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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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醫生也不知哪來的底氣,公開和陳管家叫板,“池總眼底一向容不得沙子,你有想過這件事被池總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陳管家眯起眼眸,“你是在威脅我嗎?”

謝醫生麵不改色地與陳管家對視,“我隻是在提醒你。”

氣氛在這一刻變得焦灼起來。

謝景辭左邊看看,右邊瞅瞅感覺自己插不上嘴,十分有自知之明的選擇沉默。

突然,他瞥見一抹月光白的衣角在房門空隙中一閃而過,這顏色他隻見老板穿過。

喔唷,原來老板也有聽牆角的習慣。

知道老板在,謝景辭瞬間不慌了,雖然他本來也沒怎麼慌,大不了卷鋪蓋走人,他光腳不怕穿鞋的,被辭退對他來說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在謝景辭走神的這會功夫,那邊的對峙也分出結果。

陳管家好似不敵謝醫生,主動讓步,“我會如實告訴少爺。”

謝醫生倒也沒不依不饒,眼神掃過謝景辭,帶著些許警告的意味。

謝景辭撇嘴,這人怎麼還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昨晚在老板麵前可不是這副嘴臉。

他這點小動作,謝醫生看得一清二楚,頓時他的眉心顯出一抹褶皺。

謝醫生開口道:“你故意毆打錦鯉是事實,彆以為插科打諢就能逃過一劫。

再次被戳的謝景辭抬起頭與謝醫生對視,事已至此,他倒是不介意為原主背上這口黑鍋,可這不代表他會低三下四地任人苛責。

更彆說謝醫生抓著他不放根本不是為了錦鯉,隻是看他不順眼,拿這事作筏子罷了。

謝景辭麵上神情收斂,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對方,“請問謝醫生,你是親眼看見我毆打錦鯉嗎?”

謝醫生眉心的褶皺越發明顯,看謝景辭的眼神有些許變化,“是我親眼看見又怎樣?”

“那你為什麼不阻止?而是選擇冷眼旁觀呢?”謝景辭沒給對方解釋的機會,接著說道:“為什麼被查後才說出來,是不是在你看來,不調查的話,這就是件可有可無的小事?”

獸醫看到動物被虐待居然還能無動於衷,連最基本的職業操守都沒有。

有時候旁觀者的沉默不語,何嘗不是參與了施暴的一環。

謝醫生被堵到啞口無言,他像是第一次認識謝景辭,麵上露出錯愕的神情,但很快他就冷靜下來,“我不過是想給你一次機會,誰知道你變本加厲。”

“哦?”謝景辭故意拖長尾音,欠兮兮地開口,“謝謝你包庇我。”

他用小聲,但在場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池總眼底一向容不得沙子哦~”

兩句話,把謝醫生的臉打得啪啪作響。

這時傳來陳管家短促的笑聲,更是把嘲諷值拉滿。

其餘幾個被拉來作證的人麵麵相覷,最終一同把頭低下去,他們可沒謝景辭那個膽子,在這耍嘴皮子。

用一個詞形容謝醫生的表情,大概隻有五彩斑斕比較合適,他盯著謝景辭,眼底好像有暗流湧動。

謝景辭很想做個鬼臉回敬對方,但想想有損形象,最後還是作罷。

雖然他本來就沒什麼形象可言。

謝景辭感覺要不是這麼多人在場,謝醫生八成要哐哐給他兩拳,他腳下默默挪了兩步,站到陳管家後麵。

就目前情況來看,陳管家好像是站在他這邊的。

陳管家不著痕跡地看了謝景辭一眼,默許了他的小動作,他掃視麵前一排人。

“你們先走吧,之後有事我會再找你們。”

早就待不住的幾人聽到這話,如釋重負,不帶一絲猶豫地轉身離開。

陳管家又看向唯一沒走謝醫生,開口道:“醫院還需要人照看,謝醫生忙的話可以先走。”

這話算是給謝醫生一個台階下。

謝景辭感歎,不愧是管家出身,真會照顧人顏麵。

謝醫生冷哼一聲,昂著頭走人。

謝景辭感覺對方跟鬥勝的公雞似的,總結一下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門被關上,房間裡就剩下謝景辭和陳管家兩人。

謝景辭見陳管家望過來,立馬站正,視線偷偷摸摸往另一道門後麵瞟。

人都走光了,老板還不出來嗎?

陳管家注意到謝景辭的動作,問道:“你在看什麼?”

謝景辭搖頭,“沒看什麼。”

既然老板不想出來,他作為打工人還是彆挑明的好。

誰知道他話音剛落,另一道門就被打開,池非嶼坐著輪椅走到陳管家身旁。

陳管家微微彎腰,麵上沒有詫異,倒是有些驚訝,像是沒料到池非嶼會走出來。

謝景辭莫名有種自己被三堂會審的感覺。

他耐不住沉默的氣氛,開口道:“雖然錦鯉的事跟我有關,但昨晚的小貓肯定不是我乾的,不然我也沒必要大費周章去救它。”

池非嶼手中撚著串珠,神色令人琢磨不透,在謝景辭忐忑不安的注視下,他終於開口,“我知道。”

短短三個字讓謝景辭鬆了口氣。

“是誰做的我已經查到了,至於你,扣半個月工資,年終獎減半。”

謝景辭鬆的那口氣又憋了回去,他哭喪著臉,聲音有些委屈,“老板,工資都快扣完了,我下個月沒飯吃了。”

池非嶼揚眉,“不是還剩一半?”

謝景辭的小眼神充滿幽怨,“上次在花園,你也說扣我工資。”

“那次是開玩笑。”

謝景辭嘴角抽搐,他可一點看不出開玩笑的成分。

池非嶼指節叩擊輪椅的把手,聲音陡然冷了許多,“我不希望這種事再有下次。”

“肯定不會有下次。”謝景辭立即保證,他猶猶豫豫地望著池非嶼,小聲問道:“那個……錦鯉傷得嚴重嗎?”

池非嶼反問,“你乾的,你自己不清楚?”

“我是詢問它的現狀。”

“傷得不重,就是有點應激。”

謝景辭聞言,在心底罵了聲原主,怎麼做完孽就跑,還要他來擦屁股。

池非嶼沒有再往下聊的意思,開口道:“你可以走了。”

“還有一個問題。”謝景辭連忙開口,“老板,你會怎麼處理虐貓的人?”

池非嶼抬眸,古井無波的目光與謝景辭對上。

謝景辭手指蜷縮進掌心,倔強著沒有移開目光。

最終,池非嶼錯開視線,“這件事與你無關,你不用知道。”

謝景辭還想再說什麼,但陳管家上前一步擋在他的身前。

“請。”

陳管家說得彬彬有禮,實則在下逐客令。

謝景辭雖然不情願,但也隻能離開。

陳管家雙手交握在身前,恭敬地站在池非嶼身後。

池非嶼望著窗外的景色,沉默不語,一個人影出現在他視野之中,對方大概是有點生氣,悶著頭往前走。

直到那個人影消失在拐角處,池非嶼才收回目光。

他調轉輪椅的方向,窗外透過的光線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他的麵容藏在陰影之中,叫人看不真切。

“池塘洲什麼時候到?”

陳管家回答:“老爺說中午回來陪您一起吃午飯。”

池非嶼嗤笑一聲,像是在嘲諷。

他看了眼掛鐘,十一點半,時間差不多了。

“推我去正廳。”

陳管家應是,推著池非嶼往外走,路上兩人一言不發,長長的廊道內,氣氛似乎逐漸變得粘稠,待到達正廳時,氣氛完全凝固。

一位身著西裝的男人坐在沙發上,他左右交疊著修長的腿,與池非嶼相似的那張臉上,神色慵懶。

他早上大概是特意做過發型,但時至中午,有幾縷碎發落下,更添了幾分隨性。

聽到聲響,池塘洲轉過頭,歲月待他格外寬厚,麵上看不見一絲皺紋。

“怎麼還坐著輪椅?幾步路都不肯走?”

他的聲音有著無奈,就像父親看見自家孩子懶惰,又舍不得訓斥。

池非嶼的麵色很冷,嗓音更是沒有一絲起伏,“突然過來,有什麼事嗎?”

池塘洲歎氣,他站起身,邁步走到池非嶼身旁,他彎腰,胳膊搭在輪椅的靠背上,“想問你喜不喜歡我送你的禮物。”

他勾起唇角,笑意卻不達眼底,“它的叫聲,是不是很動聽?”

池非嶼沒有給池塘洲一個眼神,麵無表情地開口。

“放手。”

……

謝景辭從池非嶼那離開,心底依舊忿忿不平。

不說就不說,小氣鬼!

他溜達到花園,還沒找到陳澄,就被告知他的活有人幫他做了,他現在要去彆墅裡搬東西。

事情大概有點急,謝景辭還沒問清楚就被推搡著離開。

等回過神時,他已經站在不知哪棟樓的大門口,手裡還捧著快有半人高的箱子。

箱子不太重,但這麼抱著實在很遮擋視線。

謝景辭歪著頭往前走,剛走兩步,又有一個人叫住他。

“喂,你!說的就是你。”踩著高跟鞋的女人走到謝景辭麵前,一手拿著掃把,一手還拖著一個輪椅,“你是要去三樓對吧,把這個也送過去保養。”

“我拿不……”

謝景辭還沒說完,女人就火急火燎地離開,留謝景辭一人在原地犯難。

他長歎一口氣,麻煩事真是一個接一個,他哪有手推輪椅。

謝景辭與電動輪椅麵麵相覷,想起那天飆輪椅的感覺。

短暫地沉默後,他左顧右盼,見四周沒人,一屁股坐在輪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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