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4章謝淩晨淚流滿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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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斜坐在榻上,一雙漆黑的眸子落在地上…

地上跪著兩人,兩個抖成鵪鶉的人。

赫然就是文王和文王妃。

皇帝深深吸一口氣,“朕…當初就不應該把你交給曹氏養。

可是,不交給她!朕又怕你活不到成年。”

“啊?”謝淩晨抬起頭,眼裡淚花閃動,“父皇。”

不到片刻。

淚流滿麵。

這淚花、淚流滿麵不知有幾分真假,皇家無親情,人人都是台上的戲子。

皇帝年少時忍辱負重,沒少哭。

那眼淚中也沒有幾分真心,都是戲!

比那唱四郎探母的戲子,還情真意切。

皇帝壓根不信,不信謝淩晨的眼淚。

謝淩晨醞釀著情緒,哭給瞎子看!自己險些哭抽過去。

皇帝看向奏折堆,奏折堆後麵的人,咧著嘴跟他媳婦傻笑呢!

兩個人一起哈哈哈!

這傻子,皇帝的眸中染上笑意。

——還好身邊還有一個真心的。

柳家一向待人真誠,有柳家血脈的孩子,很好!

謝淩晨身下的青石板都濕了。

青石板也沒想到在室內,還能趕上大雨瓢潑。

謝淩晨哭的腦袋一抽一抽的疼。

就聽他老爹說,“周氏,你會打馬吊嗎?”

周氏抹著眼淚抬起頭,從袖子裡掏出一封信。“父皇…”

“我會。”打馬吊,周氏很會的。

畢竟在文王府沒有爭寵這一說!平靜的日子裡,妻妾們都能開一桌。

後來為了巴結柳眠眠,文王妃周氏生生練出了一雙火眼金睛。

不管柳眠眠胡什麼,她總能猜個十有八九。

“嗯,你起來吧!”皇帝坐直身子,“不用管老二,讓他哭吧!”

“哎!哎?謝父皇恩典。”周氏從地上爬起來。

不用管老二?

謝淩晨騎虎難下,他哭不動了。

抽噎著停止哭聲,謝淩晨往皇帝身邊爬了爬。“父皇,謝嬌的夫婿沈狀元引誘兒臣。”

死道友不死貧道。

謝淩晨對感情,也不是什麼忠誠之人,哭完以後,便把沈祁賣了一個乾淨。

“噗…”活了六十來年的老皇帝,被他兒子整噴了。

一口茶水一點沒浪費,全噴在謝淩晨臉上了。

謝淩淵嘻嘻哈哈,謝淩晨茶如雨下。

同是皇子,不平等的待遇,讓謝淩晨心裡,疼痛難忍。

想造反。

也就是想想。

一沒銀子,二沒兵。

謝淩晨舉起手道:“父皇,兒臣對天起誓。兒臣對沈狀元沒有絲毫非分之想。

這是沈狀元寫給兒臣的信,約兒臣去踏雪尋梅。”

皇帝把信件放在半米開外,眯起眼睛。

“這不是沈祁的字。德勝,去內閣大庫把沈祁當年的試卷拿來。”

謝淩晨心寒了,父慈子孝一點沒有!皇帝懷疑他造假,都不曾懷疑沈祁?

“父皇,沈祁右手受傷了。”

“你挺了解他啊?”皇帝想到沈祁的長相,眉清目秀的。

殿試的時候他還感歎,這一屆的狀元、榜眼、探花,隻有榜眼年齡偏大一些。

寒門狀元沈祁長的尤為的好。皇帝冷哼一聲,“若你坐上皇位,恐怕沈祁得官至首輔。”

謝淩晨擦擦頭上的茶水,“父皇,兒臣不會。”

“不會?你對皇位有想法?”

謝淩晨抬起頭,沒想法?他自己都不信,是人誰不想當皇帝?

萬萬人之上啊!

皇帝眯著眼,“老二,也想要那個位置。”

“兒臣,沒…想法!”謝淩淵晨“砰”的一聲,一頭磕在地上。“兒臣早晨起不來。”

“二哥,我也起不來!”謝淩淵從奏折中抬起頭。

謝淩晨一愣兒,謝淩淵在給他解圍?

不敢抬頭,緊忙回道:“聽說過,太子殿下腳力好,跑得快。”

意思是——他腳力不好,跑不快!追不上太子,不敢有非分之想。

不過一刻鐘。

德勝公公手裡端著一個楠木的盒子,回到了內殿。

“皇上,奴才把沈狀元的試卷拿來了。”

皇帝擺擺手,德勝公公打開楠木盒子,裡麵是前三甲的試卷。

沈祁的字跡工整,頗有風骨。“沈大人的字?是練的柳家大爺的帖子?”

德勝公公指著一個字,“皇上,您看這鐵畫銀鉤像不像柳家大爺的字。”

像,怎麼不會像呢!

上一世。

沈祁也是練過柳家字帖的,字裡行間難免有柳家人的痕跡。

皇帝拿著沈祁的試卷同柳澤恩的試卷對比。

果然,字跡有些相似。

“柳大爺的字帖,一張千兩。這沈大人家世不錯啊!”德勝公公,貌似不經意道。

沈祁家什麼條件,這屋裡的幾個主子,都一清二楚。

最清楚的,莫過於給謝嬌辦婚禮嫁妝的周氏。

周氏低聲道:“沈家,全家湊不出來一千兩,買不起一張字帖。

何況柳大家的字,千金難求。”

一手好字,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

“這沈祁的解題,頗有一些你父親的風格。”皇帝轉過頭,對著柳眠眠道。

能沒有嗎?

上一世的沈祁的學問就是柳尚書指點的。

層層分析,句句提點。

柳尚書是誰啊?那是皇帝肚子裡的蛔蟲啊!

十句話有八句話,能說到點子上的人啊!

心腹大臣。

這一世,沈祁隻要跟上一世寫的一模一樣,二樣不差。

便可!

皇帝隻覺得有一絲絲怪異——

絲毫沒有懷疑柳尚書泄露考題,因為柳尚書不是準考官。

因為…他經常口吐芬芳的罵沈祁。

還有翰林院學士張棟,兩人組團罵。

皇上扔了沈祁的試卷,“人品不行!”能看上謝嬌,人品不行。

“他的試卷,不必收錄了。”

“是。”德勝公公直接撿起地上的試卷,揉碎揣在了袖子裡。

“父皇,皇兄…罪人謝淩西同兒臣提起過,這沈祁有些邪門。”

“邪門?嗬…放在你府上就不邪門了?滾出去…”

“是,兒臣告退。”謝淩晨起身,溜的比風都快。

“爹爹,沈祁的手是受傷了,是我讓人乾的。”柳眠眠賠笑道。

啥?

“你爹知道嗎?”皇帝心裡震驚,麵上雲淡風輕。

“不知道。”柳眠眠搖搖頭,“我沒告訴他。”

皇帝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柳眠眠。

柳眠眠仰起頭,笑眯眯的看著皇帝。

皇帝點點頭,“好,以後這就是咱們父女倆的秘密。”

“本宮,不算人嗎?”皇後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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