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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遼東，險山堡外不遠處一處密林中。
雖然在林中，不過周圍大地和樹冠上，依舊是一層雪白的積雪。
大樹遮蔽的陰暗處，幾道身影彙聚在一起。
“阿齊格，那撥明人是出來巡邏的還是什麼？”
“他們沒有在周圍巡邏，倒是像往寬甸十岔口去了。”
五堡搜構成的長城，大致可以分為寬奠堡、大奠堡、新奠堡組成的北線長城，由長奠堡、永奠堡組成的南線長城。
王杲對明朝出兵多選擇此地，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與此同時，北邊的險山堡城門處，也在上演著和孤山堡一樣的場景，大隊明軍騎兵和步卒出城後，緊跟在他們身後的就是民夫，帶著各種車輛跟隨在他們之後。
地圖上，預定修建的寬奠堡、長奠堡、永奠堡、大奠堡、新奠堡、蘇奠堡六堡位置，都在地圖上有標識，他現在需要判斷的就是，王杲會選擇率軍打哪裡。
“是，老爺。”
拉滿大人認為明人可能會在最近有大動作，所以讓我回來報信。”
熊朝臣裝做木訥的說道。
明軍派出哨探打探情況，其實也是明軍即將有大動作的前兆。
“你說你在險山堡城頭上看到了明將李成梁的大旗？”
就算要動，那也得等幾個月，我們的城堡建到一半時，材料、人力都用上去了，他們再衝過來破壞城牆和材料，狙殺築城工匠。
隻要擊殺或者驅逐對方首領，剩下的敵人不過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沒有指揮的敵軍，比一群綿羊還好殺。
“這些天險山堡城頭出現了許多人，應該就是明人增援過來的軍將了吧。”
數日後，孤山堡內小廣場，已經聚滿了挑選出來的軍卒，他們將隨遊擊將軍裴承祖北上，進駐長甸堡和永甸堡附近，護衛在此地築城的工匠和民夫。
也隻能等事件發生後，處理下帶隊的軍將，其他還能怎樣。
不過，在看到城門前廣場出排列整齊的精銳明軍後，他們多少還是感到一絲安全。
“滿柱，我這次回來在草坡、十岔口附近都發現了明軍活動的蹤跡。
阿齊格傻傻的說道。
“你就是頭豬，隻要占下明人的地盤，那裡的莊稼還不是隨便我們收割。”
好吧，這樣的天氣，派出小股精銳沒有問題，可要是出動大軍，也不怕激起官軍不滿，進而引發嘩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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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堡內的街道上，許多馬車和獨輪車也已經有序的排列後，這些多是被遼東巡撫張學顏征召的民夫和工匠。
念叨完，王杲收起笑容，又對得科勒說道：“你找幾個好手，去監視孤山明軍動向，有消息馬上回來通報與我。”
畢竟是大事，出發時還是要彙報一聲的。
至於攻打王杲部占據的古勒城、紅力寨和沙濟城等巢穴，李成梁其實並不上心。
至於朝廷早前文書裡提到要北逐女真人，真把人攆走了，他們以後靠什麼博取功勞。
王杲隻是自顧自說道。
王杲沒想到李成梁會在這個時候出手，想要搶先占據寬甸附近地盤。
因為這個原因，明廷在逐漸減少軍費開支的時候，遼東巨大的軍事支出也就凸顯出來，因為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有增大的趨勢。
“他們人不多，要不要直接把他們.”
“是是是。”
這，或許也是明軍的傳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明軍就因為鬨餉是不是嘩變。
“築城需要大量的工匠，護衛他們的軍隊也不會少。
隻是距離太遠，他不敢確定真假。”
等將領都下去後，李成梁回到書案前，那裡鋪著一張寬甸附近的地圖，還是比較詳儘的，是去年他才派人繪製。
“總兵大人，是不是先讓末將等進駐寬甸紮營，待營盤紮穩後再讓工匠過來。”
“你是說明軍已經派出夜不收前往寬甸附近搜索，你這次回來還見到明軍活動的蹤跡？”
遼東副將於誌文此時躬身在李成梁麵前稟報道。
“是，大人。”那親兵抱拳後就退出人群，通過馬道下城回營地去。
這事兒深挖不得，因為漂沒軍餉的大頭可不是這些將官拿走了。
“嗬嗬，蔣國泰、樸守貞，你們也說說，這雪天，王杲會帶兵出古勒寨嗎？”
雖然昨日雪就停了，可是從城樓往外看去，依舊是白茫茫一片。
說完這話，領頭之人側頭對一旁另一個漢子說道：“得科勒，你回古勒城稟報滿柱此事，另外提醒他，明人應該很快就要出險山堡，進入寬甸。”
王杲那廝應該會派人來監視我們，可是卻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
多得些首級，好向京城兵部請功，要銀錢也比較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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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王杲部最近幾年的動作確實太大。
得科勒躬身對首領說道。
“這次大戰，戰況不會小，你們都管好部下，這些天好好休息。
想到這裡，李成梁自然把主力放到北線，準備在此地和王杲部拚殺。
那些城寨就在那裡，又搬不走，有什麼好上心的。
李成梁對外喊道，隨後就有親兵進來躬身聽令。
擒賊先擒王，這招適用於任何戰場。
雖然他們也不願離開這裡，前往風險莫測的北方，可是沒辦法，這是朝廷的命令。
沒有戰功，武將們的好日子可就到頭了。
東北方的女真不服王化，隻是表麵奉承，但是暗地裡做了不知道多少偷襲捅刀子的事兒，而西麵的土蠻，更是動不動就興兵攻打邊城。
李成梁這次算是不查，稀裡糊塗就被王杲發現了動向。
這次設伏打王杲，他當然是要把人打疼的，收割首級的機會，他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占據肥沃的土地，怎麼可能荒廢，那都是要耕種起來的。
六堡雖然距離較近，可真跑起來也要半日的路程，在不知道敵軍動向的前提下，調兵遣將就顯得尤為重要。
既然你李成梁已經先把手眼伸向了這裡，那我就不按你想的來。”
而此時京師紫禁城內閣裡，張居正、魏廣德等人也在愁眉不展。
被叫做阿齊格的人說話的時候，伸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有這些城寨在那裡，明軍也好防禦一些，最起碼平時可以排除夜不收偵查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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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領不屑的說道，“如果不是那些城牆，我們早就把險山，孤山都占下來了，那裡還要越牆去搶割莊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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