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雅人現在有一個習慣,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在刷牙洗臉時,他都會打開係統小地圖,看一下東京是否有什麼刺眼的紅點。
如果有,他就會給清潔工小隊下命令。
反之,那就相安無事。
世界其他地方,甚至是日本的其他城市有敵對單位,藤原雅人管不著,也懶得派人去清理。
現在撲克牌的生意到處都有,每天都會導致有新的敵對者出現,但這其中大部分人也就是心裡仇恨一下,不會真正的做出行動。
因為這些人都是普通人,每天的財米油鹽足以耗去他們所有的精力和時間。
少部分有點權勢、錢財的敵人,也頂多在心裡怨恨一下,不敢在現實中表達出來,因為撲克牌組織真的可以要了他們的命。
作為一個犯罪組織,撲克牌組織被人怨恨、敵視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所有的敵人,藤原雅人殺不過來,也不可能發瘋的全殺了。
因此,藤原雅人判斷,要麼這些敵人是今天突然間改變主意,對撲克牌組織有敵意,要麼是今天才來東京,然後在幾個小時內決定對貝拉米和穀口虎太郎下手。
隻有這樣,才會繞開係統小地圖的監控,雖然這個玩意不是萬能的,不過當有一些人想要藤原雅人和撲克牌組織死的時候,它的準確度還是值得信賴的。
另外,在這件事情當中,也讓藤原雅人意識到自己的不足之處。
穀口虎太郎作為撲克牌組織內一名較為重要的乾部,他在金錢、情報,還有人脈領域上對組織的幫助很大,突然間沒了他,撲克牌組織損失絕對不小。
如果要用金錢具象這樣的損失,藤原雅人覺得他的死去,會讓組織出現一千萬到兩千萬美元的損失。
就這樣一個重要的組織乾部,撲克牌組織居然隻給他安排了兩個街頭混混和兩把手槍。
雖然在穀口虎太郎工作的地方和家附近,時刻都有著大島組的人和組織的槍手常駐。
如果不是襲擊者在前者回家路上發起襲擊,而是想要在他家裡動手,就會還沒靠近就會被發現。
但是,這一切都無法掩飾一名重要乾部身邊保鏢力量的缺失。
這個問題源自於藤原雅人自己,是因為組織早起發展時,錢不夠,所以,他給乾部安排的保鏢和人手都是低級兵種,等到有錢的時候,他把提高乾部安保等級的事情給忘了。
或者是,藤原雅人從未想起過這樣的事情,本質上就是他的鍋。
而貝拉米的被綁架,也有藤原雅人的問題,不過隻是一半問題,因為前者隻是暗中加入撲克牌組織,並不太樂意身邊二十四小時有組織的人跟著。
所以,組織也不好安排貼身保鏢跟在他身邊。
再加上貝拉米自己是有錢人,雇傭著來自法國的雇傭兵作為保鏢,所以,為了防止他覺得自己被監視,撲克牌組織也乾脆沒給他安排人。
這導致了綁架事件中,同樣被綁架的穀口虎太郎以犧牲了一人為代價乾掉了三個綁架者,而貝拉米則被抓走了,他現在……
嗯,藤原雅人看了一眼小地圖上所有屬於已方盟友的小綠點,發現貝拉米正在海上高速移動。
排除掉這個法國人覺醒超能力的可能性之後,那就是這個家夥正在一架飛機上,應該是綁架者抓住他後,把他帶上飛機了。
藤原雅人立刻撥打電話給黃毛。
“立刻去查一下機場的航班,貝拉米應該上了飛機,在航班係統內應該留有他的信息。”
撲克牌組織發展到現在,查飛機乘客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很困難了,隻是花點小錢收買機場人員,將其發展成外圍成員的事情而已。
在日本現在的經濟大環境之下,沒有人可以拒絕得到第二份兼職工資的機會,並且這樣的外圍成員更加廉價,連基本工資都沒有,隻是乾一次活就得到一次的任務賞金。
畢竟又不需要他們行動,隻是動動手指查某個人的信息,或者是安排某些便利給組織成員而已,工作輕鬆而簡單。
如果給他們太多的錢,反而容易讓外圍成員疑神疑鬼,把自己嚇死。
三分鐘後,黃毛的電話打了過來。
“bo,一個壞消息,我們的機場外圍成員並沒有查到有貝拉米購買機票和出境信息,但是在機場監控視頻中,卻有著他被人架著出現的畫麵。”
藤原雅人想了一下,立刻下達第二個命令。
“查一下今天出現在東京機場的私人飛機有幾架,同時它們往什麼地方飛行。”
能夠繞過海關和機場名單的,卻還能讓貝拉米活著上飛機的,隻能是私人飛機了。
當然,將貝拉米打包捆紮一下,將他塞進行李箱內,用飛機的狹窄貨運艙運輸也是一個辦法,就是容易讓他死而已。
襲擊者既然沒有乾掉貝拉米,而是綁架他,那就證明幕後主使想讓他活著,而不是得到一具屍體。
對此,藤原雅人想說,綁架者和幕後主使絕對是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如果他們乾淨利索的乾掉貝拉米,或者是換一個非撲克牌乾部的人綁架,藤原雅人還沒辦法挽救,隻能進行事後的報複。
然而他們現在綁架了貝拉米,雖然這個家夥加入撲克牌的時候略有些不太情願,到目前為止,他的忠誠度也隻是堪堪及格。
但是,再怎麼樣,貝拉米就是撲克牌的乾部,他對組織發過宣誓的話語,是藤原雅人的非npc下屬,在小地圖上有著屬於自己的盟友單位標識。
而這意味著,現在藤原雅人如果願意的話,他甚至可以在貝拉米所在的飛機上刷新npc士兵,進行一次緊張刺激的劫機行動。
算了,這樣魔幻的事情,還是不要乾為好。
就在藤原雅人胡思亂想的時候,黃毛再次打電話回來。
“bo,我查到了,今天確實是有一架私人飛機在東京機場落地,傍晚時分起飛了,現在正在飛往法國巴黎。
飛機的擁有者是誰,目前還不知道,我需要點時間繼續調查。”
“哇哦,看樣子對我們下手的人是法國的大人物啊。”
藤原雅人笑了起來,能夠在短時間內搞定東京國際機場和法國巴黎的海關、航線申請,沒點錢和勢力的人,還真做不到這一點。
“那架私人飛機什麼時候會落地。”
“根據航班信息,它會在五個小時後落地巴黎。”
藤原雅人打開小地圖,試探的點擊貝拉米的個人圖標,然後劃拉幾支戰鬥小隊進行支援,測試了一下隊伍在係統小地圖上的趕路速度。
嗯,五個小時也足夠他們從東京去到巴黎了。
如果沒有貝拉米這個點,藤原雅人的下屬想去巴黎,還有點麻煩,要麼走正規的簽證路線,優點是省錢省時間,缺點是容易被法國海關監控。
要麼就是走偷渡路線,坐船去法國最近的歐洲國家,然後走路穿過法國國家線,開車去巴黎。
缺點是這條路線需要很長的時間,略微麻煩且費錢,優點是安全,不容易被執法者和情報機構發現。
現在好了,貝拉米被綁架去巴黎了,藤原雅人可以想想撲克牌組織有必要在歐洲建立分部嗎?
他認真思考了一下,覺得也是時候進行組織擴張了。
日本這個國家的發展上限並不大,因為封建風氣的原因,這個島國的任何領域都擠滿了人,哪怕是仿製藥領域,撲克牌組織也麵臨著太多的競爭對手。
以至於,小醜製藥公司即便是有著低成本的優勢,也不一定能夠在合法合理的前提下競爭過那些深耕了幾十年的老牌仿製藥公司。
小醜製藥公司還在發展業務,沒到瓶頸,但是在仿製藥領域,撲克牌組織未來幾年可以賺多少錢,組織雇傭的專業人員卻能夠分析出來。
整體來說,在不進行大規模流血的前提下,撲克牌組織在日本這個鬼地方的發展上限,已經是一目了然,收入可能很穩定,可是已經沒有賺大錢暴富的指望了。
藤原雅人對錢的需求不大,但是他對於玩這種遠距離操控的戰略/戰術遊戲心情很大,而想要玩下去,就需要很多錢。
藤原雅人認真考慮了一下,他覺得順勢而為,是一個很不錯的主意。
成功自然很好,不成功也沒多大損失,貝拉米都不用死,隻要營救隊伍動手速度夠快,他應該是可以離開法國的。
……
貝拉米左右看著坐在自己兩邊的壯漢,心情之沮喪,以至於穿著白色製服的漂亮大波浪空姐從自己麵前路過時,他都沒興趣去看後者的白色絕對領域和胸前的深溝。
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來抓捕自己的人,貝拉米認識,是法國巴黎有名的一家武裝偵探事務所的成員,名字叫做萊布偵探所,隻為會員服務。
想要成為萊布偵探所的會員很簡單,隻需要三名會員推薦,或者是向偵探所一次性繳納一百萬歐元的會員費。
萊布偵探所的收費很貴,收費貴有貴的價值。
萊布偵探所的任何一名正式成員都是精銳,要麼是法國特種部隊退伍的精英士兵,要麼是某位法國特勤隊伍退伍的骨乾。
這導致了萊布偵探所的正式成員業務能力很強,不管是綁架、拯救人質,還是收集證據,他們的業務完成率一直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罕有失手的時候。
而抓捕貝拉米的任務,萊布偵探所隻出動了兩名正式成員,就抓到了後者。
貝拉米到現在都還記得這兩名成員,筆直的衝入自己的辦公室所在樓層,然後在十秒內,用手槍乾掉自己雇傭的六名武裝保鏢。
就六聲槍聲,自己的六個保鏢就如同木頭人一樣向後倒下,每一人都是額頭中彈,死得很乾脆,沒有掙紮,這帶給了貝拉米極大的震撼和恐懼。
不過在恐懼中,貝拉米卻還懷有一絲的希望,因為在五分鐘前,他從邊上的一名偵探所成員的電話中得知,他們也派人去抓捕小醜製藥公司的穀口虎太郎。
後者是偵探所成員的次要目標,雇主要求如果有空,就順手把穀口虎太郎一起抓到巴黎,他想要問一下這個日本人哪來的勇氣和世亞德集團對著乾。
但是,那些去抓人的偵探所助手們失敗了,抓人五名助手死了三個,剩下兩個逃跑了,抓捕任務沒能成功。
這樣的事情既然發生了,那麼撲克牌組織肯定是發現了自己的情況。
雖然理智告訴自己,被拯救的希望不大,可是貝拉米還是情不自禁的期盼著自己可以獲救。
貝拉米很清楚,自己被萊布偵探所的人找上門,隻能是世亞德集團發現了日本分部的異常,直接派人來抓捕自己,那必然是大股東們很不滿,他們不想用法律手段和貝拉米打官司。
直接派人來抓捕貝拉米,把他押回到巴黎進行審問,用公司規矩審判他,獲得他手裡的集團股份後,再對他進行處刑。
這個世界上,曆史悠久的大集團、群體,都會有著自己內部的規矩,它們為了維護大股東的權益,對待下麵的管理者時,會比國家法律更加的森嚴和冷酷,更加的蠻不講理。
對於貝拉米這樣的小股東一旦犯了錯,下場絕對會比普通的公司管理者更慘,因為前者手裡的股份雖然少,確實是實打實的固定資產,是貝拉米的父輩傳給他的傳家寶。
在小股東沒有犯錯之前,大股東們為了臉麵和自己定下的規矩,不會隨意對他下手,隻會在合理的規矩內打壓前者,讓他受不了後,自己放棄股份的控製。
一想到這裡,貝拉米就是一陣後悔。
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早就應該接受撲克牌組織安排的保鏢了,而不是出於保護自己的**而拒絕掉自己的安全保障。
自己落到這個地步,活該啊。
貝拉米忍不住抬手給了自己的臉上一巴掌,這引來了邊上兩名偵探助手的矚目。
“他怎麼了?”
“應該是在裝瘋,彆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