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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聚樓。
柳如煙卸下了臉上的麵紗,眼如秋水,眉若遠山。
就如同她的眉眼一樣,她的下半張臉同樣也是絕色。室內的氤氳燭火,更顯得美人熠熠生輝。
柳如煙端起手中酒杯,靠近了白汶川,臉色微紅,朱唇輕啟:“今日有勞白大人了,小女子感激不儘,這杯酒敬大人。”
白汶川笑著對了一杯:“柳小姐客氣,是我辦事不力,還要勞煩柳小姐和司空兄過來幫忙,我還沒為此事向二位道謝。”
雖然嚴格來說,上官青雲的出現誰也沒法預測,但死了一多半的人,白汶川難辭其咎。
“那人當真說他是雲夢澤來的?”司空則凡問:“雲夢澤不是普通地方,按理來說,他們自忖身份,怎麼會突然來到金城,還鬨出這麼大動靜?”
白汶川歎了口氣說道:“以那人的實力來看,沒有說謊的必要。他說他是來找人的,也確實帶了個女人走。”
旁邊的柳如煙聽著他們的討論,插嘴道:“就算雲夢澤又能怎樣?我們大雍朝如此多的高手,難道怕他們?擅長大雍領地,這事兒不能就這麼了了。”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
白問川道:“柳姑娘舟車勞頓也辛苦了。我叫人安排了屋子,不如先好好休息一下?”
柳如煙聽他如此直白的說這話,心中知道他二人不想接下來討論的東西被自己聽到。
她有些委屈的撅了撅嘴,但還是聽話的離開了。
等到柳如煙離開,白汶川才道:“雲夢澤的態度倒是其次,我比較擔心的是,此人來到大雍,巡天萬象難道不曾預警?”
“這人實力不可小覷。”司空則凡有些躊躇道:“我師父曾算過,可卻沒能找到他的位置,那人難道也是畫魂境?”
“國師都不曾發現,那他應該不止畫魂,應該是畫魂之上。”白汶川停頓片刻才道:“若依我來猜測,他的真實實力應當已經到了化真境。隻是在大雍境內,受到巡天萬象的壓製。隻是令我擔憂的是,有了壓製他依然有如此強大的實力。而且看他出手並沒有受到反噬的樣子,巡天萬象是不是……”
司空則凡思索片刻道:“監天殿成立之時,初代國師便依托龍脈設立了巡天萬象,曆代聖女選拔也在不斷為尋天萬象注入新血脈,這麼多年下來,巡天萬象比起當初,按理來說隻會更強。”
白汶川歎氣:“可是上屆聖女剛剛當選便與並肩王情投意合,婚後不久聖女就因難產去世,此後十餘年,大雍的聖女之位一直是空缺的……是不是在這十幾年間巡天萬象出現了什麼不為人知的變化?”
司空則凡抿了抿唇,這個推測的確不無道理。
白汶川見他沒有回應,心中突然湧起一個荒謬的念頭:“難道國師大人監測不了巡天萬象?”
司空則凡一愣。
白問川見他這樣,哪裡還有不明白的:“怪不得每一屆聖女選拔都如此嚴格,看來隻有聖女才肩負著觀測巡天萬象的職責。”
司空則凡見白汶川隻憑隻言片語便猜測出真相,他心中微驚,更欽佩白汶川思維敏捷。
國師監測不了巡天萬象這事情,司空則凡也是自己推測的,但國師將此事彆說是他這個弟子了,就算是國師親媽來了他也不可能漏一點口風,司空則凡也隻是推測。
然而這次上官青雲闖入大雍境內,國師沒發覺,上官青雲一直闖到了金芸山,國師都沒有發現巡天萬象有異,司空則凡便能肯定自己的猜測了。
司空則凡道:“這是神殿辛秘,還請大人務必保守。”
白汶川頓時心頭更加沉重:“放心吧,我知道事情嚴重,這哪裡是你們神殿的事,若是傳出去怕是整個大雍皇室都要動蕩了。”
司空則凡頷首道:“師父的意思,當務之急還是將這裡的事情處理好,將選出的聖女們帶回到大都。隻要選出新的聖女,巡天萬象很快就會得到補充,到時在大雍境內,外族入內都會受到壓製,也不怕雲夢澤有異動。”
白汶川壓下心中的擔憂,點了點頭,又從懷中拿出一本寫滿了名字的賬簿:“這裡麵是金城神壇選出的三百多名聖女候選人名錄,其中用紅線劃掉的是已經死去的,用黑線圈起的便是已經拿到金牌的。”
司空則凡翻了幾頁,微微皺眉:“竟然死去了這麼多?選出的隻有七十不到?”
白汶川歎息一聲:“上官青雲手段不俗,隨手拋出的木頭傀儡每一個都有聚氣九層的戰力,且悍不畏死,這些女娃娃毫無作戰經驗,哪裡對付得了它們?”
說到作戰經驗,司空則凡突然想起今日那個少女:“今日與柳師妹起衝突的那個女子……”
“你是說黎珂?在這裡。”白汶川將那賬簿翻了幾頁,落到一處點了點:“她也在候選名錄之中。那小丫頭倒是討人喜歡,悟性相當的高,隻是……”
司空則凡順著他的話:“隻是什麼?”
“資質不行,家世更是平平。”白汶川三兩句把黎珂的身份背景交代了一下,又有些歎息道:“她如今的修為也不是自己修煉得來的,聽許聞說是在山中得了個傳承。運氣倒是不錯,但是資質不改,根本問題還是沒變的。”
司空則凡還回想起了少女今日作戰之時靈巧的樣子,笑了笑:“我倒覺得……不是沒有希望。”
白汶川見狀挑眉,兩人都是男人,說起這類話題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
他舉起酒杯放在唇邊,露出一抹壞笑:“你怕不是看上這小丫頭了?司空少爺不是從來都不近女色嗎?”
司空則凡挑眉:“原來我多留意一句,便是心懷愛慕?那要不要我在人前多說說我與白大人的相處,也好彰顯我倆的“情深義重”。”
白汶川身子退後幾寸:“我可生怕得罪了柳姑娘,這女人若是吃起醋來,真是嚇人呢。”
不等司空則凡回擊,白問川道:“我在這最多隻能留個三五天。幫你們把首尾處理好以後,我就要回大都挨罵了。”
司空則凡聽他這樣說,也不以為意。
白汶川天資過人,實力強大,白家這些年在朝中勢大,他自己沒什麼實權,對官職也不感興趣。
說到底,皇帝又不能殺了他,罷免他他還求之不得。
這次回大都受罰,估計也就是被罵辦事不力,十有八九也就是罰回家閉門思過了事,過段日子出來,日子該怎樣過還怎樣過。
“既然這樣,那想必得有個小半月見不著白大人了。”
白汶川看出他臉上打趣笑容,歎了口氣:“沒那麼快,我打算這次回大都就閉關衝擊化魂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