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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夏彌的夏季攻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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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發現路明非的速度遠勝己方的時候,愷撒立刻改變了戰術。

他停止了以阿薩辛刺客的刀法來與路明非對抗的行為,轉而使用一種看似毫無章法的揮刀技巧,勢大力沉、剛猛堅硬,即使在古代那些普通人之中的武夫手裡也能劈開山石,被愷撒所使用的時候幾乎能夠撕裂青銅鋼鐵。

日本戰國時期有一對姓李的中國兄弟用刀挑戰了整個時代所有的劍術大師,其中包括當時被稱為日本第一勇士的東鄉。

東鄉與人格鬥極其酷烈怪異。他每次格鬥均先將戰刀高舉在自己的右肩上方,再向左下猛烈揮動劈砍,完全不理會對手如何攻擊。

如果對攻,東鄉占有壓倒性的力量與速度,往往後發而先至將對手砍為兩半,若對手架隔,東鄉則會將對方的武器擊下繼續貫穿頭顱。

與東鄉比武的弟弟雖然獲勝並將對手擊斃,但在比武中自己也被東鄉的淩厲刀法砍掉左臂。

此時愷撒所使用的便大概是東鄉流,這甚至都不算一個流派,而隻是莽夫在一次次廝殺中總結的經驗。

路明非右刀狂斬,短暫擊退楚子航,而後全力灌注於左刀之上,橫刀相格,被狄克推多帶來的巨大力量推動著倒退,整個左手都在發麻顫抖。

這是何等剛猛的壓製,路明非隻覺得自己在被凶暴的潮汐撞擊。

他的右刀翻轉,單手運用天然理心流中以刀技和美感著稱的“飛燕劍”,同時在愷撒揮刀與收刀的瞬間雙腿用力,意圖使用天然理心流之“舍身返”!

收左肩、右側身向前,劍尖也異常極端地偏右側,明顯是準備放棄防禦,以快刀對重刀!

但在此時,楚子航低吼重新加入戰圈,他再次站定,雙足成了整個世界的支點,村雨以凶猛快戾的姿態連續斬擊!簡直像是不知疲憊的人形砍樹機!

路明非在力量、速度和技巧全方位碾壓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但遠沒有達到以一敵二穩操勝券的地步。

在速度和技巧上不管愷撒還是楚子航都無法找到路明非的弱點,但力量卻做不了假,隻有正麵相格提刀互砍,誰受不了腕骨裂開體力耗儘誰就丟刀認負!

路明非的身法和劍術都被打斷,一時間陷入劣勢,左手與狄克推多揮刀相格,恐怖的力量讓雙方持刀的手都在顫抖不已。

右手更加靈活,總在村雨揮下的刹那振刀對斬、以下擊上,普通合金的刀刃被村雨斬裂密密麻麻的缺口,細紋沿著這些缺口向刀身蔓延。

裝備部臨時打造的合金太刀在硬度上不輸於村雨,但更脆,也沒那麼柔韌,在高強度的對斬中已經開始發出不堪重負的金屬撕裂聲響。

很難有某種刀技或者劍術能夠幫助路明非在這情況下立刻砍翻楚子航和愷撒,想來就算宮本武藏也沒想過自己會被兩台大功率人形砍樹機夾在中間猛揍的時候應該怎麼還手。

但路明非的念頭在此刻越發通透,他揮刀的手越來越快,力量卻沒有多少削減,雙手以詭異的協調能力揮舞出不同的刀痕,以兩次挑斬來回應楚子航與愷撒的一次揮砍。

三個人都在交戰的刹那轉換了自己的攻敵手段,傾儘全力、甚至以傷換傷,這種狀態哪怕是混血種也難以持久進行。

對斬在三十秒鐘的時間內徹底結束,開始和停止都異常突兀,從極動到極靜,中間完全沒有過渡,但伴隨著金屬的碎裂聲音。

路明非手中右刀刀刃已經崩碎近半,坑坑窪窪,看上去脆弱無比。

三個人交錯閃開,驟然回歸平靜,誰都沒有說話,隻是依然持刀防禦,沉重的喘息伴隨彌漫的殺機蔓延在這小小的一片空地上。

此時蘇茜和諾諾的交鋒已經結束,雙方以手槍對射,然後以彎刀與劍互砍,誰也奈何不了誰,最後氣喘籲籲地互相攙扶著坐下,遙遙觀望真正能決定自由一日勝者桂冠的戰圈。

對路明非的表現諾諾頗有些欣慰,倒是不怎麼驚訝,畢竟早在濱海她就已經看到過路明非提刀貫穿奧丁的心臟了。

蘇茜卻張大了嘴,她有想過路明非或許會很強,但沒想到居然這麼強,強大到同時和卡塞爾學院內最優秀的兩個學生戰鬥也不落下風。

零和伊莎貝拉的戰鬥像是在跳一場芭蕾,不過看伊莎貝拉體力不支的樣子,大概落敗隻是遲早的事情。

此時一滴血珠沿著狄克推多高貴古老的金色花的花紋刀身滑下,啪嗒一聲墜落在地上。

愷撒發出重重地一聲歎息,他低頭看向自己握住短獵刀的右手,撕裂的傷沿著虎口緩慢延伸向上,他的腕骨裂開,整條手臂已經徹底失力,若非強大的意誌支撐著他,恐怕武器都已經被丟開。

幾秒鐘後,愷撒終於不堪重負跌坐在地上。

楚子航更加淒慘,村雨與路明非右刀相格,力量震碎虎口和腕骨不說,那把合金太刀刀刃迸出的金屬碎片有有不少都像是飛擊的彈片深深嵌入他的肌肉,淋漓的鮮血順著他的黑色作戰服裂隙處流淌出來,滾燙的龍血在他的體表蒸騰,居然有彌漫的蒸汽上升。

但即使早已經脫力,楚子航還是拄著村雨拚命站定,他死死盯著路明非因為近乎虛脫而黯淡下去耷拉著的眼睛。

“你也不好受吧,師弟。”楚子航輕聲說。

路明非長出一口氣,他看了一眼楚子航,又看了一眼在地上毫無形象坐著大口喘息的愷撒。

“你們很強,如果是真正的生死搏殺,結果很難說。”路明非輕輕地在手中挽出兩個刀花,有鮮血沿著他的手臂流淌下來,顯然他還有些力氣,但也已經幾乎到了極限,“不過這一次,大概是我勝了。”

他傷在楚子航和愷撒的最後一道彙聚了前麵所有斬擊所彙聚的勢的那一刀下,兩個人的揮刀雖然不同,但都是勢的累積,最後一刀已經快若閃電重逾山嶺,狠狠落下就像是流星砸到麵前,殺氣濃烈得窒息。

在那種情況下他們都沒有資格留手,如果路明非無法抵擋,他的雙臂都會被斬斷,即使能夠被接上並且和過去一樣好用,也得花費至少三個月的時間來休養。

路明非的兩側肩膀各挨了一刀,但因為雙刀相格,力量同樣龐大,堪堪擋住了楚子航和愷撒的絕殺。

“這一次自由一日勝利的規則是一方認負,或者全員被淘汰,師弟,你還沒贏。”楚子航說,他也跌坐下去。

他和愷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s級帶來的壓力真是令人驚懼,若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單獨對抗路明非,都是必敗的結局,甚至幾乎難以反抗。

路明非靜靜地站在兩個人的麵前,他背對著教堂也背對著諾諾和零的戰圈,僅剩完好的左刀被他橫臥在胸前,他的手指緩緩地掠過刀身,輕輕扣住刀尖。

叮——

金屬脆鳴的聲音好似樂曲,同時有戰鬥時愷撒身上淌落的血從這刀的刀刃上被彈飛出去。

“師兄,你們信宿命嗎?”路明非突然問。

愷撒愣了一下:“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在這種時候問這種問題,但我得說,我不信。命運這東西就是虛無縹緲的玩意兒,我們都為自己而活,誰要編製我們的命,誰要把我們寫在一本可悲的書上把我們的一切都變成已經發生的曆史,我就提刀砍了誰!”

楚子航沒有說話,他的黃金瞳從未有過的黯淡,似乎是有一場暴雨來臨前的烏雲在其中彙聚,那場暴雨會下很多年,直到所謂宿命的儘頭。

“其實我也不信。”路明非笑了笑,他將已經無法再使用的右手刀狠狠擲下,深深插入碎石和泥土的空地中去。

“但這一次我信,因為這場勝利本來就該屬於我!”此時有風吹起,這風揚起了路明非的額發,讓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雙如熔岩般流淌光彩的黃金瞳。

他的力量近乎耗儘,但他的鬥誌還沒有,如果愷撒和楚子航還能再戰,那他也還能再戰!

不過愷撒還是楚子航都已經到了極限了,他們的力量透支嚴重,誰都無法再拿起刀來互相對砍。

可很快,路明非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諾諾和蘇茜平局,伊莎貝拉落敗,愷撒、楚子航落敗,學生會和獅心會應該早已沒了抵抗的力量,他們應該被自動認負了。但守夜人的鐘聲沒有敲響,戰爭的陰雲還沒有從山頂校園之中散去。

這裡將會有一場盛典,以撒既緊張又興奮,但在同樣擁有優秀血統的同伴們麵前他不會表露出來。

他來自古老的沃爾鬆格家族,是自神話時代傳承下來的、曆史悠久的屠龍世家,他們的家族分支遍布整個北歐,產業囊括跨國軍工和葡萄酒釀造,每一代的傳人都有一個優秀的a級混血種扛起屠龍的大旗。

以撒沃爾鬆格便是這一代的屠龍者,他的名字來自於聖經,是亞伯拉罕和妻子撒拉所生的唯一兒子,是以掃和雅各的父親,以撒和以實瑪利異母同父的兄弟。在猶太列祖中,以撒是最長壽的一位祖先,也是唯一沒有改過名字也沒有離開過迦南地的祖先。他是循規蹈矩的,也是向神奉上的祭品。

但以撒同樣渴望成為領袖或者英雄。現在,愷撒倒下了,他將接任擊潰s級路明非這個重要的任務,這是前所未有的偉大成就,整個卡塞爾都會銘記這一刻。

任何一個血統等級達到s的都將是命中注定的領袖或者屠戮巨龍的英靈,這樣的人在學生時代被a級混血種擊敗,既是足以載入密黨史冊的大事,也是這個a級混血種能夠刻在墓碑上的榮耀。

教堂內在此時奏響恢弘磅礴的樂曲。

路明非心臟似乎停滯了一瞬,他機械般地轉頭,那是意大利作曲家居塞比威爾第所作的曲子,“凱旋進行曲”!

有人在自由一日還未結束的時候便已經奏響了勝利的樂章。

愷撒和楚子航也看過去,他們的眼神平靜中還帶著些某種名為羞恥的情緒,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恥辱,認為自己玷汙了自己的驕傲。

但這場勝利他們不願意拱手相讓,路明非太強勢了,如果讓他真的取得了桂冠,整個卡塞爾都會進入長達四年的被統治時間。

教堂的大門被從裡麵轟然推開,森冷的年輕人們並著肩走出來。

“會長。”“主席。”這些同樣穿著黑色和紅色作戰服的年輕人分彆看向楚子航和愷撒,他們微微頷首,向自己的領袖表達尊敬,以撒的手中提著巨大的登山包,他從裡麵提出古雅的刀盒。

刀盒被打開,鋒利的殺人刀劍就躺在盒子裡,倒映著刺目的日光,冷冽的殺機從這些表麵雕琢金色花紋的古雅刀具身上滲透出來。

六個人分彆提起一把亞特坎戰刀,這種源自土耳其帝國的武器很有特點,沒有護手、刀刃向內曲、刀身前部變為直形。

這件刀盒原本屬於土耳其帝國的宮廷衛隊,其中的每一把武器都是古老的煉金產物,傳承了漫長的歲月,曾在它們的主人手中沐浴龍血。

現在,它們被拔出來,刀尖指向路明非。

森冷到令人窒息的壓迫從這六個人的身上傳遞過來。

“我就說嘛,每一屆的學生總會有那麼幾個a級,原來都在這藏著呢。”路明非低聲說,他看到夏彌也在這些人的裡麵,她看上去尤為嬌小,小臉素白,刀光劃過她的臉龐,便在那雙眼睛裡遮住若隱若現的金色。

“師弟,你輸了,認負吧,下一屆我們可以公平競爭。”楚子航說,他承認自己和愷撒做得並不光彩,但他本來就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可以犧牲某些東西的人。

路明非沒有看他們,而是深深地吸氣,巨量的氧氣被他吸入肺中,早已經不堪重負的身體居然再次傳出哢哢的聲響,那是細密而堅硬的骨骼在咬合,他在重新進入龍骨狀態。

但就算全盛時期,在不開啟暴血的情況下,路明非也很難同六個a級精英對抗,更何況現在,哪怕孤注一擲,也不過延緩失敗的時間罷了。

“師兄,你沒事吧?你受傷了嗎?”女孩的聲音帶著幾乎可以窺見的擔憂,路明非愣了一下,他意識到是夏彌在朝著他這個方向說話。

路明非猶豫著要不要回答,可是楚子航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沒事,隻是有點脫力。”

諾諾咯吱了一下蘇茜:“有人要釣你凱子。”“我看未必。”蘇茜翻了個白眼,拍開諾諾不安分的手。

此時路明非看到了夏彌手中的航炮,這東西的威力大得驚人,近距離命中,就算是弗麗嘉子彈,衝擊力也能把他打飛好幾米。

“千萬彆打臉啊師妹。”路明非在心裡祈禱。

年輕人們提刀圍攏上來,他們每一個都點燃了黃金瞳,麵容森冷,還帶著近乎狂熱的興奮。顯然,能親手擊敗一個s級讓他們與有榮焉。

但夏彌沒有動作,她還站在那裡,站在所有人的身後,她還是看著這個方向,大概是在看著楚子航。

“師兄,還記得我問過你一個問題嗎?”夏彌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眉毛也彎彎,像是山泉忽然倒映了月光那樣美好。

但楚子航沒有說話,夏彌是一個很喜歡說話的女孩,也經常會有很多無厘頭的問題,就像一個女版的芬格爾,他不知道她說的是哪一個問題。

“那時候我問,如果有一天我犯了很大的事情,很多人都要抓住我或者殺死我,你還會不會認我。你的回答是,就算我和全世界為敵,你都站在我的身邊。”

夏彌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同樣有不遜色於任何人的黃金色彩被點亮,她丟掉手中的亞特坎戰刀,這曾飽飲龍血的武裝直直插入地麵,刀柄顫抖著發出輕吟。

航炮上膛的聲音清脆冰冷,讓人想起顱骨碎裂大概也是這種聲音,伴隨這聲音的隻能是無可避免的死亡。

路明非心說該死的。

他終於意識到剛才夏彌往這個方向投來的溫柔如水的眼神並不是看楚子航,而是在看他!

不要啊師妹。

路明非忽然鬆開了自己原本緊握短刀的右手,龍骨狀態也在這一刹那解除,他要認負了。

楚子航的暴吼在他身後響起:“小心!”

但已經遲了。

重如雷鳴的槍聲在那些從教堂中走出肩並著肩提著亞特坎戰刀的年輕人們身後響起。

以撒沃爾鬆格的呼吸原本沉重,但他身後傳來的震耳欲聾的槍響把他的呼吸和楚子航的暴吼全部壓過。

背後襲來的子彈帶著巨大的動量,把他們推著向前,在所有人的背上蔓延生長的紅色像是花一樣滲透出去。

“既然你站在我這邊,那我當然也站在你那邊啊,師兄。”

夏彌的頭發被風吹散,她鬆開手中五槍淘汰了五個a級精英的航炮,站在遠處,歪著頭,看著路明非。

那雙眼睛裡的金色原本如此威嚴悚然,然而此時就像是一顆石子投入了冰湖那樣,忽然間漣漪蕩開,冰都化了,水波蕩漾,輕柔而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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