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剛剛我砍人的那一幕,也不知道看到沒有。
她們兩似乎在談論我,說話的時候熊安妮還朝著我這邊指了指。
見我往那邊一直看,她們估計明白我也在看她們,熊安妮倒是還好,也沒有故意躲閃什麼的,但是溫雅則轉過身身,用側麵對著我。
可能是見我一直往那邊看,張龍也朝著那邊看了一眼,然後壞笑道:“我說你小子一直盯著那邊看啥呢,原來是看美女呢啊。”
我苦笑道:“那個就是熊安妮,穿短褲那個。”
張龍舔了舔嘴唇,來了點興致:“她就是那個毀了你高考的罪魁禍首啊?老子過去會會她去。”
我趕緊拽住他:“彆了,罪魁禍首是雷哥,跟熊安妮關係不大,而且我跟她上次也談過了,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就彆找她麻煩了。”
張龍笑著搖搖頭:“你這怎麼回事啊,剛還說你心狠了,以後要崛起了,結果這一碰到女人,你又心軟了,我可告訴你啊,這英雄難過美人關,以後你要是在女人身上吃了虧,你可能……”
他話都還沒說完,我見熊安妮朝著這邊走來了,看她那架勢貌似是衝我來的?
至於溫雅,則還在原地站著,而且她還扭扭捏捏的,看著既想往我這邊看,又不好意思看。
很快,熊安妮走到我們攤位前,她用那種很奇怪的語氣說道:“沒想到啊趙康,你這個乖乖男居然還會打架砍人呢?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看樣子,我們剛剛打鬥的全程,她都看到了。
我問她怎麼了。
她說:“你現在忙不,我有點事要跟你聊聊。”
我其實猜到了這家夥要跟我聊啥,應該和溫雅有關。
我對溫雅有點煩,就擺擺手說:“咱們沒啥好聊的吧,我忙呢。”
熊安妮微微皺眉,看著有點不爽。
她掃了一眼我們水果攤,輕笑道:“忙著賣水果呢?”
從她的語氣來看,她很瞧不起賣水果的。
我沒理會她,假裝整理水果。
老鼠這逼還獻殷勤的拿了一塊西瓜,走過去遞給熊安妮:“吃塊西瓜不?剛切的,還新鮮……”
他話都還沒說完,熊安妮就趕緊擺擺手,滿臉嫌棄的說道:“你彆過來,看那湯湯水水流的,彆弄到我身上。”
老鼠很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蹲在旁邊自己吃起那塊西瓜。
熊安妮又看向我說道:“你先彆忙了,跟我走個人少的地方,我跟你說點很重要的事。”
“有啥事你在這說就行了。”
“在這不方便。”
我故意陰陽道:“那我不去,我還要賣水果呢,我們這種窮苦人家出生的孩子得賺錢養家,不像你,又有錢又有閒。”
熊安妮估計是懶得跟我墨跡,還直接走過來拽著我衣服往遠處走,一邊走一邊說:“跟個娘們一樣墨墨跡跡的,耽擱不了你多長時間,不行等下我買你點水果,讓你賺點錢。”
旁邊的張龍和黑龍也勸我跟人家聊聊,說看她想乾啥,反正聊聊天也少不了一塊肉,我也就索性跟著熊安妮走了。
她帶我去的,並不是溫雅所在的地方,而是相反的地方,走到一個沒人的巷口,她轉過身問我:“你真不打算複習了?”
“嗯。”
“原因呢?是缺錢還是缺關係,或者是有其他的問題?”
“純粹是我不想上學了。”
“嗬。”她冷笑一聲:“不想上學,但是想擺攤賣水果,想和彆人在這打架鬥狠是吧?”
咋說呢,當時的我自尊心已經被扔在地上摩擦很多次了,但我其實還是有點在意。
我也覺得擺攤賣水果挺丟人的。
有時候碰到認識的人,我都會故意躲開讓老鼠去招呼。
我知道要完全適應並拉下臉,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
但是此刻,我肯定得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
我懟她道:“賣水果咋了,我靠我自己努力賺錢,又不丟人,至於我打架鬥狠,你管得著嗎,你成天和那些混子們鬼混,你本身也不是什麼好玩意。”
“我……”
她皺起眉,看起來有點生氣,不過最後擺擺手:“算了,我知道高考剛過去也沒多久,你心裡現在還有氣呢,你們這種尖子生氣性都大,但是我希望你在九月份開學之前好好考慮考慮,如果你想複習可以隨時找我,我們家能幫你擺平的。”
“我已經考慮清楚了,不去複習。”
她繼續勸我:“到了九月份你還這樣說,那我就啥也不說了,反正我覺得你學習這麼好,就這樣混社會有點可惜了,雖說我跟你認識這麼久了,一直瞧不起你討厭你,但是你的學習成績我還是一直很佩服的,我也想……”
她說到這,我打斷她問道:“你把我叫到這來,就是要跟我說這些?”
她愣了下,眼神有點閃躲。
很顯然她還有其他的事。
咳嗽一聲,她繼續跟我裝蒜:“也不僅僅是說這些,主要是我想到之前你給我補了那麼長時間的課,也挺認真負責,這次你高考被毀多少跟我有點關係,如果我爸媽不找校長,校長可能就不會跟著去,你準考證也就不會被撕了。”
說到這,她頓了頓,然後盯著我看了幾秒。
估計是想看我的反應。
見我沒反應,她繼續說:“我意思就是說,我心裡也有點愧疚,我想跟你處朋友,但是你要聽勸去複習,行嗎?”
如果熊安妮真心想和我當朋友,我可能也會考慮。
但我知道,她扯這麼一大堆,都是為了溫雅。
我試探性的問她:“那你是真心想跟我當朋友的嗎?”
“當然。”
“那我聽說雷哥跟你爸媽和解了,他這一兩天就要出來了是不。”
“嗯,好像是。”
“你既然把我當朋友,那乾嘛要跟他和解?能不能為了我這個朋友,送他去坐牢。”
熊安妮麵露難色:“這個咋說呢,也怪不得我們家吧,誰叫人家有關係,我爸媽也是考慮到我以後的安全問題,想著不跟他這種小人過多計較,我知道你心裡憋屈,但我真的沒辦法,不過……”
她話鋒一轉:“這狗東西敢綁我,我心裡自然是記恨上他了,他現在既是你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回頭我找人收拾他的時候帶你一起,也替你出口氣行不?”
笑了笑,我問她:“那如果我不複習,執意要賣水果,甚至是賣一輩子水果,你還願意跟我做朋友嗎?”
“我……我願意是願意,但我還是希望你複習。”
“行了。”我懶得跟她墨跡了:“你是為了溫雅來的吧,有啥你就直說吧,扯這麼多沒用的。”
熊安妮愣了下,看起來很意外:“我靠,你咋知道?”
我冷笑一聲,沒說話。
熊安妮也不再跟我墨跡。
她開門見山的說:“那我就直說了,我這姐妹看上你了,我也不知道她腦子怎麼抽筋了,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就像是著迷了一樣,是她讓我來勸你的,說不想看著你一輩子毀了。”
說這話的時候,熊安妮還上下打量著我。
打量得特彆仔細。
完事她還皺皺眉,從她那表情來看,她似乎在說:
這家夥有啥好的,溫雅看上他哪裡了?
我問她:“那你跟我做朋友也是她的意思是吧,你心裡其實是不願意的對不?就像你上次說的那樣,你覺得我看了你胸,我是變態是色狼,很反感我這樣的人是不是。”
我問熊安妮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裡其實也有我自己的期待。
我暗戀她。
我希望她內心裡,還是有一些想跟我當朋友的念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