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緊緊盯著獵妖師們,不敢有絲毫鬆懈,儘管他的身體已疲憊不堪,每一塊肌肉都在隱隱作痛,可他依然如同一棵蒼鬆般挺立著,守護在靈雪身前。
那悠揚的笛聲持續飄蕩在樹林間,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撥動著空氣中的每一絲漣漪。隨著笛聲的起伏,周圍的景象似乎也漸漸發生了變化。原本靜謐的樹林中,不知從何處湧起了一層淡淡的霧氣,霧氣如輕紗般緩緩蔓延開來,將眾人的身影漸漸籠罩其中。
獵妖師們愈發警惕起來,他們握緊手中的獵妖器具,背靠著背,形成一個緊密的防禦圈,眼睛不停地在霧氣中搜尋著可能出現的威脅。
“這笛聲古怪得很,大家小心!” 其中一個獵妖師低聲喝道,聲音中透著一絲緊張。
阿良也滿心疑惑,但此刻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或許能為他和靈雪爭取到一絲喘息的機會。他微微蹲下身子,輕輕將靈雪抱起,儘量讓她靠在自己懷裡更舒服些,同時眼睛也在霧氣中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就在眾人緊張戒備之時,霧氣中漸漸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那身影身形修長,步伐輕盈,仿佛是踏霧而來的仙人。隨著身影越來越清晰,眾人看清了來者是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她手持一支翠玉笛子,麵容清麗脫俗,眼神中透著一種超凡脫俗的空靈與神秘。
白衣女子緩緩走近,笛聲也隨之戛然而止。她靜靜地看著阿良、靈雪以及獵妖師們,片刻之後,輕輕開口道:“今日在此,莫要再造殺孽了。” 她的聲音如同山間清泉般悅耳動聽,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獵妖師們麵麵相覷,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衝著白衣女子喝道:“你是何人?竟敢來管我們獵妖師的閒事!”
白衣女子隻是微微挑眉,並未理會那人的質問,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阿良懷裡的靈雪,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之色。隨後,她又看向阿良,輕聲問道:“你願意為了她,不惜與整個獵妖界為敵嗎?”
阿良抱緊了靈雪,毫不猶豫地大聲回道:“我願意!哪怕是與這世間所有的獵妖師為敵,我也絕不後悔!” 他的眼神堅定如磐石,那股決然之意在霧氣中仿佛都能凝結成實質。
白衣女子微微點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對阿良的回答頗為滿意。而獵妖師們聽了阿良的話,卻紛紛發出一陣冷笑,他們顯然不把阿良的決心放在眼裡,隻等著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如何收場。
但接下來,白衣女子的舉動卻讓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隻見白衣女子輕輕揮動手中的翠玉笛子,刹那間,笛子周身泛起一層柔和的光芒,那光芒如漣漪般蕩漾開來,迅速蔓延至整個霧氣籠罩的區域。
獵妖師們隻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撲麵而來,他們雖極力抵抗,卻仍被這股力量衝擊得連連後退,手中的獵妖器具都險些拿捏不住。有人試圖揮舞著利刃去斬斷這光芒,可那光芒卻如同實質般堅韌,利刃砍上去隻是濺起一片火星,根本無法對其造成絲毫損傷。
阿良也感受到了這股力量的衝擊,但他緊緊抱著靈雪,將她護在懷中,自己則用後背去承受那力量的餘波。他驚訝地看著白衣女子,心中滿是疑惑與好奇,不明白她究竟要做什麼。
隨著光芒的擴散,周圍的霧氣愈發濃重起來,仿佛變成了一堵堵厚實的牆壁,將眾人分隔開來。白衣女子身形一閃,竟瞬間出現在阿良和靈雪身旁。她伸出手,輕輕搭在靈雪的額頭之上,口中念念有詞,一道溫潤的光芒從她的掌心緩緩注入到靈雪體內。
靈雪原本蒼白如紙的麵容,在這光芒的注入下,漸漸有了一絲血色,她的眉頭微微顫動了一下,似乎有了些許蘇醒的跡象。阿良見狀,又驚又喜,他激動地看向白衣女子,聲音顫抖地問道:“您…… 您這是在救她嗎?”
白衣女子沒有回應,隻是專注地為靈雪輸送著那股神秘的力量。片刻之後,靈雪緩緩睜開了雙眼,她的眼神還有些迷茫,當看到阿良關切的麵容時,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喜,虛弱地喚道:“阿良……”
阿良緊緊握住靈雪的手,眼中淚光閃爍,連連點頭:“我在,我在呢,靈雪,你終於醒了。”
此時,獵妖師們在霧氣的另一邊,正努力想要衝破這重重霧氣的阻礙,重新找到阿良和靈雪的蹤跡。他們一邊施展著各種獵妖術法,試圖驅散霧氣,一邊大聲呼喊著,聲音中透著焦急與憤怒:“你們彆想跑,等我們找到你們,定叫你們好看!”
而白衣女子在確定靈雪暫無大礙後,緩緩站起身來,目光平靜地看向霧氣那頭的獵妖師們,輕聲說道:“今日,我便要看看,你們這群獵妖師,如何在我麵前造次。” 她的聲音雖輕,卻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她才是這片樹林此刻真正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