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辭雖然沒什麼雄心壯誌,遇事不行,直接躺平,但對待工作還是挺認真的,尤其是錢到位時,絕對儘心儘力。
這兩天在他的努力下,錦鯉雖然對他還是愛搭不理,但至少不會再對他齜牙,也默認他成為臨時鏟屎官。
謝景辭雖然嘴上嫌棄錦鯉,但看見錦鯉毛下皮膚青一塊,紫一塊,還是很心疼毛孩子。
原主下手得有多重,過了這麼多天淤血居然都沒消掉,被錦鯉咬,純純活該,這一下還咬輕了。
就是咬傷在他身上這點有些過分。
謝景辭端著涼下來的狗飯,推開門。
錦鯉這會兒正趴在窩裡,舒舒服服地吹空調,房間造得很大,裡麵狗玩具隨處可見,還有幾個供狗狗玩樂的遊樂設施。
這還是錦鯉不常待的房間,它原本住的那個,裝修更加豪華。
謝景辭每每看見都要感歎一句,人活得還不如條狗。
他將狗飯放在錦鯉跟前,抬手擼了下狗頭,開口道:“吃飯了。”
錦鯉掀開一邊眼皮,小眼神賤兮兮的看了眼謝景辭,然後叼過狗盆挪到一旁,屁股對著謝景辭開始乾飯。
它吃得尾巴左搖右擺,時不時還會瞅一眼謝景辭。
謝景辭沒好氣地白了它一眼,他才不會跟它搶食。
一連被錦鯉看幾次,謝景辭扯著嘴角,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他見錦鯉吃得差不多,一巴掌拍在錦鯉腦袋上。
力道剛好,懵逼不傷腦。
謝景辭按住錦鯉,趁對方沒反應過來,推到在地,在肚子上就是一陣亂擼,他壓著錦鯉的狗腦袋,不讓錦鯉翻身,發出桀桀的笑聲。
“小胖狗,今天你喊破喉嚨都沒人救你。”
錦鯉嗚哇亂叫,四個爪子快蹬出風火輪了,但謝景辭手法刁鑽,它根本鬥不過對方。
謝景辭像極了惡毒反派,還是強搶良家婦女的那種。
“嘿嘿嘿,還敢給我翻白眼,我給你擼禿嚕皮。”
他早就想這麼乾了,前幾天的忍耐都是為了讓小狗狗放鬆警惕。
可愛小狗狗生來就是要被人類rua的!
“咳咳!”
突如其來的咳嗽聲,讓謝景辭身子一僵,他跟生鏽的機械似的,慢騰騰地扭過頭,視線和出現在門口的池非嶼撞個正著。
隻有池非嶼就算了,畢竟他也不是第一次在對方麵前丟臉,但偏偏對方身後還站著渝淺溪和陳管家。
渝淺溪一臉驚訝,而陳管家則是一臉慈祥,幾人站在門口也不知道看多久了。
謝景辭低下頭。
時、時光機在哪?!
渝淺溪看出謝景辭的尷尬,善解人意地出聲解圍,“你和錦鯉的關係越來越好了。”
謝景辭心虛地移開目光,“呃……是、是吧。”
重回獲自由地錦鯉對著謝景辭罵罵咧咧,即使聽不懂狗語,也能看出它罵得很臟。
謝景辭瞪了一眼不給麵子的錦鯉。
他很自信自己擼狗的手法,被擼過的沒有一個不說好。
明明剛剛大家都爽了,這破狗怎麼拔那啥無情!
最後還是池非嶼岔開話題,他對渝淺溪說:“你不是要遛狗?帶它走吧。”
渝淺溪聞言,衝錦鯉招招手,“過來,我們出去玩。”
錦鯉立即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尾巴搖得正歡。
因為就在瓊樓前的院子遛,所以錦鯉並沒有拴繩,一條狗在草坪上儘情撒歡。
謝景辭也一起跟著,他坐在路邊,看著錦鯉挖洞,這已經是對方挖得第三個洞了。
他看著一身埋汰的錦鯉,露出嫌棄的眼神,回去得洗狗了。
見錦鯉想去找渝淺溪,謝景辭及時製止。
人家小情侶正在談聽說愛呢,這隻狗過去就煞風景了。
他揉了揉錦鯉的耳朵,哄道:“錦鯉真厲害,再去挖兩個坑,正好給你種骨頭吃。”
錦鯉尾巴都不搖了,藍黑分明的眼睛裡就差寫著兩個字。
神經!
謝景辭沒管,拍了下錦鯉的腦袋,衝它擺擺手,示意錦鯉可以滾了。
他一手托腮,用餘光偷瞄站在一起的池非嶼和渝淺溪。
渝淺溪有說有笑,池非嶼雖然話少,但偶爾也會點頭附和,俊男靚女湊在一起,十分養眼。
謝景辭惋惜歎氣,最後一死一失蹤實在有點慘。
他們之間的距離不算遠,謝景辭隱約能聽見他們大概是在聊宴會的事。
今晚就是渝淺溪的生日宴,雖然不是整十的大生日,但池非嶼辦得也很盛大,邀請了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恨不得昭告天下,自己有多重視渝淺溪。
而且池非嶼的生日和渝淺溪是同一天,這更顯得池非嶼將渝淺溪看得比自己還重。
男主自然也在賓客之中,也就是今天,池非嶼會和男主大吵一架。
謝景辭思考著自己該拿什麼借口混進這次宴會,雖然他沒想到有什麼辦法能阻止這場吵架,但是他想看熱鬨啊。
這可是劇情的小高潮,況且他也想看看,小說裡描寫得霸氣側漏的男主長什麼樣。
謝景辭正在走神,突然瞥見錦鯉的嘴好像在動,他立即回神,訓斥道:“瞎吃什麼呢,快吐出來。”
他按住錦鯉的後頸,去掰錦鯉的嘴。
錦鯉眨眨眼,配合著鬆口,吐給謝景辭一條花花綠綠的東西。
手指粗的青蟲混著口水,半死不活的在謝景辭掌心蠕動,軟膩濕潤的手感讓謝景辭頭皮發麻,直衝天靈蓋。
謝景辭原地起舞,手甩得隻看得見殘影。
“臥槽!!”
他這一聲慘叫響徹雲霄,要淒慘有崩潰,要悲傷還有崩潰。
“你、你你你!”謝景辭捏住錦鯉的嘴筒子,質問,“我差你那塊肉了嗎!?青蟲都吃!?”
錦鯉一臉無辜。
奇怪的人類,不是自己要的嗎?它都給了,怎麼還罵它。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引開來那邊幾人的注意。
池非嶼看清地上翻滾的青蟲,將輪椅後移一步,和謝景辭拉開距離。
顯然他也不喜歡這種軟體蟲類。
渝淺溪膽子倒是挺大的,她拿樹枝挑起青蟲,將起放回花壇中,她回頭看見眾人的嫌棄,哭笑不得。
“彆看它這樣,變成蝴蝶可是很好看的,而且它結的蛹也很漂亮,像寶石一樣,可以戴在脖子上當項鏈。”
謝景辭見過有人這麼乾,漂亮是漂亮,但在他身上孵化,他絕對會蹦起來。
池非嶼的眼神有些一言難儘,開口道:“想要寶石我可以買給你。”
所以彆戴著這種東西在他身邊晃悠。
渝淺溪撇嘴,嫌兩人掃興。
謝景辭看向罪魁禍首。
錦鯉吐著舌頭,尾巴一甩一甩的,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謝景辭壞心眼地拽過它,拿它腦袋上的毛擦手,這時他背後一涼,謝景辭回頭看見池非嶼盯著自己,眼底的嫌棄不加掩飾。
池非嶼吐出一口濁氣,打開輪椅把手下的儲物格,拿出濕紙巾。
謝景辭原本以為池非嶼要訓斥自己,這會兒看見池非嶼的動作,他心中感動,老板人還是蠻好的,他主動開口。
“我自己拿就行。”
池非嶼避開謝景辭伸來的手,眉頭緊皺,“臟。”
他扔了兩張濕紙巾給謝景辭,期間一點都沒碰到謝景辭。
謝景辭默默用濕紙巾擦手。
嗯……也沒那麼好了。
有這麼一個插曲,錦鯉被強製拉回去洗澡。
謝景辭洗大狗很有經驗,任由錦鯉怎麼撲騰,都沒逃出他的手掌心。
看著生無可戀的錦鯉,謝景辭咧嘴露出一個笑容。
“乖,張嘴,我們刷牙。”
錦鯉拒不配合,但並沒有用。
謝景辭扒開錦鯉的嘴,裡裡外外刷了一遍,他點點錦鯉的鼻頭,笑罵道:“看你下次還敢不敢挖蟲子吃。”
錦鯉哼唧一聲,用爪子捂嘴。
洗完狗,謝景辭將錦鯉塞進烘乾機裡,他低頭看著半乾不濕的衣服,無奈歎氣,看來他也得洗個澡了。
現在已經日近黃昏,謝景辭也到下班的點,他收拾好錦鯉,便往宿舍樓走。
他看了時間,心底嘀咕著晚宴估計已經開始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偷溜進去。
謝景辭衡量了下自己和保衛的實力差距,最終選擇放棄,他還是退一步,看看能不能遠距離圍觀。
回到宿舍,謝景辭見陳澄穿戴整齊,衣著正式,甚是還帶著白手套。
謝景辭一愣,問道:“你這是要去乾嘛?”
陳澄苦著臉整理衣服,“朋友今天請假,我要去頂班。”
謝景辭聞言,眼眸一亮,“是當晚宴的服務員嗎?”
“也不算。”陳澄解釋,“那些服務員都是提前培訓過的,我去隻負責幫忙開門。”
謝景辭更激動了,開門他還是會的,“我幫你去,我不要工資。”
陳澄以為謝景辭是好奇宴會,開口勸道。
“你彆聽能去晚宴就覺得好玩,要站大半個晚上,還會被蚊子咬,而且根本沒機會進宴會廳。”
謝景辭怎麼可能放棄,“沒事,你就讓我去吧,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陳澄見勸不動,便答應謝景辭,正好他確實不太想去,笑著迎接每一位賓客,是在有點為難他這個輕微社恐。
謝景辭和陳澄身型相仿,製服他穿著正好。
看著鏡子裡瞬間正經帥氣許多的自己,謝景辭感歎,人靠衣裝馬靠鞍。
下一秒他就原形畢露,露出傻笑。
修羅場他來圍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