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看上去隻有十一二歲,一頭藍發紮成兩根麻花辮,眼睛大大的,皮膚白皙,很是可愛,但身上卻穿了一件長到拖地的黑袍,幾乎蓋住了她的全身。
伊戈記得,那是昨天入住酒店時,兩個全身都披著黑袍,戴著兜帽的一大一小兩個客人,一看就知道是麻煩分子。
他本以為那個小的客人是侏儒,沒想到是個這麼可愛的小孩子。
“原來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啊!”
“哈娜才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呢!你剛剛說的,不就是”
伊戈臉色大變,趕緊伸手捂住了小女孩的嘴。
雖然這個世界沒有三年起步的刑法,但他可不想擔上猥褻小孩子的惡名。
“唔唔鬆手。”
女孩掙脫了他的手掌,隨後像個倉鼠一樣氣鼓鼓的瞪著他。
“果然,雖然大哥哥你很好看,但也跟那些貴族一樣,是喜歡欺負小孩子的壞人。”
“真想殺了大哥哥你呀!”
明明是幼童天真無邪的話語,但不知為何,伊戈莫名的打了一個冷顫,一股涼意從脊背升起,他仿佛被某種極其凶殘的猛獸盯上一樣,死亡就在咫尺之間。
“對不起,這個就送給你當歉禮。”
伊戈選擇了從心,在穿越後,他好像莫名有了一種預知危險的奇妙直覺,當初正是依靠這種直覺他才能在邊境充滿危險的寒夜裡準確找到這家酒館。
他從麻布衣服內襯的口袋裡小心的取出一個塑料製成的哆啦a夢玩偶鑰匙扣。
這是他以前在大學食堂裡被宣傳蛋糕店的穿jk服的學姐纏上,在迫不得已加了蛋糕店微信後便有幸得到了這個鑰匙扣。
放到藍星,這個東西即使送給小孩子也會被嫌棄的丟掉,可在眼下這個還未步入現代社會的中世紀世界,著實算得上是一件稀罕玩意了。
“哇,好精致的玩偶呀!”
女孩那淡綠色的眼瞳閃閃發亮,宛如星星一般燦爛。
“不過這麼貴重的東西,真的要送給哈娜嗎?”
小女孩有些猶豫的問道,可愛的臉蛋上竟流露出些許自卑。
“像你這麼可愛的孩子,值得擁有世上的一切美好。”
伊戈彎下腰,揉了揉女孩的小腦袋。
因為從小就有一副好皮囊的緣故,所以在他成長的過程中可從來沒少過主動靠近的女生,因此哄女孩的話術他還是略懂一點。
聞言哈娜頓時愣在原地,肉眼可見的,她那白皙細膩的小臉上逐漸染上了一份層櫻粉色。
“謝謝謝謝大哥哥,哈娜喜歡大哥哥!”
哈娜興奮的一把摟住伊戈的脖子,給了他一個小小的,但很柔軟的擁抱。
“哈哈。”
伊戈不動聲色的輕輕推開了女孩,雖然她很可愛,但伊戈喜歡的對象還是前凸後翹的大長腿,而不是乳臭未乾的小蘿莉。
“伊戈,快給本大爺上酒!“
一道熟悉的粗獷吼聲直接從一樓震到二樓,藍玉對女孩擺了擺手,便迅速跑回了一樓。
那聲音的主人可是一個十足的麻煩分子。
此刻在酒館的一樓裡,身高約有一米九,渾身肌肉虯結,壯的宛如一頭公牛一樣的壯漢正大口大口飲著杯中的酒水,飲儘之後便直接躲過周圍客人的酒水,而被奪之人都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色。
“我要十杯,不,一百杯酒,錢從你的薪水裡扣,就當我搶借你的。”
壯漢醉醺醺的說道。
“你當我是你爹嗎,這麼給你臉?”伊戈雖然臉上依舊麵帶微笑,心裡卻已經波濤洶湧了。
巴頓,小鎮裡的惡霸,有兩個小跟班,經常仗著一副強壯如牛的體格搶奪鎮民們的礦石,就連酒館也被他欠下了不少酒錢。
不僅如此,這個惡霸最近經常來找他的麻煩。
當然這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在他剛來酒館上班時,對方在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時撞到了他,本來很囂張的巴頓在看到伊戈那“乾淨”的模樣後便瞬間來了一個五體投地,他叫巴頓起來都硬是不敢起來,搞的伊戈差點以為遇到了來酒館碰瓷的。
不過很快巴頓便知道了伊戈不過是酒館裡的侍者,於是之後就輪到伊戈倒黴了
“酒水馬上就到。”
伊戈回到吧台,熟練的往酒瓶裡摻起水來,然後又加了幾滴馬尿。
在中世紀的小酒館裡,不摻水的酒是不正宗的,至於馬尿算是他給巴頓專屬的特彆加料,他的老板知道後都連連稱讚這是一個偉大的想法!
沒人會喜歡白嫖怪,除了他媽媽。
將混合著劣質啤酒與馬尿的渾濁液體放到桌子上後,就在伊戈準備抽身離去時,一隻烏黑粗壯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是巴頓的。
看著那汙泥覆蓋的“黑指甲”,伊戈隻覺得一股嘔吐感湧來,差點就繃不住表情了。
“還有什麼事嗎,客人?”
儘管他努力的想要克製,但眼神裡還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絲厭惡。
“喂,你這貴族混蛋”
巴頓緩緩抬起頭,表情陰暗。
“是不是看不起老子啊!”
巴頓怒吼著拽著伊戈的胳膊用力一甩。
轟!
來不及反應,伊戈隻感覺一股巨力傳來,他就像破布一樣被狠狠甩飛撞到了牆壁上,伴隨著撞擊的轟鳴聲,他隻覺全身都如同散了架一樣,背部更是火辣辣的痛。
“這家夥真的是人類嗎”
伊戈掙紮的站起身,臉上的表情都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
他終於明白巴頓為什麼能在礦石鎮這個人均挖礦壯漢的小鎮上橫行霸道了,因為他的力量,恐怕已經堪比前世的拳王泰森了。
那可是一拳能打出八百斤的巨力啊!
“誰允許你看不起我了不過是隻會靠臉搶女人的貴族混蛋罷了。”
巴頓陰沉著臉,繼續朝著伊戈走去。
“夠了,巴頓,他好歹也是拉普大叔看重的侍者。”
一位客人忍不住勸告道。
拉普是酒館的館長,也是伊戈的老板。
他曾是一位老礦工,幾乎將一生幾十年都獻給了挖礦,鎮上的礦工們或多或少都受過他的指點,因此在礦石鎮上很有威望,也正是因為這點他才能在退休後開得起酒館。
往常巴頓找伊戈麻煩時都是拉普幫忙解圍,巴頓也會給個麵子,但拉普不是每天都在,今天他因為女兒生產而早早回家了。
砰!
一個酒瓶被扔了過去,飛濺的碎片將這位仗義執言的客人臉上劃割出道道血痕,血流不止。
“啊啊”
客人捂著臉痛呼不止,隨後立刻跑出了酒館,應該是想要去鎮上唯一的醫生那裡療傷了。
其他客人見狀,頓時噤若寒蟬,之前喧鬨的酒館此刻靜的隻能聽到巴頓那沉重的腳步聲。
“區區一個貴族混蛋區區一個貴族混蛋”
巴頓提起伊戈的衣領,生生將他提到空中,嘴裡不停念叨著這句話。
“首先我不是貴族,其次如果我真的是貴族,你恐怕早就跪下來瘋狂磕頭了吧,就像當初那樣。”
第一次,伊戈說出了自己的心聲,他嘴角輕揚,先前溫和的臉上滿是嘲諷。
“是他,是他!”巴頓一陣恍惚。
這張同樣充滿嘲笑的臉,在他腦海裡漸漸與另一張臉融合。
“去死吧!”
巴頓揮起拳頭,砂包大的拳頭狠狠砸在伊戈的臉上。
轟!
他再次撞到了牆上,隻是這一次受傷要比上次嚴重多了,他的口中不斷吐出鮮紅的血液,就連牙齒也掉了一顆咕嚕嚕的滾到地上。
“想活下去的,你現在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向我雙膝跪下求饒,再從我的胯下鑽過去。”
巴頓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