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這幾尊閻王,黎珂和黎玉對視一眼,這才鬆了口氣。
在回去的馬車上,黎玉倒在坐墊上:“實在是累死人了,早知道就不在旁邊看了,平白惹上這樁禍事,那些人仗著神殿的名頭,怎麼氣焰這樣囂張?”
“隻怕他們所來,是為了金芸山的大亂。”
“對了,我還沒問你呢,金芸山到底怎麼了?你的修為怎麼突然變得叫我看不透了,剛才你好厲害呀。”
黎珂將在山中發現傳承的事情潤色了一下給她說了,然後又道:“可惜這傳承我隻繼承了一小半,剩下的都被人取走了,否則用於家族中子弟的修煉也是極好的。”
“被人取走了,”黎玉有些驚訝:“被誰取走了?是不是傳說中那種魔頭?我聽說了,這次金芸山突然來了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實力極其強悍,殺了不少人,隻是後來被白大人趕走了。”
流言蜚語素來是會自己長腳的,何況上官青雲出現的如此高調。山中無數人都見證了他出現與離開,因此很快城中便傳出了大量的謠言。
白汶川忙著梳理金芸山遇難人員,自然也沒空管這些。
黎玉道:“城裡各種版本的流言蜚語都有。傳聞那人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長了三頭六臂,青麵獠牙。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好像親眼見過似的。
黎珂笑著的道:“三頭六臂倒不至於,實力強悍卻是真的。”
隻可惜隨心所欲,太過任意妄為,做事也不謹慎,反倒顯得有些笨了。
黎玉憤憤不平:“這人實在是蠻不講理,明明是你先取得的傳承,就這麼給他奪走了?”
黎珂也“十分遺憾”的點了點頭,心中倒是平淡。
那陣法對她的作用也僅限於突破境界,剩下的還不是歸了黎家所有,既然反正落不到她頭上,被誰拿走,黎珂其實並不在意。
而且這是個以實力為尊的世界,弱肉強食本就是顛撲不破的規律,硬要說的話,這傳承還是她從黎琴手上奪走的,她也是巧取豪奪。
自己從旁人手中奪來的,自然彆的人有能力也能奪走。在這一點上,黎珂對自己也同樣一視同仁。
黎玉抱怨了一會兒,又想起剛才黎珂作戰的場景:“那女人也真狠毒,出手怎麼這麼狠啊?!你知不知道,最後如果不是那個男的出手,你可能就被她殺了!你下次也千萬不要冒險了,很危險的。”
冒險嗎?
並不。
這場交手,從頭到尾,黎珂都掌握著一定的主導權,無論是一開始戲弄柳如煙,還是將元氣奉還同時挑釁,黎珂都是故意的。
柳如煙明顯是想要通過幫助劉嬤嬤踩黎珂彰顯自己的良善。
黎珂就故意將她架在高台上,讓她下不來台,故意讓她出醜。
柳如煙這個人看起來善良,實際上所行所為是為了他人的讚美敬仰,她在人前出醜這麼大的心理落差,怎麼可能不報複?
一開始大概是想讓她們兩個丟個醜,可沒想到黎珂反倒讓她在人前丟了更大的臉,柳如煙這才徹底被激惱了。
至於司空則凡的出手,同樣也是必然結果。
司空則凡明顯認出了黃鸝,可他隻是多看了一眼,問都沒問一句。
柳如煙和黎珂的衝突,他隻要張嘴說句話,柳如煙顧及著他,無論如何都會收斂,可是直到兩人大打出手,司空則凡嘴都沒動彈。
就目前的表現來看,他不喜歡管事,不喜歡麻煩。
也正因為此,柳如煙全力一擊時,他一定會出手擋下。
因為他們來金城是為了金芸山的亂子,他們是來處理麻煩的,不是來製造新的麻煩的,如果鬨出人命,後續會有更多問題。
黎珂調出係統,頁麵上顯示在剛才的糾纏過程中,司空則凡的好感度增加了十點。
果然,這個人不是一般的難攻略,性格怕麻煩,喜歡置身事外的人都是如此。
不過自己今日那番作戰,應當也引起他的注意了吧。
想起司空則凡攬住自己時,在耳朵邊調戲的那句:“這種簡單的當你也上”,黎珂心中發笑。
明明一開始一句話就能避免衝突,司空則凡還不是放任了事態發展?
他在柳如煙麵前故意流露出對自己的欣賞,難道沒有推波助瀾想看好戲的心態嗎?
不過還是那句話,若是他們個個都豎起銅牆鐵壁,自己哪裡有鑽空子的機會呢?
黎珂不動聲色的壓下眼底的算計,臉上配合黎玉流露出心有餘悸:“我現在想起還是一身冷汗,我們實在是有些衝動了。”
黎玉也歎息:“你已經算是很能忍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個柳如煙就是在故意找茬!”
黎珂擺擺手:“還是不聊這些了,姐姐,這段時間金城大概要亂起來了,我們還是少出門為好。”
黎玉點了點頭,又想起劉嬤嬤:“不過你為什麼要讓他媳婦兒來我們家做事呀?”
黎珂歎了口氣:“我看他們實在可憐,而且那鋪子短時間也做不了其他買賣了,總得給他們個謀生的機會吧。”
黎玉撇嘴:“這劉嬤嬤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媳婦能是什麼好人?你呀,就是太好心了,要是我,不報複他們就不錯了!”
黎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看她媳婦還算老實,而且我過段時間就離開金城了,到時候若是她人品不行,你們也可名正言順的把她遣走。”
黎玉這才點點頭。
黎珂想起劉嬤嬤兒媳婦身上的傷痕,眼底閃過一絲晦暗。
她不喜歡節外生枝,原來也沒打算去找那幾個虐待過原主的丫頭嬤嬤,不過難得因緣際會,遇都遇上了,臨走之前,就給原主找個場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