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在愛森堡-阿德勒入獄三個月後,他完成了自己人生中第二項偉大的壯舉——無性繁殖。
在沒有與任何異性、同性甚至生物接觸的情況下,愛森堡博士誕下了一子,或者更準確地來說,是一個團漆黑如淤泥般的物質,當機械獄警聞訊趕到時,這攤淤泥正在地上不停蠕動著。
淤泥的成長速度驚人,獄警給了它一個單獨的監區,它隻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長大成人,並且從外貌來看幾乎和愛森堡博士一模一樣。
這是一個奇跡,在判官的基因數據庫裡,也從未記錄過這樣的生物。
然而前所未有的邪惡也隨之而來,當它試圖探究這個生物的內心與靈魂時,映入眼簾的畫麵讓身為人工智能的判官都產生了強烈的不適感——那是一片寂寥無聲的宇宙,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存在,所有人類文明存在過的痕跡都被抹去。
這是淤泥為它展示的未來,而它也正是為此而來。
更讓判官無法理解的是,在與淤泥接觸了一段時間後,就連機械獄警也都發生了變化。
內置的係統發生了故障,讓它們變得極具攻擊性,變得如同那些衝動易怒的犯人般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完全被暴躁與破壞欲所支配。
人類受到的影響則要更為嚴重。
在將淤泥關押進這間特質的牢房前,它直接導致了三起人類獄警的重傷事件,其中有兩人不得不離開獄囚星,終日依靠生命維持裝置過活。
“所以你們才把他關進這裡?”
貓頭鷹把剛下所聽到的一切都記了下來,他覺得判官方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能成為新聞熱點。
寰宇公司從未對外提到過獄囚星的監獄裡還關押著一個如此危險的生物。
“我們發現這種生物從一定程度上遺傳了愛森堡的性格和記憶,這裡是愛森堡記憶中最恐懼的時刻,每當隔離艙的警報聲響起時,它對於周遭的影響就會減弱,這也是我們所能找到的唯一壓製住它的方式。”
由於其邪惡的天性,與充滿了毀滅與破壞力的能力,被判處了1721年的刑期。
判官將關押1721的牢房安置在了監獄的最深處,又打造出了泰坦來守住監獄的入口,將所有試圖營救它的人都阻擋在了外麵。
但剛才發生的事,印證了判官最壞的猜想。
就連泰坦也被它腐蝕了。
係統錯誤,接著發動無差彆的襲擊,就和此前發瘋的機械一樣。
“你說那些營救者其實是奔著它來的,既然你們把它監禁在了這裡,它又是如何與外界取得了聯係的?”
段明淵不得不懷疑,“支配之鍵”或許也是由1721傳給銀蓮家族的。
閃旗商會一直都在策劃一場營救行動,可現在看來,他們真正想要營救的或許並不是愛森堡本人,而是這個繼承了愛森堡記憶和性格的怪胎。
這似乎也意味著,1721繼承了愛森堡博士的全部知識,並且不會被任何屬於人類的道德良知所約束。
在被拆穿了真麵目之後,被鎖鏈綁在椅子上的“愛森堡”便猙獰地笑著,虎視眈眈地打量著段明淵和貓頭鷹。
“無從得知,我們切斷了這個監區一切與外界的聯係,還把它安放在了黑湖湖底,可它卻能通過某種未知的方式聯係到外界,外界勢力一共派來過六次的襲擊者。”
雖然每一次的襲擊都被化解了,但來營救他的人也變得越來越訓練有素,派遣出他們的勢力也變得越來越龐大。
“那伱們就沒想過徹底乾掉它,以絕後患?”
貓頭鷹問道。
在他看來,像這種對於人類懷有極度惡意的生物,有必要對它進行人道毀滅。
似乎是為了回答貓頭鷹的疑問,機械獄警將自己的左手當著兩人的麵變成了一把尖刀,筆直地刺進了1721的胸膛,1721瞪大了眼睛,張大嘴巴,誇張地擺出了一副驚恐的模樣,但很快,驚恐的神情就轉變成了嘲笑。
尖刀刺穿了他的胸膛,噴濺出來的卻並非血液,而是粘稠的黑色液體。
緊接著,尖刀的刀刃釋放出來刺眼的電流,將1721電得在椅子上不停抽搐著。
貓頭鷹嗅到了焦糊味,可1721卻在狂笑,笑聲久久回蕩在房間裡,似乎是為了嘲笑機械獄警的不自量力。
“我們嘗試過許多方式,哪怕把它變成了碎塊,它也隻會重新回到淤泥的狀態,這會帶來更大的麻煩。”
在上一次嘗試消滅1721的實驗中,一小部分飛濺的淤泥躲藏進了排水管道,從而引發了獄囚星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一場暴亂。
“我們已經在這裡停留了太長時間,請立刻離開。”
機械獄警的警報裝置發出了獄警。
與1721的安全相處時間為13分49秒,之後,毀滅的**就會被根植進人類的大腦,就算意誌再堅強的人也無法抵禦住它的侵襲。
然而貓頭鷹卻並沒有聽從機械獄警的建議,他就如著了魔一般停留在原地。
1721愉快地嘖了嘖舌,“哎呀,看來你們的數據庫又要更新了,13分49秒已經過時了。”
“貓頭鷹先生,我聽說過許多有關你的事跡。”
1721循循善誘,“你總是渴望直麵真相,寫出一些真正有價值的報導,這我知道,那為什麼你現在不掏出你藏著的刀,刺進他們的胸口,然後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同樣看起來著了魔一般的還有段明淵。
他的動作要比貓頭鷹更快,後者還未來得及掏出刀具,他便握住了一根不知從何而來的鐵棍。
“小心!趁你們還有意識尚存,把耳朵堵起來!”
機械獄警連忙說道。
它萬萬沒想到就連段明淵也受到了1721意誌的影響,以這一個分身的力量,根本不足以阻止段明淵帶著1721離開監區。
“看來,你遲了一步啊。”
1721滿意地看著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切,“無論你如何努力,都無法阻止我離開這座監獄,命運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段明淵的到來,就是——
“bng!”
一聲悶響打斷1721的話。
鐵棒陷進了他的腦門,把他整個腦袋都砸得癟了一塊,同一時間,貓頭鷹的雙眼也恢複了清明。
還未等1721緩過神來,用於襲擊他的鐵棒就被遞交到了他的手裡。
“1721先生,我聽說過許多有關你的事跡。”
遞給他武器的段明淵注視著他,“你總是渴望從這座監獄裡逃出去,這我知道,那為什麼你現在不用這個鐵棍,狠狠地砸自己的腦門一下呢?”
“bng!”
回應他的又是一聲悶響。
鐵棍再度擊打在了1721的腦門上,讓他連人帶著椅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原來如此。”
段明淵支著下巴,恍然大悟,由衷地感謝道,“多謝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