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處理張軒這個愣子,嘉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處理的。
畢竟一個沒有心機,又武力超群的傻子那可是無數上位者夢寐以求的好保鏢。
但現在這些彈劾奏章要是送上去,就怕皇爺為難。
如何不處理張軒,又怕胡元寧和背後的嚴嵩出亂子。
至於處理張軒,恐怕嘉靖帝心中就根本沒有這個想法。
既然皇爺不想看見這些東西,還不如自己攔下。
“將這些奏章扣住!”
黃錦和陳洪頓時一驚,有些詫異的看著呂芳。
“這不合規矩吧!”
“要是皇爺問罪下來,咱們可擔待不起啊”
就這麼將奏章扣住,兩人還是有些怕擔責。
呂芳淡淡一笑道;
“拖一天是一天,這些天皇爺已經被韃靼擾得焦頭爛額,先讓皇爺過幾天舒心的日子再說”
“等過些日子皇爺心氣順了咱們在呈上去,到時候也不會挨罵”
黃錦本就是個老好人自然沒有意見。
陳洪雖然害怕擔責,但呂芳在司禮監的地位可不是他能比的,隻能應下。
“既然老祖宗發話了我們照辦!”
三日後。
英國公府,窗外景色怡人,可張軒卻沒有心思欣賞窗外的景色。
這三天,他已經不知被紮了多少針,每一次紮針對他而言都是鬼門關裡走一遭。
一個個古代名醫,將銀針插入你腦後,還不停扭動,想一想張軒就覺得渾身顫抖
“奶奶的,這樣的生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必須表現得有所好轉,起碼得做點什麼”
否則無窮無儘的紮針讓張軒心中恐懼!
此時,臥房的門已經打開了,進來的是一個麵容姣好,身材婀娜的小丫頭。
後腳跟進來的就是這幾天服侍他的狗腿子下人張讓。
現在張軒在府中地位直線攀升,與之前大不相同,誰讓英國就這一根獨苗了。
但張軒悲催的一天又開始了。
丫鬟小翠走到床前,行了一個禮。
“少爺,該起床了!”
張軒瞪了一眼丫鬟,露出不耐煩的樣子,實際上在心中為自己加油打氣。
今天一定要跟平常不一樣,一定要。
隨即凶巴巴的說道;
“大清早的鬼叫什麼!”
小翠看著少爺不同尋常的表現,俏臉微微漲得有些通紅。
莫非,莫非。
少爺有所好轉。
隨即回道;
“少爺,已經日上三竿了,您該起來用早飯,然後喝藥”
“才三竿”
“少爺我是三竿就起來的人嗎?”
張讓急忙上前,點頭哈腰道;
“少爺,是太早了。”
“但是夫人擔心您肚子餓”
“起晚了耽誤了治療”
張軒沒好氣的道;
“治療,治療,一天就是治療,少爺我這樣子像是有病?”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該打!”
“咦”
張讓心中驚異,少爺真的有些不一樣了,記事了。
這可是驚天的轉變
大喜事啊。
張讓在旁邊賤賤一笑;
“少爺英明,小人該打,小人該打!”
張軒抬腿便朝著張讓踹去,一腳就將張讓踹了個狗吃屎。
張讓在地上一滾,隨即掩麵痛哭起來。
那摸樣像是死了親爹一樣。
張軒心中一驚,莫非這一腳踹得有些重?
這家夥這幾天伺候自己也是儘心儘力,張軒有些於心不忍。
隻是我也很為難啊。
我若是還像之前那般模樣,怎麼能放棄治療?
豈料下一秒,張讓一個軲轆翻起身來。
仰著頭,激動道;
“少爺病情好轉了”
“小人真是開心”
“小人是因為少爺病好了喜極而泣啊!”
其實張讓心中還有另外一個想法便是少爺病情好轉,他張讓要發達了
“嗯?”
“????”
張軒呆若木雞,這特麼也行?
在小翠溫柔的服侍下,張軒狠狠的享受了一把萬惡的封建社會的腐蝕
張讓則是去報喜了,張軒心中篤定門外肯定站著一群人在觀察他的變化。
能否不紮針就這一哆嗦了。
於是小翠在服侍他更衣的時候,賤兮兮道;
“小翠啊,昨日少爺沒看你”
“想必今日又長大不少”
“來,讓少爺揉一揉”
小翠俏臉通紅,不閃不避如同一根木樁等候張軒。
張軒本意是指著他躲避,自己就坡下驢也就不在追擊
可如此這般倒是讓張軒心中叫苦。
“你倒是躲一躲啊”
但是為了不紮針,張軒還是無奈伸出鹹豬手在小翠身上狠狠捏了一把
柔軟無骨,令張軒又慚愧,又痛快竟是如此細膩。
心裡震撼,不愧是國公府,這不摸不知道大小呢。
於是感慨,這國公府水土當真是養人嘍
小翠的俏臉更紅了,隻見她揚起脖頸似乎想要追求下一步
張軒此刻也有點心猿意馬,心中雖有些愧疚,但身體卻很誠實
“咳咳咳咳”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
張讓適時推開房門,才阻止了一場活生生的流氓犯罪紀實錄!
徐氏老淚縱橫看著自家的傻兒子。
“這小子終於開竅了。”
“終於知道男女之事,想必病情有所好轉”
“張家列祖列宗保佑”
“張家列祖列宗保佑”
那名留著山羊胡的大夫則是滿麵紅光,麵露得意之色。
聽說在他的治療下他的腦疾有所好轉,府內上上下下對他是尊崇有加。
張口閉口皆是神醫在世
照例背著藥箱笑吟吟給張軒行禮。
“見公子摸樣,氣色好多了!”
“老夫在為公子把把脈”
張軒對這位天天用銀針紮他腦袋的人本能的有些抗拒。
轉念一想,今日就是要點不一樣。
“滾一邊去,沒看著本少爺正忙著呢。”
“滾滾”
“哈哈哈哈”
“果然神情不再像往日那般癡傻!”
身為醫者被人唾棄,確實有些小小的不愉快。
但對方畢竟是個傻子,雖然病情有所好轉,但也隻是有所好轉。
國公府所有人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與此同時暖閣之中。
嘉靖對著身旁的呂芳道;
“讓錦衣衛將張軒押入詔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