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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府有喜事。
還是兩樁。
鎮北大將軍蒙田和其弟虎威上將軍蒙毅同時大婚。
蒙田迎娶大秦帝國蠻域總督,新月。
蒙毅迎娶師妹,大秦帝國第二任財政一把手,宇文澄心。
婚禮在陽都舉行,新人從凡人居被迎親。然而人們都知道,這場婚禮拖了太久太久,但沒人說什麼,誰都明白,他們在等一個人。
賓客散去,兩對新人相對而坐,許久沒人說話。
過了很久,蒙田看著眼前那桌整齊的新席麵,伸手提起酒壺,斟滿六杯酒。
新月神色複雜的看著:“夫君……他們來不了了。”
蒙田沒說話,蒙毅卻緊緊握著拳頭:“他說過的,一定不會錯過我和澄心的大婚!”
新月緩緩道:“我們應該理解。”
宇文澄心卻目光堅定:“師傅從來不會食言!”
新月輕歎一聲:“一個是世外昆侖子,一個是天帝,這紅塵俗世,容不下他們了……”
蒙毅低吼一聲:“是不容他們!”
蒙田輕輕擺手:“他們,有他們的生活,這世界他們已經儘心,該自由了,你師傅豈非一直是個向往自由的人,祝福他們吧。”
蒙毅虎目泛起淚光:“我知道,我知道……可……”
“可是,師傅總要為你送上祝福。”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四人皆驚,紛紛扭頭望去,隻見室內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一個白衣飄飄的身影,正含笑而立。
寂靜了足足三個呼吸,蒙毅直接跳起來,一頭撲上去——
“師傅!”
江凡淡淡笑著,手掌輕輕撫摸拜倒在麵前嚎啕大哭的蒙毅。
“好了,好了,都上將軍了,還跟傻小子似的。”
蒙毅抬起頭:“不是,師傅啊,徒兒哭的是,你咋還這麼年輕,將來我恐怕要死你前頭啊——”
江凡沒好氣,抬腿給他一腳:“沒長進的虎玩意兒!”
蒙毅被他踹得一屁股跌坐在地,卻哈哈大笑著。
宇文澄心淚眼婆娑走上前:“師傅,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江凡輕聲笑著:“我也知道,我也知道……”
隨後,他看向並肩走過來的蒙田和新月,“我都知道……”
蒙田夫婦欠身施禮,隨後蒙田認真道:“不論您是誰,但在我們眼裡,您就是您。”
新月道:“所以,我們一直在等,等了這麼久,蒙田說,不能辜負了我們的青春,然後蒙毅說,您不來,就逼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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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凡笑了:“所以,人生有些酒,我們是不可能錯過的。問題是……我們其實也在等你們。”
“我們?”四個新人都是一愣。
“朕,當然也不能錯過我的蒙大將軍新婚喜酒。”
江凡背後,居然神乎其神的顯化出女帝身影。
蒙田驚喜,納頭便拜。
女帝伸手托起他:“拜下,不如上酒!”
“好咧!”蒙毅咧嘴大笑著:“今兒還是我伺候局,誰也彆搶!”
——
高府有喜事,也有喪事。
大帥高起去世了,壽終正寢。與此同時,小人屠高榮繼任大秦帝國鎮東大將軍。
按照大帥臨終前的囑托,喜喪一起辦,他說,他戎馬一生,就想看到新老交替,本就該是一天。
所以,這天高大帥封棺,小人屠登台。
夜深人靜,賓客散儘。
高榮獨自仰頭望著天上明月,難得的麵帶笑意。
隻有他知道,棺材是空的,父親隨著他的陛下遠去,將就任昆侖子,名武安子。
而自己最想見的那人,親手為他摘下了麵具,告訴他,他的時代,到來了。
“再見,父親大人,再見,陛下,再見……江漁郎……”
——
臨州是個不大的州府,除了府城臨城之外,基本上就是一片荒野。
這裡有長城的一段,烽火台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負手獨立,不知在眺望什麼。
“應龍之尾……就是這裡吧。”
有聲音從他背後傳來,男子沒有回頭,隻是緩緩說著。
“龍尾之地,皇陵地宮,堪輿圖上看,是個好地方。”
這時候,才有人從虛空中顯化,出現在男子身旁。
是江凡。
“為何是龍尾?你為始皇帝,當選龍首。”
男子顯然是當今人皇,嬴政。
他目光微微眯起:“龍首,從來不是我,做了那麼多掃尾之事,還是選這龍尾好些。”
江凡淡淡一笑,隨之眼神有些深邃:“凰初十四年那場雨,整整下了十五年……你還準備下多久?”
“五十年,一百年,直到世人忘了,為什麼下的這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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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凡有些唏噓:“沒選錯人,改變的,夠徹底。”
嬴政道:“當初選我,可曾預見?”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總覺得,你看到了未來。”
江凡沉思片刻,並沒有否認:“所以這個變化,我心裡有數。”
“我明白了,正如你那天策天衍之局,你果然是有預謀的。”
“這次,你說的不對,就像我抄襲的詩文,是有前車之鑒的。”
“那個世界發生過?”
“嗯,類似。”
嬴政麵色微微有些恍惚,也忽然仿佛有些釋然。
江凡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眼前的曠野山林。
“地勢開闊,修建帝宮倒也適宜……不過,這一座帝宮,葬不下他們的偉大。”
嬴政微微側目:“你這個天外之人,比我更愛惜他們。”
江凡隻是看著前方:“他們,不該在地宮,聖戰雖然被描摹,但他們的戰鬥永遠是偉大的,那座豐碑,應該建在泰嶽山頂。”
嬴政沉默片刻:“有些事,要做就做徹底。”
江凡輕輕搖頭:“抹去我就夠了,他們該被銘記。”
嬴政淡淡道:“有這座豐碑在,如何抹去你。”
江凡緩緩歎口氣:“你變了……”
嬴政轉頭看向他:“你不是說過,變化才是永恒的不變?”
江凡認真看看他:“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你在地下室待久了,也希望他們待在地下?”
嬴政笑笑:“入土,為安。”
“哦?安的什麼?你的心嗎?”
嬴政沉默良久,緩緩道:“天下,我心。”
江凡輕歎:“果然,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
嬴無名搖搖頭:“不是成見,是對曆史的負責。我去之後,千秋功過,任那後世評說。”
江凡聲音悠悠:“是非何須千秋論,千秋多少獨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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