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卿雲纓進軍營前一天,老夫人方氏從揚州老宅回來了。
將軍府收到消息後,一大家子早早就在門口候著了。
老將軍卿忠之的父親戰死後被先皇親封為一品威北大將軍,這位老夫人就被封為一品誥命,要比卿忠之的二品位份還要高,尤其卿忠之出了名的孝順,對老夫人的話可以說言聽計從。
王君瑜在老夫人麵前更是不敢造次,小輩們除了卿長鈺在書院準備科考未到,卿雲瑾,卿長楓,卿雲纓都站在後麵早早等著。
卿雲瑾身子骨已經恢複的差不多跟卿雲纓站在一起,看著旁邊的卿雲纓不禁說道:“聽說你沒被選上呀,二妹妹,也彆難過,這進宮確實也沒什麼好的。”
因為一大早就被拉過來候著,卿雲纓整個人暈乎乎的,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卿雲瑾是在跟自己說話。
卿雲瑾見卿雲纓半天沒有理自己,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卿雲纓,以為是怪上自己了,又解釋道:“姐姐我也是有苦衷的,這深宮如這龍潭虎穴一般,彆說是你,就算是我進去了,也不會有好結果。”
卿雲纓其實倒也沒覺得不進宮有什麼的,更何況父親也沒懲罰自己,是壓根就沒放在心上,隻是對卿雲瑾幾次以死相逼不去感到費解:“姐姐說的是,隻是,之前姐姐可沒少說進宮當娘娘的好處,這怎麼想著法的不去了。”
卿雲瑾被問的臉上有些掛不住,畢竟自己是大姐,這兩次的事確實有些丟人了:“我這是有苦衷的,你就彆管了。你好生準備進軍營吧。”
卿長楓聽著兩人的對話,也落井下石:“大姐,我從軍營回來就聽了你的光榮事跡,你可真是厲害,快把父親母親氣死了吧。”
卿長楓是白姨娘生的,因為從小在書院讀書讀不進去,今年剛到束發之年就被將軍送進軍營了。
卿雲瑾沒想到家裡最小的庶子卿長楓都敢當麵笑話自己,雖然很氣惱,但是卻是事實,但嘴上依然不饒人:“你知道什麼,聽說你在軍營也沒少受訓,有什麼臉說我。”
兩人的對話都落在卿忠之的耳朵裡:“夠了,你們兩還嫌不夠丟人是吧,馬上你們祖母的馬車就要到了,你們都給我閉嘴。”
被卿忠之訓斥一頓後,兩人都不敢再多言,老實站著不敢再吭聲。
不一會,遠遠看到一輛馬車駛來,老夫人的馬車很樸素,徐徐停下後,卿忠之立馬上前:“恭迎母親回府。”
老夫人聞聲也掀開簾子笑眯眯道:“吾兒,等久了吧?”
卿忠之立馬上前搭把手接老夫人下馬車:“母親,一路辛苦了。”
老夫人幾年沒見,精氣神更足了,卿雲纓對於老夫人的印象也很淡,畢竟已經五六年沒見了,隻覺得這小老太太慈眉善目,沒有什麼架子。
“這將軍府需要我老婆子,再辛苦也要回來,不是麼?”
老夫人說著話時候輕輕掃了王君瑜一眼。
王君瑜頓感臉上一熱,沒想到近期府裡這事還是被老夫人知曉了,心裡忐忑不安,隻怕管家的權又要交出去,這會更是不敢發一言。
卿忠之很願意老夫人回來的,畢竟對於王君瑜管後院還是多半有些不滿的:“已經五年未見母親,本該在城門口迎接的。”
老夫人擺了擺手:“好了好了,都彆在著站了,風大,彆又吹壞了,大家回屋吧。”
卿忠之立馬關切問道:“母親,您要不回暮雲齋先歇息,我已經讓下人們收拾出來了。”
老夫人一臉嚴肅道:“先不了,讓大家都到大廳吧,最近府裡這些事我哪裡歇得下。”
一大家簇擁這老夫人回到主廳,老夫人坐到主位後掃視了一圈眾人:“本來我老婆子回揚州老宅養老就是想著現在是我老了不中用了,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但新皇登基後,這將軍府出的一件件事情,你們應該都有數,我再不回來,這家不知亂成什麼樣子了!”
“都是兒子的問題,讓母親操心了!”
“不怪你,你天天都在呆在軍營裡,王君瑜你作為將軍府當家主母,有做好當家人的管理麼,五年前我離開,你就管成這個樣子?這後院都烏煙瘴氣什麼樣子了,連個大活人都看不住了?”
王君瑜嚇得立馬站了起來低眉臊眼的:“母親,都是我的錯。”
“你是錯了,錯的離譜!”
卿雲瑾看著自己母親因為自己被訓心中實在不滿,站了出來:“祖母,都是我的問題提,您彆說母親了!”
“瑾兒!”
王君瑜立馬製止:“瑾兒!不要說了!”
老夫人喝了口茶,對著卿雲瑾淡淡說道:“跪下!”
卿雲瑾直直跪下:“是雲瑾做錯了,請祖母責罰!請不要怪罪母親了!”
“是個孝順的孩子,但你作為家裡的大姐,沒有以身作則給弟弟妹妹做好榜樣,三翻四次逃避自身的責任,就不配做卿家人!”
王君瑜越聽越害怕老夫人會嚴懲卿雲瑾:“母親,她還小,有些不懂事。”
老夫人拍著桌子怒言:“你住嘴!好好的孩子,就是這麼被你慣壞的。”
“你以為這隻是小孩子鬨脾氣,這關乎整個卿家的命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皇上仁慈沒有深究,要是追究,你們這所作所為就是欺君,整個卿家都要因為你所謂的不懂事掉腦袋!”
卿雲瑾這時也才意識到自顧著自己不想進宮,也沒考慮這麼多,知道自己不占理立馬蔫蔫低著頭。
“忠之,你每日就顧著軍營訓練,也不知道去解釋一番,你讓皇上哪裡怎麼想,你將軍府現在都不把皇上放眼裡了?”
卿忠之在戰場上驍勇善戰,在官場上卻是很多考慮不周:“是兒子思慮不周,母親教訓的是,今日我就立馬上奏一封告知皇上。”
“不用了,在我啟程那天,我就已經上奏了,你改日需親自當麵在皇上麵前解釋一遍,當今聖上雖年少但還是明事理的。但朝中因此事彈劾你的奏章都不少吧,要不是皇上重視我們卿家,會壓著不懲罰你?”
老夫人正教訓這一家子
外麵的下人急忙忙的進來稟報:“將軍,老夫人,宮裡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