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要有強健的體魄和精神,瞧你們一個個無精打采的,如何能打勝仗?
今日本王便帶你們拉練體能,負重越野二十斤,二十裡路一口氣,跟著我的步調,出發!”
“軍歌,可振奮人心,鼓舞士氣,唱得不好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給我大聲點,來,跟著本王一起唱——
有一個道理不用講,戰士就該上戰場……全體都有,預備,唱!”
“有一個道理不用講,戰士就該上戰場,是虎就該山中走,是龍就該鬨海洋……”
現代化軍事訓練,用作於古代練兵,效果肯定錯不了。
早晨,李韞帶著新招的士卒,繞著河岸跑步拉練,嘹亮的歌聲,整齊的步伐,是每個人初始的軍旅生涯。
等二十裡路跑完後,身上衣服都能擰出水來。
“李韞”這家夥身體也太弱了,若是換作他現代的身體素質,三十公斤武裝越野二十公裡,跑完還能再做兩百個俯臥撐,拉五十個引體向上!
“王爺的練兵方式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袁於瓊笑著遞來毛巾與熱茶。
李韞笑道:“畢竟是第一天,本王必須來當個榜樣,開個好頭,但日後軍隊的操練,還得是袁將軍這個將門虎子來操刀啊!”
袁於瓊三代將門,智,信,仁,勇,嚴,絕對是一等一的帥才,將王府軍權交於他手,必能發揮最大作用。
宋邯平時雖一副病怏怏的模樣,武功卻並不比袁於瓊弱,且他有過多年當差經驗,選他為侍衛統領最適合不過。
馮河孔武有力,忠厚單純,有什麼耳邊密語也不用顧忌,讓他做貼身侍衛乃是最佳選擇。
至今李韞都覺得,自己從京城天牢裡將這三個人才撈出來,是做得最正確的選擇。
“王爺,來啦,來啦!”
大福跑過來相告,“三名封疆大吏的車駕,已停在王府門口了!”
“白崇喜……也在麼?”袁於瓊攥著拳頭問道。
李韞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袁將軍勿要動怒,這老賊目前是有些權勢,還不能與之硬剛,
本王向你保證,總有一日會給你親自手刃他的機會,此刻你隻管好好練兵,彆暴露了身份。”
袁於瓊也是識大體之人,點點頭,將麵具戴在了臉上。
“大福,你去將客人引入大殿,本王換身衣服便去會客。”
“好嘞。”
……
龍雀台,通明殿。
“哈哈哈……三位大人造訪,本王有失遠迎呐!”
李韞換上了標誌性袞龍袍,豪邁大笑步入大殿,一看殿中等候的客人,白崇喜,齊消賢,蔡戈,劉世友,吳庸,以及各自府上的西賓幕僚,燕州六品以上的文官武將,足有十幾個人。
看他們一個個趾高氣揚的架勢,今日絕對不是單純的拜訪。
眾人見王爺駕到,急忙起身行禮。
齊消賢心思最多,八皇子李韞,他也曾有所耳聞,不就是個民女所生的庶出皇子麼?可見此人,大步流星,八麵來風,氣度不凡呐。
“諸位大人莫要客氣,快快落座,本王剛來燕州,也沒什麼好茶招待,見諒見諒。”
李韞招呼著,也到高堂就坐。
“下官聽聞前日王爺被山匪所傷,不知聖體可無恙了?”齊消賢問道。
“區區小傷,不足掛齒。”
李韞從容擺手,下一刻又批評道:“談及此事,本王便不得不抱怨齊大人兩句了——
這燕州城好歹也是北燕治所,守城軍一個個軟弱無能,竟被山匪流寇襲城,還險些要了本王的命,
齊大人,這一消息若是傳到京城父我皇耳朵裡,恐怕……”
齊消賢臉色驚變,與劉世友等燕州官吏,趕緊起身拘禮道歉:
“是下官領導無能,還請王爺恕罪!”
人情世故這種東西,一開始就得占據上風,若是氣勢被壓過一頭,接下來就會無限處於被動。
“罷了罷了,好在本王福大命大,此時便不予追究了。”
李韞說著,又厲聲道:“不過打石山那群土匪著實可惡,本王近幾日正在招兵買馬,剿匪除患!”
言語至此,他又輕歎了口氣,看向了白崇喜:
“經全城助力,目前糧草與兵丁都已備齊,唯獨還差些兵甲戰馬,
白將軍手握重兵,何不度支些兵甲戰馬,也好助本王剿匪一臂之力啊?”
白崇喜與身旁吳庸交換了個眼神,果然不出所料,這小子開始撈好處了。
白崇喜故作為難道:“王爺初入燕地,有所不知啊,年前我朝大敗於岐國,到現在還沒緩過氣來,兵甲戰馬確實沒有多的了。”
“燕州城乃是前線糧草輜重的轉運之地,白將軍就不怕被土匪給盯上麼?”李韞聲音漸冷。
白崇喜笑裡藏著刀,提高音量,傲聲道:“若土匪敢劫糧草,那他們一定活得不耐煩了,
再者,我有精兵押運糧草,並不怕他們來劫,
更何況,糧草輜重乃是軍務,不是王爺您該操心的事,
依末將之見,王爺還是好好留在燕州城,安心食祿吧!”
李韞徹底板下了臉,怪不得自古以來,皇帝們都忌憚封疆大吏,特彆是這種手握重兵之臣。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句話,給的權力實在太大。
白崇喜淡定喝著茶,一個嘴上無毛的小王爺,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殿內的氣氛似乎已將至冰點,白崇喜的傲氣,讓一眾小吏們也挺直了腰杆。
“將軍,王爺,依臣下之見,何不雙方各退一步?”
吳庸見時機差不多,起身離席來打圓場。
“如何退一步啊?”白崇喜順話搭腔。
“何不依照我們軍中的規矩,來兩場小小的比試如何?若王爺贏了,將軍便送一批裝備給王爺,也算作是對王爺剛剛就藩的謝禮了。”吳庸提議道。
“嗯,我們軍中男兒想要的東西,就是得靠自己本事去爭取,”
白崇喜有意瞥向李韞,“吳參軍的提議我沒意見,就是不知王爺有沒有本事贏走裝備了。”
李韞欣然道:“好啊,比什麼呢?”
吳庸一臉偽善,笑道:“王爺貴為皇子,從小在京城長大,想必是文韜武略了,今日我們何不就以這‘文武’為題,小雅比試一番?”
“你錯了,本王可不止文韜武略,而是文武雙絕,且從小到大,便不知‘輸’字該如何寫!”
李韞的王者傲氣,在大殿中陣陣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