵之緣,這麼快就被忘了嗎?
和尚法海連忙搖頭,說道:“女施主誤會了,在下隻是不識女施主之名……”
清夫人眼中閃過一絲的訝異,她發覺眼前這和尚在看到她時,眼中隻是掠過一絲迷離,很快便是恢複了清明,再看她的時候,沒有半點迷戀之色,更加看不出絲毫的齷齪心思。
鄭石如已經算是天下間少有的俊彥,更兼是本就對於她白清兒心懷戒備,但就算是如此,鄭石如看她之時,偶爾也會流露出絲絲的情欲之色,這是男人的本能。
但是眼前的這個和尚,也不是沒有本能,隻不過好像沒動邪念,目光之中有著探視、好奇、疑惑、欣賞……但就是沒有迷戀、情欲這些色彩。
白清兒下意識舔了舔唇角,她真是感覺有趣了。她的魅力自己清楚,很少有人,或者說她還沒有碰到有男人,可以擺脫的如此之快。
天底下能人異士無數,也不是沒有不為女色所動者,類似那些不男不女的滅情道妖人,喜好龍陽,不在一個頻道,當然不被她們陰癸派妖女迷惑。
還有那些有道全真,佛門大德,內心堅定,很快便能自沉醉中很快清醒了過來,還一副什麼紅顏白骨的姿態。她卻是比較看不起這些人,實在是做作。
但是眼前的這個和尚,貌似並不是上述的這兩種,而似乎是另外的一類,貌似是真的沒動心的樣子,這就讓白清兒更加的好奇了,兼著還有不服氣,他憑什麼不對她動心?
“大師義舉,清兒感激不儘。”
清夫人,也就是襄陽城守錢獨關名義上的外室,實際上的同門上司白清兒,盈盈一福行禮,屈身一拜,起身的時候不知道是腳麻還是沒有站穩,哎呦一聲直接撲向了和尚。
和尚法海正準備回禮,見狀連忙伸出援手,但是非常有分寸的隻是隔著袖子抵住了白清兒的嬌軀,待她站穩後,又是後退一步,說道:“阿彌陀佛,雨天濕滑,清兒夫人還請小心。”
“大師,多謝您又救了我一次。”
清兒又是一禮,這一次倒是沒有發生些什麼,法海回禮之後,客氣的寒暄了兩句之後,又對著鄭石如和白清兒一拜,隨後跟著知客僧,入了甘泉寺大雄寶殿。
甘泉寺方丈慧信大師,正在等著這位義助救人的雲遊僧人。
“鄭先生!”
白清兒望著和尚法海的背影,眼中神色變幻,心中有了算計,輕聲低喚鄭石如,鄭石如則是低頭微躬等待著來自於白清兒的命令。
“你替我好好查驗一下這個法海的身份,再試探一下來曆,確保不會有什麼問題。”
“是!”
鄭石如點頭躬身,對於白清兒的做法,他似乎早有預料,當這個和尚表現出這麼多優秀方麵的時候,他就猜到了白清兒會感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