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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的尾巴遭到襲擊，九月整個人都踮起腳尖，又疼又癢的感覺讓她的眼角滲出了幾滴眼淚。
“你為什麼始終對於食人魔的話題這麼熱衷？”
在九月給出讓人滿意的回答之前，段明淵並不打算鬆手。
似乎九月已經腦補出了一套他的過去。
其中似乎還融合了《人猿泰山》、《猩球崛起》等影片中的元素。
“之前在生態艦上的時候我不是說了嘛，食人魔是藍星上最古老、強大的族群！”
“還有呢？”
段明淵又加重了幾分手上的力道。
“哎呀，我交待，我全都交待了！因為每次說食人魔的時候，你的表情看起來都很有趣！”
段明淵是一個情緒極其穩定的人，加上他那看似無所不能的能力，在麵對所有的危機時都能遊刃有餘，九月幾乎從沒見過段明淵在日常生活中動怒的樣子。
除了，她把“食人魔”這三個字掛在嘴邊的時候。
從試圖無視克製，到忍無可忍，這種情緒的變化總會讓九月覺得十分有趣，以至於就算冒著尾巴被人捏在手心裡的風險，她也會忍不住調皮一下。
畢竟被捏尾巴隻是一時的，帶來的精神愉悅卻能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就這樣？”
段明淵將信將疑。
他本以為九月會說出一段感人肺腑的故事，比如說她在童年時期曾經和食人魔部族的幸存者有所交集，受到了他們的恩惠，因此後來便一直對食人魔部落念念不忘。
但現在看來，這理由簡直就和初中時期試圖通過招惹異性來博取關注的小孩子沒什麼區彆。
或許這和九月也是狐生中第一次戀愛有關，讓她獲得樂趣的方式還停留在初中生的階段。
就比如現在。
段明淵鬆開了小狐狸的尾巴，重獲自由的尾巴便開始不安分地晃悠著，時不時磨蹭他的手背幾下，頗有些挑釁的意味。
“在接下來的一天時間內，我不想再聽到有關食人魔的話題。”
段明淵之所以把九月叫來這裡，除了信任之外，還看中了九月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這隻小狐狸在性格上和他似乎處於兩種極端，然而想象力本身是一把雙刃劍，他不希望有關自己的過去出現任何有關食人魔部落的影子。
“得令！”
九月高振右臂，高聲疾呼。
此刻兩人就站在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卻仿佛並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存在。
不多時，九月似乎也覺察到了異樣，她躡手躡腳地走到路邊坐在石椅上休息的老人麵前，把手擺在老人麵前晃了晃。
老人目不斜視，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擰開了一瓶礦泉水，啜飲了起來。
“他們都看不見我們。”
九月得出結論。
“因為這裡是某一段的記憶，你和我本就不存在於這段記憶之中。”
段明淵平靜地說道。
他曾來過這裡很多次，站在馬路對麵，眺望著街對麵臨近放學的高中。
時間是下午五點四十，校門口已經圍滿了接送孩子的家長，其中以老人居多。
小攤販們也都行動了起來，校外的手推車上擺著琳琅滿目的零食，段明淵最喜歡其中的一個燒烤攤，攤主是一位六十多歲退休老人，平日裡做些小生意來補貼家用。
一貝三串雞皮，放學後，隻要花上五貝零花錢，就能吃上一份豪華大餐。
“這裡是你的高中！”
九月立刻來了興致。
段明淵很少照相，家裡幾乎找不到幾張照片，手機裡的照片也大多都集中在證件照，唯一一張能代表段明淵高中時期的照片是一張畢業合照。
九月不止一次吐槽照片上高中時期的段明淵一點都不上鏡，板著一張臉，還翻著死魚眼，會給人有些凶惡的第一印象。
就在談話間，第一批學生衝出了校園。
他們往往是放學積極分子，往往在最後一節課下課不到五分鐘時就收拾好了書包，隻為了在老師報出“下課”的瞬間能第一時間衝出教室的大門。
這很有戰略意義，放學積極分子總是能在攤販中占據有利位置，吃上第一批熱氣騰騰的放學零食。
段明淵之所以了解得如此清楚，是因為他就是放學積極分子中的一員。
九月第一眼就認出了高中時期的段明淵。
背著書包，第一個衝出了學校的大門。
他擠出了人群，第一時間便走向了燒烤攤的方向。
很顯然段明淵是這裡的熟客，老大爺認出了他，還未等他靠近，便已經笑盈盈地把三串雞皮，五串雞心還有兩串烤年糕放上了鐵板。
“很好，很有品味。”
九月雙手環胸，連連點頭。
如果換作她的話，可能還要再加上幾串雞胗。
這就是段明淵的晚飯。
他叫外賣的習慣要比大多數人都要早上一些，早在高中時代，他就習慣了在外麵吃了飯再回家。
因為在放學後到天黑前的幾個小時時間裡，他還有彆的事要做。
他早在高中時期，就有著豐富的課後生活。
之所以選擇這個記憶片段，是因為這是一個特彆的日子。
他從高中經曆過的所有與邪祟打交道的事件中，找出了最驚險激烈的一場。
他在這場戰鬥中，失去了自己的慣用書包。
而後來在與大江的交談中，他還了解到了一些額外的信息。
比如說，禦狩庭的人也曾去過現場，並且因為出現了情報之外的邪祟，讓這隻獵人小隊遭到了全滅。
如果他過往的記憶被動過了手腳，他便要從這些熟悉的片段中找出端倪。
段明淵緩緩合上眼睛。
下一刻，校門口的所有聲音都被放大。
九月幾乎下意識地捂住了耳朵，無數聲音重疊在了一起，可她卻又偏偏能聽見每一個人所說的內容。
有家長在訓斥孩子月考掛科，有孩子央求爺爺奶奶給他們買零食吃，也有放學後的學生們結伴同行，聊著近期熱門的遊戲和動畫片。
直到，她聽見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目標出現了，他正在燒烤攤前……
“嗯，我會跟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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