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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老爺要回來了,連帶著黎家的幾位家老也跟著回來了。
黎夫人顯然有些興奮,早上去請安的時候,難得的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的黎珂。
這幾天天天背後被黎夫人用狠毒怨氣的眼神盯著,偶爾有一天沒得盯了,黎珂甚至都感覺有些悵然若失。
“阿鸝,你說我要不要抓住機會,給夫人再搗搗亂?上上眼藥?”
黃鸝嘴角抽了抽,決定當自己是個聾子,默默繼續給黎珂做著香囊。
“請問,珂小姐在嗎?”
黎珂逗弄了黃鸝一陣子,原本準備各自回房修煉。黎問卻派了人過來。
“大少爺說,老爺就要回來了,讓您一道去前廳守著,一起給老爺請個安。”
黎珂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這是自己這位哥哥好心為之,想讓自己在父親麵前刷刷存在感,以免又“不小心”被人遺忘了。
黎珂歎了口氣。
怎麼說呢,這可真是:好心辦壞事。
黎珂現如今的計劃裡,她很快就要離開金城去大都了,因此本不想再浪費時間放在這些宅鬥身上。
不過為了符合人設,她還是去了。
黎夫人看見黎珂一陣緊張。不過這次黎珂老老實實站在一旁,乖巧的像是個啞巴。
黎家家主黎劍文已經年過半百,可能因為是修煉者,他看起來最多三十來歲,容貌俊朗,虎背熊腰。
黎問和他簡直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隻是更年輕些,也高瘦些。
“珂兒也來了。”
見到黎珂,黎劍文隻是點了點頭,示意她在一旁坐下。
旁邊的丫頭適時送上來一個盒子。黎劍文道:“這次給你們兄弟姊妹都帶了禮物,隻是可惜琴兒……”
黎珂接了過來放在一旁,臉上適時的跟著他們流露出些許悲傷緬懷的神色。
幾人聊了一會兒,黎劍文就在前廳傳了午飯,一家人吃了個團圓飯,這才讓他們小輩散了。
“這段時間家裡頭實在是亂。”黎問陪著黎珂往外走,同時歎息:“父親剛回來,比較忙,因此沒有怎麼顧得上你,你千萬不要有什麼其他想法。”
這話自然是寬慰黎珂的,因為剛才在席間,黎劍文幾乎沒怎麼搭理黎珂。
黎珂笑了笑,她本來在家裡就是個小透明,黎劍文的態度和往常一樣,不算什麼大事。
隻是這哥哥被攻略以後,的確對自己上心許多,連這種小細節也記得照顧。
“哥哥,我知道的,父親剛回來一定很忙。”黎珂貼心的回應。
黎問笑了笑,又問道:“給你的功法修煉的怎麼樣了?”
黎珂伸出手,掌心元氣湧動,浮現一層淡藍色的波紋,像是手中托舉了一塊水做的盾牌,不過隻有兩個巴掌那麼大:“我照著看了一遍,又嘗試著修煉了許多,但的確很有難度,目前隻能凝結出這麼一塊防護。”
這功法雖然陌生,但裡麵的技巧不算難,黎珂本身又極有經驗,早在前兩天就能凝結出來了。
“已經很不錯了。”黎問有些驚喜:“看來這幾天你果然在認真修煉。”
“嗯,我想儘快增強實力。”黎珂想起金芸山的考驗,忍不住歎了口氣:“距離任務結束還有十五天,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
“你想去參加任務?”黎問愣住:“你上次說讓我帶你去金芸山勘探,是不是就是想進去?”
黎珂點頭:“哥哥,我知道我實力比較低微,但是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我真的很想試一試。”
黎問皺眉:“對你來說,那太危險了。”
黎珂沒有回應,隻是沉默的陪著他往前走,有的時候沉默本身是一種回應。
黎問歎氣,沒想到自己這個妹妹還有鬨脾氣的時候,他隻好主動打破沉默:“你的傷怎麼樣了?”
黎珂晃了晃胳膊:“還是有些疼,但是已經不影響我動作了,哥哥,傷好以後我能去金芸山嗎?”
黎問沒想到她這麼執著,心中又好氣又好笑:“小丫頭,聚氣成功和沒成功到底是不一樣啊,現在都敢想著出去打野狼了?”
見黎珂眼中神色堅定。黎問無奈舉起手:“這樣吧,父親回來了,我算是閒下來了,今日帶著你再去一趟金芸山怎麼樣。”
黎問想著,小丫頭天真,總覺得能修煉就是有了本事。
他打算帶著黎珂去金芸山,讓她親眼看看這次考驗有多殘酷。隻要她知道害怕,就好勸了。
確認黎珂接下來沒有其他日程安排,黎汶叫人趕來馬車。一路朝著金芸山大營趕去。
縣衙庫房。
“金城所有登記在冊的修煉者訊息都在這裡了。”
白絮點了點桌子上厚厚一疊卷宗。又提醒道:“你們查看記得不要損壞,不要帶走。另外,手腳快一點,我父親隻答應借你們半天時間。”
看著那足有半個人高的卷宗,白汶川皺眉:“你們金城這麼多修煉者?真人不露相啊。”
“大部分都是一層二層的底層修煉者,隻是量多,沒幾個中用的。”旁邊的官吏笑著道。
白汶川皺眉:“都不分開嗎?”
那小吏一愣,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白絮。
白汶川翻了個白眼:“堂弟,你彆告訴我,你故意讓他把卷宗混在一起的。信不信我禦使大人到大都,在陛下麵前告你的狀啊。”
白絮瞪他一眼:“白大人這樣清閒,怕有的是時間。”
小吏趕緊打圓場道:“不知道大人要找什麼樣的修煉者?小人整日對著這些卷宗,倒是略知一二。”
白汶川思索道:“聚氣四層以上吧,以防萬一,聚氣四層也算上,最好是武器比較特殊的。”
那小吏出手翻動一陣,很快取出一疊薄薄的紙:“啟稟大人,所有的聚氣四層以上的修煉者都在這裡了……”
白汶川看了那小拇指粗細的一疊,再看看案上半個人高的一疊,眼皮子一抽。
許文接過來翻看,很快停頓在某一頁上:“大人,您看這位。這不是黎家夫人旁邊那位……”
卷宗那頁正是李媽媽。
“她的修為居然有聚氣七層。這樣來看,黎夫人好像又有了一些嫌疑,她完全有能力不動聲色的殺死黎琴。”許文皺眉,又接著翻看下去。
白絮突然道:“這裡有沒有黎家那位黎珂小姐的卷宗?”
小吏愣了一下,想了很久才道:“想起來了,那位小姐覺醒的時候資質太差,一直沒能成功聚氣,少爺,您知道,我們這的規矩就是至少要到聚氣一層才有資格登記入冊……”
白絮點了點頭,又強調:“今年年底記得為那位小姐重新錄一下,她已經聚氣成功了。”
白汶川道:“有沒有一個叫做黃鸝的修煉者,也是黎家的。”
那個小吏先詢問了是哪兩個字,又問了黃鸝的具體樣貌和特點,這次他想了一小會就道:“這裡頭沒有。但這個丫頭我見過。”
他轉身來到身後的書櫃裡,打開櫃門,在浩如煙海的卷宗裡翻找起來,很快從裡麵取出一張紙。
“我記得當時有人給這女子簽了賣身契,手續和指印都在這裡。那女子來路不明,本來是黑戶,如果不是有人買下她,讓其有了奴隸身份,她早被人趕出金城了。”
白汶川本來隻是隨意看了一眼,然而看清紙上的內容後,臉上的表情一下子頓住。
隨後,白汶川那雙狐狸一樣的眼睛微微眯起:“有意思了。”
許文接過紙張,隻見上麵買主那一欄,赫然寫著:趙野。
“那個死去的趙管家?他是黃鸝的買主?!”白絮和許文也發現問題所在,兩人對視一眼,意識到他們終於在錯綜複雜的案情裡抓到了一根線條。
“趙管家已經死了,他這條線算是斷了,不過還有一個人可以查。”白汶川修長的手指在某一行上點了一下:“中介人——吳婆子。”
小吏不愧是主管縣中人口的,反應極快:“這個吳婆子很有名氣,在金城裡不少人都通過她來買賣奴婢,隻是她前段日子回鄉探親去了,聽說要走一段日子。”
“這種時候,回鄉探親?能是個巧合嗎?”許文都發現了不對勁。
白汶川更感興趣了:“許文,我們回大營,再安排幾個人,給我去吳婆子的家鄉,把這老東西給我找到。”
許文收起那張賣身契:“這東西我先借用一下。”
小吏有些為難:“長官,這……”
白絮也來了興趣:“沒事,這東西事關一件連環殺人案,如果我父親問起,就推到我身上。不要緊的。”
小吏隻好苦著臉答應了。
許文又拿起了那疊小拇指粗細的卷宗。
“大人,這不行,這真的不行!”小吏臉色慘白:“這些修煉者是信任我們,才願意配合記錄的,如果讓人知道他們的信息被隨意取走,那我這個職位也就做到頭了!”
許文見他確實滿臉苦相,忍不住有些心軟:“大人……要不,我們在這把這些看完?”
白汶川道:“既然這樣,那你就留下慢慢看吧,記得把可疑人員信息抄錄一份,我們不帶走,隻是抄錄,這總沒事了吧。”
後麵那句話自然是對那小官吏說的。
小吏麵有難色,但還是默許了。
許文手一哆嗦:“大人,全讓我一個人抄寫嗎?”
白汶川挑眉:“你不是最喜歡讀書嗎?”
許文:……
你令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