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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茂發現自己竟然很適應,甚至算得上是喜歡這種生活。
最初幾天他不放心,是睡在鋪子裡的。生意平穩之後,關店的時間也早了,他就回了趟家。
李溪翹首以盼,終於等到了人。連忙迎上來噓寒問暖,“小茂,你回來了?累不累?我給你舀點熱水喝。”
“還行,爹娘呢?兒子呢?”董小茂在屋裡轉了一圈,竟然隻有李溪一個人。
大家都不在,正合李溪的意。她笑得一臉討好,“爹娘吃過飯就帶著東東去遛彎了,你吃了沒?”
“吃過了。”董小茂先去柴房看了看,爹已經存了不少柴火了。但要過冬,自然是越多越好,隻是他也沒什麼空閒。“我出去一趟。”
“怎麼剛回來又要走?去哪兒啊?”李溪話還沒說出口呢,哪能讓他走,連忙拉住他的手臂。
董小茂甩了下手,沒甩脫,“我去找波子,你乾什麼?”
李溪本來想慢慢說,這會兒怕他走了,晚上又躺下就睡。急道:“你什麼時候帶我去城裡啊?”
董小茂莫名其妙,“帶你去?你去城裡做什麼?”
“那你在城裡乾什麼?”李溪反問。
董小茂不太想跟她說,以她的性子,難保不會鬨出什麼來,“找了個活兒,以後不跑商了。”
“什麼活兒?”李溪見他不說實話,生氣道:“你開了鋪子都不告訴我,也不帶我去,你是不是在外麵有人了?”
董小茂聽她說得沒邊,也不知她怎麼知道鋪子的事,但事到如今實話說了好。讓她亂猜,到時候鬨回娘家,隻會讓人看笑話,“不是我開的鋪子,是姐姐家的,讓我當個夥計。生意忙,就住在鋪子裡,你不要張嘴胡扯。”
姐姐的不還是自己家的,反正關係這麼好,姐夫家裡也沒人了。但聽到最後,李溪聲音陡然一炸,“夥計??姐姐竟然隻讓你當個夥計?自家人不得當個掌櫃賬房什麼的?那一月多少工錢啊?”
董小茂被她尖銳的聲音刺的腦袋發緊,左右看看沒人,單手將人扯到屋裡,“你小點聲,你問這麼多乾什麼?家裡缺你吃喝還是少你穿了?”
城裡夫人夢破裂,李溪一時無法接受,“我聲音大點怎麼了?姐姐做事不厚道,自家親弟弟怎麼就放個夥計?平日裡敢情都是裝的親近!”
董小茂麵色一冷,沉聲道:“閉嘴!”
“憑什麼閉嘴!我不閉!你們三天兩頭搬家似的給她送東西!如今開了鋪子!竟隻給個夥計!那還不如跑商呢!我要找爹娘說說,問問他們的好女兒就這麼對待自己的弟弟?”李溪說著就要往外走,董小茂哪敢讓她出去。在家鬨就算了,鬨到外麵全村人看笑話。
“不是夥計!是掌櫃!滿意了嗎?”董小茂隻能說了實話。
李溪懷疑他隻是為了安撫自己,“真的?”
“真的,彆鬨了。”董小茂頭疼,後悔回來這一趟。
李溪立即喜笑顏開,眼珠子一轉問道:“那你就住鋪子裡?你一個人?”
董小茂無奈的歎了口氣,“是是是。”
李溪喜滋滋道:“那你把我和兒子帶去。”
“你們去做什麼?”她去了成天這麼鬨,怎麼做事?
“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不好嗎?以前四處跑不方便,如今你住在城裡還總不回來。兒子想爹了怎麼辦,不如將我們都帶去,給你做個伴,我還能照顧你,還能給鋪子乾點活呢。”李溪腦子已經在幻想了,到時候買城裡的衣服穿回來,村裡那些女人肯定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她的心思幾乎都寫在臉上,董小茂隻覺心累,“鋪子是姐姐的,不是我的。我以後有空就回來,你們彆去了。”
“姐姐的不還是咱們家的,姐夫家裡又沒人。”李溪的心裡話脫口而出。
“你放什麼屁!這話彆提了,我不可能帶你去。”董小茂猛地揮開她,正要出門安靜一下,但想到李溪的性子肯定會追上來繼續鬨。頓時心裡煩得不行,更後悔不該回來。
李溪果然追了上去,跟他後麵道:“你這麼凶做什麼?我又沒說錯,我要去,你不帶我去,我就自己找去!”
董小茂回過頭,冷冷的看著她。上次的事過後,他對於李溪已經很是不喜了,念在東東的麵子上才沒有休妻,可她似乎好了傷疤忘了疼。“我再說最後一次,你不許去。”
李溪被這樣的眼神盯著,宛如被人潑了一盆冷水,瑟瑟的點了點頭。
“爹!爹回來了!東東想爹爹!”正巧董父他們回來,董東東看到爹爹就歡喜的撲了上來。
胖乎乎的小臉蛋在董小茂的手背上蹭了蹭,溫暖又柔軟。他的眼睛裡隻有最純粹的歡喜和孺慕之情,董小茂心頭的火氣瞬間被澆滅。他雙手抱起兒子,在他的小臉蛋上親了親,溫聲道:“爹爹也想東東了。”
董東東發出一陣受不了癢的笑聲,小手捂著臉,“紮紮,爹爹不刮胡子,邋遢崽。”
“又紮我們東東啊,爹爹邋遢。”董母笑著走近,她一回來就發現兒子兒媳的神情不對。雖不知道什麼事,但想來又是乾什麼無理取鬨的事了。小茂的脾氣一向好,輕易不會發火。
“爹爹累了,眼睛黑黑。”董東東摸著董小茂的黑眼圈,似乎是心疼了。學著奶奶哄自己的語氣道:“好好睡覺哦,乖寶。”
董小茂心中再無一絲陰霾,抱著兒子軟軟的身體閉了閉眼睛。“那東寶晚上跟爹爹睡吧,看爹乖不乖。”
“好哦,”董東東乖巧點頭,回頭看著奶奶,“奶奶,東東下次跟你睡哦,今天要哄爹爹。”
董母聽著他這語氣,哪裡不知道學的自己。笑得停不下來,“好好好,東東好忙。”
董東東認真的點頭,“是啊,東東是個香餑餑。”
“哈哈哈哈……”院子裡響起一片笑聲,一家人都被這開心果逗得不行。
這一晚上李溪再沒找到機會說什麼,兒子睡在兩人中間。屋裡有一點月光照了進來,她看著一大一小兩張睡臉,心裡委屈得不行,偷偷哭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