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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主教看見了下屬欣慰的表情,這讓他回想起了些什麼。
他與遠道而來的客人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他見到了接手白蔻職務的姑娘,沒想到當年跟在一群人身後怯生生的小姑娘,如今已經變成了獨當一麵的生命科學部總監。
回想著與茯苓共飲紅葉茶的時光,主教臉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他已經有許多年沒有享受過這般輕鬆閒散的時光了。
他沒有結婚,也沒有留下子嗣,這次久違的重逢,倒是讓他久違地體驗到了子女長大成人的喜悅。
他的下屬們似乎也由衷地為他而感到高興。
畢竟在人們的印象裡,他一直都是刻板的,不近人情的做派,就連教會內部的許多人都害怕他,不敢與他直視。
這艘船上的大多數人都沒見主教笑過。
他們偶爾也會希望主教能像一位普通的老人一樣,與友人見麵談笑風生,暢談生活中遇到的奇聞軼事。
主教嘴角上揚,明明令人輕鬆而又開心的情景卻讓他產生了一閃即逝的恐懼。
他的身體仿佛自己做出了某種反應。
如同被設定好了的程序,像是一個提線木偶。
一條條無形的絲線鉤住了他的嘴角,然後把它提了起來。
但這來源於靈魂深處的戰栗卻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因為鐵血主教很快意識到了還有更重要的事等待著他來完成——茯苓在生態艦上抓捕到了大量的巫師會成員,在將關押著巫師會成員的艦船送來這裡的過程中,晨曦魔女忽然現身,奪取了船隻的控製權。
那艘被巫師會控製的船正在駛向彆的星區,他正打算命令艦隊進行追擊,卻在茯苓的提醒下意識到了這分明就是巫師會的詭計。
利用一艘小船吸引艦隊的注意力,根據他們目前掌握的情報,暗夜魔女控製了讓-聖菲爾德,正混跡在聖菲爾德家族的艦船上,直奔教會本部而去。
這是一場針對餘燼教會的陰謀。
暗夜魔女真正的目的,是如今餘燼教會的本部。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餘燼教會感受到家園被毀滅的痛苦。
鐵血主教忽然看見了權柄上破裂的紅寶石,想起了這是在聽說了暗夜魔女這個老仇人的刹那一時熱血上頭,磅礴的烈日能量甚至將寶石給震碎了。
“返航!”
想到這裡,鐵血主教當即做出決定,“教會現在需要我們!”
………………………………
“餘燼教會的艦隊返航了!”
當這個消息傳來時,茯苓身邊的所有人都為之歡呼。
餘燼教會的風評在業內一直都充滿了爭議,而且這次率領艦隊的還是鐵血主教這位惡名在外的人,在茯苓出發前生態艦和空間站的所有人都做好了緊急撤離的準備,因為那些瘋子真有可能做出炮擊生態艦的行為。
而現在,茯苓總監卻不負眾望地說服了餘燼教會的老頑固,以和平的方式解決了這場爭端。
“總監,你是怎麼辦到的?”
茯苓一下子多出了許多迷弟迷妹,她被人簇擁著,人們歡呼著茯苓的名字,讚美聲將她淹沒,也讓她覺得有些迷茫。
“呃……以誠相待?”
回想著自己和段明淵在審判長主艦上的遭遇,一切都順利得出乎意料。
鐵血主教根本不像傳言中那般不近人情,他用上好的點心和家鄉的紅葉茶招待了他們,還專程為過去的手術感謝了她。
至少,這位老人家是一位知恩圖報的人。
倘若不是教會本部遇上了大麻煩,主教還打算親自來生態艦上做客,進行一番友好的訪問。
“其實吧,我覺得他還是挺通情達理的。”
“不愧是總監,輕易就做到了彆人做不到的事!”
又是一陣讚美。
他們覺得也許茯苓是這個宇宙裡唯一一個會把鐵血主教和通情達理連在一起的人,不過這也從側麵展現出了總監的個人魅力。
“如何?你不參加慶功宴麼?”
赫雅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段明淵身後,“為了慶祝度過這場危機,下午的會議都延期了,生態艦上人正在籌辦宴會。”
“不了。”
段明淵搖了搖頭。
這些歡樂並不屬於他,鐵血主教的記憶寶庫並沒能解決他的好奇心。
那一位在巫師星戰役中監禁了主教的神秘魔女仍然困擾著他。
還有,教皇究竟在那場占卜儀式中間看見了什麼?
才讓他忽然一反常態,把巫師視作了惡魔的後裔?
“看來要走一趟了。”
“走?去哪?”
赫雅明知故問。
鐵血主教其實是一個外冷內熱,通情達理的好人?
隻有白癡或者……被洗腦了的人才會相信這個。
不過她以前無聊時寫下的《愛情魔典》看起來的確給段明淵帶來了許多啟發,這就是認知改變教科書級的運用,就連她這位“老師”也自愧不如。
她故意提醒道,“據我所知,餘燼教會的聖都並不歡迎外人訪問,就算是教會內部的成員,也隻有被選定者才有朝聖的資格。”
“這的確是個問題。”
段明淵若有所思。
尤其是在鐵血主教把暗夜魔女的消息帶回聖都後,整個星球都有可能陷入全麵戒嚴的狀態,這時候所有的遊客渠道可能都會被強行關閉。
但好在,他在聖都還結交了一位朋友。
“我一會兒得和一個朋友打個電話,她應該能幫我們搞來訪客權限證。”
段明淵還記得當時告彆時,浸禮還專程邀請他們一前去聖都瞧一瞧。
“還有這種好事,那我的訪客證也就拜托你了。”
“你?”
段明淵側臉瞧了赫雅一眼。
以赫雅對於巫師會的了解程度,在聖都很難不被人當成犯罪分子。
“我有預感,那裡會出大亂子,我又怎麼能錯過呢?”
赫雅衝著她眨了眨眼,“我可是免費給你們提供了這麼多情報,你該不會連這麼一個小忙都不願意幫我吧?”
“我會幫你傳達,但她願不願意幫忙,就另當彆論了。”
“你說我是閒雜人等她肯定不願意,這樣吧,伱就說我是你們的船員。”
“船員?”
“考古學家怎麼樣?”
赫雅早就想好了身份,“說不定到了聖都,我還能幫你們翻譯出一些‘曆史正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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