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龍張虎兄弟倆從小心就特彆齊,而且膽子大下手狠,誰要是招惹了他們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兄弟倆這些年在外麵過的也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不是什麼善茬。
而隔壁攤那個三毫米青年叫嚷時眼睛是盯著張龍的,畢竟西瓜皮是張龍扔在地上的。
他語氣差就算了,還在話裡麵帶了個老子。
我一看張龍那表情,就知道要出事了。
張龍當時還看了我一眼,用眼神示意我跟這個攤主關係怎麼樣。
我撇撇嘴微微搖搖頭,意思是跟他關係不好。
張龍這才輕笑了一聲,然後朝著三毫米走去,他並沒有立馬發飆,而是很客氣的從地上撿起西瓜皮。
三毫米本來都已經坐起來了,估計以為張龍過去要跟他掰扯掰扯,結果見張龍彎腰撿起西瓜皮,他又重新躺在了躺椅上。
臉上也露出了很不屑的表情。
張龍拿起西瓜皮衝他笑道:“哥們,對不住啊,這隨地扔垃圾的習慣確實不好,垃圾就該扔在垃圾堆裡。”
三毫米很隨意的朝著遠處揮了揮手:“那邊有垃圾桶,扔那邊去。”
張龍嘿嘿一笑:“我這麵前就有個垃圾堆呢,我扔垃圾桶乾嘛?”
“麵前有垃圾堆?哪啊?”三毫米沒有明白張龍的意思。
“老子說的就是你!”
張龍說著舉起西瓜皮,瞄準三毫米的臉就砸了過去。
“啪!”的一聲,西瓜皮準準的砸在了三毫米臉上。
由於張龍用的力氣比較大,西瓜皮還碎在他臉上,散開了花。
三毫米直接急眼了,罵了句草整個身子直接彈了起來。
完事就衝過來把張龍撲倒,和張龍扭打在一起。
張龍張虎把我當兄弟,我自然也把他們當兄弟,這節骨眼我肯定也要出手,我也直接撲了上去,揪住三毫米就打。
正好那時我跟著黑龍學了幾招,也就尋思著在他身上小試牛刀。
結果這三毫米身上還是有一股子蠻勁的,我和張龍兩人都差點壓不住他。
我還叫老鼠過來幫忙,結果這逼還是慫的不行,隻是在旁邊來回晃悠叫嚷,沒動手。
也就在我心裡發慌,覺得我和張龍能不能把三毫米製服的時候,張龍突然身子一翻,把兩條腿翻了上來,然後身子不知道怎麼轉了一下,兩條腿就壓在了三毫米的頭和脖子上。
他的手也拽住了三毫米的手腕和胳膊肘,然後使勁一扯,就把三毫米的左胳膊從自己褲襠那扯了出來。
他貌似是用了個什麼招式,三毫米就躺在地上動不了了,不知道是哪裡疼的厲害,他還大叫起來,沒幾秒功夫就喊道:“哥……哥……我錯了……快鬆手我胳膊要斷了。”
張龍這才鬆開手站起身。
三毫米這時還用右手抱著自己的左臂,在那打滾,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
他的左胳膊不知道是斷了還是脫臼了,看著一點都動不了。
張龍朝著他臉上吐了口唾沫罵道:“狗東西,還算你求饒求的早,不然老子直接把你胳膊弄斷。”
一旁的老鼠這時激動的說道:“我草,你剛剛這個招式是十字架啥的吧?貌似是柔道裡麵的招式?好像能直接把人製服,他要是不求饒胳膊就能被你掰斷是不是?”
張龍有些得意的笑道:“那叫斷臂十字固。”
老鼠猛地點點頭:“對對,叫十字固。”
我那時也對這些招式不懂,隻覺得特彆帥特彆管用,張龍就隻用了這一招,短短幾秒三毫米就投降了。
我問他們倆啥是斷臂十字固。
剛問完旁邊就傳來了黑龍的聲音,他鼓著掌對張龍說:“兄弟你練過啊,這一招用的很標準啊。”
張龍並不認識黑龍,還很警惕的看著黑龍。
我生怕他以為黑龍是三毫米的人,等下直接動起手來,就趕緊說道:“他是黑龍,對麵拳擊館的,沒事就教我練拳練腿什麼的,跟我們也算是兄弟了。”
我這麼一說,張龍才咧開嘴笑了,完事對黑龍說:“之前在外麵打打殺殺的,為了保命學了點柔術,學的不精,湊合用的。”
黑龍說:“我看你學的挺好的,跟人徒手單挑的話,你應該是沒啥好怕的。”
這時三毫米從地上站起來了,他雖然剛剛服軟了,但此時臉上還是掛著不服氣的表情。
他看了我們一眼,默默地的轉身朝著旁邊走去。
在旁邊的桌上放著一把西瓜刀,我剛意識到這逼可能是要拿刀,他就突然拿起刀衝了過來。
張龍當時跟黑龍正聊著呢,背對著三毫米,三毫米衝的速度也很快,如果三毫米真的敢砍人捅人,我覺得張龍今天怕是要廢了。
正好我跟前也有一把砍甘蔗的砍刀。
我二話沒說,喊了一聲小心,立馬拿起砍刀就迎麵衝了上去。
到了三毫米跟前,我一刀從上砍下去。
三毫米沒想到我會突然拿刀砍他,急忙伸手用他的刀去擋。
他拿的是水果刀,我拿的是砍甘蔗的刀,這一碰撞他的刀就被震掉在地上了。
我也是在剛才的打鬥中打得腦子有點熱,現在情緒還有些高漲呢。
所以沒有多想第二刀就又橫著劈了上去。
三毫米急忙閃開,同時臉上全是驚恐的表情。
當我砍第三刀的時候,他已經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了。
“哥……哥你彆砍了,我就是拿刀嚇唬嚇唬你們,你咋還真的要砍我啊,我現在真的知道錯了,你彆砍了!”
他這麼一求饒,我第三刀自然砍到一半就收手了。
說真的,這一收手,我才反應過來:
我趙康剛剛居然拿刀砍人了?
我自己都覺得挺不可思議的,我前一陣還是膽小的乖乖男。
現在就拿刀砍人了?
這還是我趙康嗎?
不過砍人的感覺咋說呢,挺讓人興奮的。
尤其是看到三毫米跪地求饒,那種男人的征服欲和滿足感就出來了。
張龍這時也跑過來,朝著三毫米不停的踹,三毫米也開始磕頭求饒,說他真的錯了。
張龍打夠了,就拍拍他臉問道:“那你現在服了沒有?”
“服了!”
也就是這時,我注意到三毫米的右耳朵上,有一個血口子,貌似是我剛剛第二刀橫劈過去的時候,他沒有完全躲開,耳朵被砍了一些。
不過看起來並沒什麼大礙,隨便處理下貼個創口貼估計就行。
張龍繼續問:“以後還敢說話不客氣嗎?”
“不敢了!”
“下次再他媽嘚瑟,我們不弄斷你一條胳膊不在你身上紮兩個窟窿就不是人,明白不?”
“明白明白……”
張龍轉過臉看了看我,示意我說兩句。
我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正興奮嘚瑟呢,就過去警告三毫米,以後出攤的時候彆占我們位置,哪怕一厘米都不行。
三毫米苦笑著說道:“我不但不占你們的位置,我還給你們讓出二十公分當過道,你看行嗎?”
我尋思這逼是真的服了,真的知道怕了。
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我也不想跟他鬨太僵。
所以說了幾句狠話後,我也見好就收的說:“咱們既是競爭對手,也是鄰居,我希望咱們以後做生意各拚本事,靠服務和水果的質量來取勝,不要搞那些小伎倆什麼的,其實我和老鼠早就知道了,附近幾個水果攤這兩天壓價壓得特彆低,都是你們家最先攛掇的,之前看在你爸媽年紀大是長輩的份上,不願意跟他計較,今天就當是跟你提個醒了。”
三毫米點點頭:“我回去就跟我爸媽說,以後咱們和平相處,我也會去通知其他攤主,咱不打價格戰了,損傷的都是咱自己的利益。”
因為剛剛打鬥的過程中有些水果被打翻了,我便讓三毫米先去處理下耳朵上的刀口,處理完把攤子收拾好。
我們哥幾個則坐在了一邊聊了起來。
老鼠當時還不停的誇我,說我剛剛拿刀砍三毫米的樣子太帥了,還說我剛拿刀的時候,他以為我隻是裝樣子嚇唬對方呢,沒想到真的敢砍人。
我為啥剛剛敢砍人,我覺得有幾個方麵。
第一就是被雷哥他們欺負慣了,我現在明白一個道理,你越是慫越是不反抗,彆人就越會一直欺負你。
如果雷哥一開始欺負我我就拿刀砍他,他後續還敢誣陷我?
其次就是跟著黑龍學了幾招,技高人膽大,而且張龍也一直勸我,說男人要想在社會上混得好,一定要心狠膽大。
第三就是剛剛說的,前麵打架打的我腦子發熱,衝動了。
張龍還說我這種曾經的好學生老實人,一般自尊心都強,一旦被欺負得受不了學會反抗,就會變得特彆狠,還說我這估計隻是個開始,以後會更心狠。
張龍說的沒錯,我就是這樣,在這場鬥爭中嘗到了甜頭,後續我跟人鬥的時候也變得越來越心狠。
當然了,你心狠的同時,你的競爭對手也會想方設法的將你置於死地。
所以我後續十幾二十年闖江湖的生活,就像是在刀尖上舔血,好多次都差點見了閻王。
不過這是後話,咱們後麵再說。
話說我跟張龍他們正聊天的時候,我突然看到遠處一家店門口,站著兩個女人,正朝著這邊看。
正是熊安妮和溫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