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王國。
中央廣場。
一位金發碧眼的青年站在搭建好的高台上,望著下方人頭攢動的選民,開始了他的演講。
“眾所周知,我曾是龍血王國的一介奴隸,那裡貴族高高在上,永世統治,平民被視為牲畜肆意驅使,為了改變這一切,我曾浴血奮戰打敗所有傲慢的貴族奪得王國決鬥大會的冠軍,在萬眾矚目中,我履行冠軍權利向至高的龍君許願所有人平等,他卻將我亂棍打出,何其憤怒。”
“我曾遊曆痛苦教國,那裡的人民在神甫的教唆下,為了達成新的苦痛奇跡取悅神明,一個個瘋狂自殘,製造了無數慘絕人寰的煉獄,何其強欲!”
“我曾前往愛欲之國,拒絕了那裡女皇的求歡,我以為那裡充滿愛,卻發現掌權者天天開著墮落的聚會,假借愛之名毫無顧忌的玩弄平民,連平民家裡未滿十歲的小男孩都喪心病狂的未曾放過,何其色墮!”
“於是遊曆諸國後我發現,此世已儘是荒蕪,我等,才是唯一淨土。”
“此後,若沒有炬火,我們便是唯一的光。”
“我們,是照耀世界的燈塔!“
嘭!
一顆子彈從遠處襲來,演講時喜歡搖頭晃腦的金發青年耳朵與子彈擦邊而過。
廣場一片寂靜,市民們緊張的看著這一幕。
“小時候我媽老批評我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現在看來,也許我才是正確的。”
金發青年調了調擴音器,露出流血的耳朵,用幽默的聲音調侃道。
話音未落,廣場上瞬間響起了海嘯般的歡呼聲。
這場首相選舉的結果似乎已經注定。
兩年前。
龍血王國。
礦石鎮。
呼啦啦。
夾雜著些許風雪的暴風吹拂在這座邊陲小鎮上,淩厲的宛如刀子般割在臉上。
但早已習慣了惡劣天氣的小鎮居民們,在忙碌了一天後紛紛湧儘小鎮寒夜裡唯一燈火通明的地方——一座酒館。
“咕咕咚,哈哈哈痛快。”
“喂,巴頓大哥,我酒杯裡的酒都被你給喝光了,好歹留一點啊!”
“媽的,那個該死的稅務官,老子辛辛苦苦挖了一天的鐵礦,居然隻出七枚銅幣收購,真想一鐵鎬敲死他。”
酒館裡,壯漢們的叫罵聲,爭吵聲不絕於耳。
礦石鎮位於艾斯納子爵領地裡,屬於龍血帝國邊境,天氣寒冷,氣候惡劣,生存資源稀少。
但鐵礦含量豐富,因此生活在這裡的鎮民絕大多數都以挖礦為生。
“請讓一讓。”
一身麻布衣服的少年侍者小心翼翼的避開人群,將托盤上盛放著渾濁不清液體的酒杯端放在餐桌上後,長舒一口氣。
在酒館的一眾客人裡,這名侍者顯得格格不入。
纖細修長的體型,即使是麻布衣服也遮不住的細膩皮膚,白皙手掌,一頭如冬日陽光般燦爛的金發,湛藍色的美麗眼眸,精致柔和的五官。
在寒風肆虐的邊境之地,即使是年輕人臉上也早早添出了幾條溝壑,像侍者這樣“美麗”的人太過少見。
他不應該待在這粗俗的酒館,而應該待在用白石搭好的建築裡,每天不用挖礦,一天吃足足兩塊白麵包才對啊!
在侍者出現後,酒館內的喧嘩停頓了一刻,隨後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喂,伊戈,你這家夥,怎麼還沒去大城市傍貴族夫人啊!”
一位客人用戲謔的表情開口道。
“哈哈哈哈哈哈!”
頓時所有客人都笑了,酒館內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要我說,就他這種小身板,壓根滿足不了貴族夫人的需求,幾天就得被榨乾。”
“對對對,要我說傍貴婦還得看我這樣渾身肌肉的猛男。”一名礦工秀著胳膊上的肌肉道。
“笑死,你這張滿臉疙瘩的癩蛤蟆臉也不怕早上起床時把夫人給嚇死。”旁邊的礦工嘲笑道,隨後臉上就挨了一下老拳。
兩人廝打在一起,酒館內的氛圍更加快樂了。
麵對眾人的調笑,少年侍者隻能尷尬的訕笑了幾下,並在完成任務後快速上樓躲避,靠在牆上鬆了口氣。
酒館有兩層,一層賣酒,二層提供住宿。
“這樣的苦日子什麼時候才到頭啊?”
伊戈麵露憂愁。
他本是藍星上一個平平無奇的中美混血大學生,母親是金發碧眼的美國女郎,父親則是一名中國的商人。
因為在大學上網課時偷懶睡覺,醒來後就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這座小鎮飄雪的街道上。
在紛紛揚揚的雪花裡,穿著單薄衣服的伊戈凍的瑟瑟發動,循著遠處微弱的亮光找到了即將打烊的酒館,所幸這個世界文字跟藍星一樣,於是他依靠著一幅好皮囊成功打動了館長,應聘上了酒館的侍者。
嚴格來講館長給他的待遇還不錯,包吃包住,每天還有八個銅幣的薪水,比整日從早到晚拚命挖礦的礦工還多一個!
就連食物也是相對不那麼硬的黑麵包,外加一碗亂七八糟的野菜湯,對於小鎮上的鎮民來說已經是相當優越的美食了。
用館長的話來說,隻用這些就能雇傭到一個落魄貴族,他覺得已經相當劃算了。
是的,即使伊戈多次澄清自己隻是一個普通人,但在館長以及這座小鎮上所有人眼中,弱不禁風又明顯嬌生慣養,還透露出濃濃貴族氣質(書生氣)的伊戈,毫無疑問是貴族出身。
並且說不定還不是邊境的貴族,而是大城市裡養尊處優的貴族才對。
事實也證明館長雇傭他這件事也確實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在“酒館有個疑似落魄貴族的侍者”這個傳言流傳出去後,酒館但生意直接翻了一倍,甚至有鄰鎮的人不顧遙遠的路程也要趕過來喝一杯酒。
畢竟,能讓貴族老爺給自己端杯酒,無疑是一件非常有麵子的事情,即使他們老了以後也可以給自己的孩子講出來吹牛。
“切,一群混蛋,我的可比你們大多了。”
伊戈靠著牆吸了口當地粗劣的卷煙,隨後便被嗆的一連咳嗽了好幾下。
他本是不抽煙的,但離開家人莫名來到這個一無所知的世界後,壓力也迫使他嘗試學習礦工們抽起卷煙,隻可惜似乎他完全習慣不了。
“哦,哥哥真的很大嗎?”“
一道如銀鈴般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伊戈扭頭看去,隻見一個綁著麻花辮的小蘿莉正好奇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